第85章 晦氣和煞氣
還好，走了沒多遠就看到路邊有個賣烤紅薯的。
霍司沉下車去買。
挑了三個又胖又大的，想了想，又把其中一個放回去，換了個小的。
烤紅薯漲肚，小奶油吃起烤紅薯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他真怕她晚上吃多了積食難受。
“就這三個吧。”
攤主接過去稱了稱：“二十三塊二！您給二十三塊就行了。”
霍司沉翻了翻錢包，從裏麵抽出來一張粉紅色的鈔票遞給他。
攤主沒接，有些為難道：“不好意思啊，這錢我找不開，您有沒有零錢？”
霍司沉的錢包裏，除了卡片之外，就隻剩下粉色的一百元鈔票了。
“沒有。”
“那這……”正在一籌莫展之計，攤主靈機一動：“先生，這錢我是找不開的，也不能讓您吃虧不是？要不我給您秤一百塊錢的烤紅薯，您看行不行？”
一百塊錢買烤紅薯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就怕這個小奶油吃壞了肚子。
他垂下眼睛想了想，忽而問道：“您這個小攤子一天能賣多少烤紅薯？”
“也就二三十個吧！現在喜歡吃這個的少咯！年輕人都不喜歡吃這個了。”
霍司沉在心裏算了算帳，道：“這樣，你的紅薯我包了，每個月給你一萬塊錢工資，專門給我烤，你的紅薯我都要了。”
每個月一萬塊錢？！
攤主震驚了：“真的啊？”
霍司沉點了點頭：“嗯，我家裏有個特別愛吃烤紅薯的，每天出來買太麻煩，你直接去我家廚房報道吧。”
攤主還是半信半疑：“先生，您是認真的嗎？一萬塊錢就隻讓我烤紅薯？您沒騙我吧？”
霍司沉輕笑，遞給他一張名片：“明天按照這個地址和電話過來找我，會有人安排你的食宿和工資，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
找的錢也沒要，霍司沉已經拎著烤紅薯回到了車裏。
洛卿卿的眼睛一直牢牢的黏在烤紅薯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小舌頭舔了舔嘴唇，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看到堅果的小鬆鼠。
霍司沉把烤紅薯放到她懷裏，穩穩發動了車子：“給你，晚上不能多吃。”
話音剛落，洛卿卿已經熟練的剝掉了已經烤的焦脆的外皮，啊嗚一口啃上了，連勺子也懶得用。
霍司沉看著她鼓鼓囊囊的腮幫子，失笑。
他倒是忘了， 這小奶油從小在山上吃烤紅薯，根本就沒有用勺子的習慣。
再去看她，這小東西啊嗚又是一大口，眼睛眯起來吃的十分滿足。
霍司沉輕歎，算了，她怎麽開心就怎麽來吧。
回到“迷離”，洛卿卿已經把三個烤紅薯全都吃進了小肚子裏，小肚子圓滾滾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滾來滾去：“這裏的床好軟好舒服啊，等我有錢了，也要給奶奶買一張這樣的軟床，搬去正陽觀裏去。”
霍司沉給她選好了換洗的睡衣，輕聲道：“小洛，起床，先洗澡。”
洛卿卿哼哼唧唧的耍賴：“我好累啊霍先生……”
“累也得洗，別忘了呢你今天還給青頭鬼做過法事呢。”
“哦，對，”洛卿卿一骨碌做了起來：“是得好好洗洗身上的晦氣來著。好在那隻青頭鬼沒有作惡，身上隻有晦氣沒有煞氣，要不然我今晚就別想睡了。”
霍司沉把衣服遞給她，輕聲問道：“沾染了煞氣會怎麽樣？”
“會招邪祟！”洛卿卿皺了皺鼻子，扁嘴道：“妖魔鬼怪滯留在陽間都是有緣故的，一旦作惡，身上就會帶著煞，而煞氣對凡人的陽氣損害十分嚴重，一旦陽氣受損，陰氣大盛，就會招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要麽是直接附身，要麽是控製他的思想，反正是妖魔鬼怪會利用人來幫自己做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多半不是什麽好事，是會損陰德的，這個因果報應不會算在妖魔鬼怪身上，反倒是會算在那個被控製的人身上，所以特別危險。”
霍司沉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周太太的女兒，是不是附身在貓身上了？”
“唔，她的情況還不太一樣，”洛卿卿給他解釋著：“我給周太太算過命數，她命中注定是沒有女兒的，所以她的女兒注定沒有辦法平安長大。但是她們兩母女的執念都很深，那隻貓其實是受到了女兒執念的影響，隻殘存了一魄在貓兒身上，催動著貓兒回去找周太太的，嚴格來說，這種不算是鬼，更不算是妖，隻是一縷形魄，也可以理解為隻是一種精神力，所以也沒有什麽煞氣的。”
霍司沉點了點頭：“所以你幫了她，是不會有因果的對嗎？”
“沒錯，”洛卿卿道：“說實話我沒有幫到周先生和周太太什麽忙，隻是看出來了貓兒身上殘存著他們女兒的形魄而已。周太太的壽命恐怕不長了，等到她離開這個世界，貓兒身上的形魄也會跟著一起消散的。對了霍先生，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霍司沉輕哼一聲：“想問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我在你這裏這麽久，見過霍爺爺，見過小禹，今天還見了你的姐姐，好像一直沒看到你的父母？他們……是不是也跟我的父母一樣，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呀？”
霍司沉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很快便消失不見：“不說這個了，快去洗澡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小禹的學校？”
霍司沉明顯不想多說，洛卿卿摸了摸鼻子，也識趣的不再問下去了，抱著換洗的睡衣進了浴室。
花灑刷刷的衝著，發出嘩嘩的水聲。
霍司沉回到了書房，從最底下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相框。
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家四口的合照，爸爸媽媽，還有一對姐弟，姐弟兩個看起來也就隻有五六歲的樣子，臉上還有掩蓋不了的天真稚氣。
“霍先生！”
浴室裏傳來小奶油的呼喚聲。
霍司沉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起身問道：“怎麽了？”
“我忘記拿……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忘記拿什麽？”
“……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