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個銅鏡有點邪門
“夠到啦!”洛卿卿嬉皮笑臉地從他懷裏跑了,在旁邊坐好,“這個紙巾怎麽放的那麽遠,好難夠到哦。”
霍司沉:“……”
洛卿卿熟練地把紙巾卷成一個小棍,塞進了鼻孔裏:“流鼻血而已嘛,不用去醫院那麽嚴重的,這樣堵上就好啦!小時候經常流鼻血,奶奶都是這樣幫我堵上的,過一會兒就不流啦!”
“噗——”魏特助剛喝到嘴裏的一口水又噴了出來。
所以這小奶油壓根就不是什麽“投懷送抱”,單純隻是手短,夠不到霍司沉旁邊的紙巾盒……
霍司沉一記眼刀殺過去:“車上沒有加濕器?”
“……啊?有啊。”魏特助沒懂。
“那你亂噴什麽水?”
魏特助:“……”
他忘了,霍總讓他閉上嘴不光是不讓他說話,也不能噴水……
洛卿卿還沒心沒肺的,用銅鏡的那一小片光亮的地方照了照自己尊容,嘿嘿笑著:“真的誒,是挺像長了小胡子的。”
小奶油說話的時候,一直昂著頭,怕血繼續流出來。
霍司沉按著她的小腦門往下:“別這麽昂著,低一點。”
“可是奶奶說,流鼻血了就要這樣的。”
“你奶奶把你交給我了,就得聽我的,”霍司沉現在的臉色臭的可以,還帶著點惱羞成怒的尷尬,“聽話,低頭。”
洛卿卿壓著眼睛看了看他,乖乖低下了頭:“霍先生,你臉色怎麽這麽黑啊。”
霍司沉沒好氣地心想,還不是因為你?!
小小年紀沒分寸,害得他差點也……
咳咳。
“你聽著,以後流鼻血不能再昂著了,血液萬一嗆道氣管裏就不好了,會有危險。”
“哦,知道了。”
霍司沉皺著眉問道:“你剛剛說你小時候經常流鼻血?是不是體質不好貧血,還是經常上火?”
“都不是,”洛卿卿扁扁嘴,委屈巴巴地給他告狀:“是被二狗子揍的。”
霍司沉驚了:“二狗子對一個女孩子動手?”
“我小時候奶奶給我剃了個光頭,沒人知道我是女孩子。”說起這個,洛卿卿有些自豪的挺起小胸脯:“不過二狗子也沒少挨我的揍啦,他流鼻血的次數比我多多了。”
霍司沉閉了閉眼,壓抑著怒氣:“小時就算了,現在可不能再隨便跟人動手了。”
“現在二狗子比我高那麽多,我也打不過他啦!”
“比你矮的也不許!”
洛卿卿有些迷糊:“霍先生你還說我呢,你是不是上火啦?今天怎麽突然脾氣這麽爆哦……”
霍司沉看她鼻子裏的紙棍子都被染紅了,又自己給她弄了一個換上去。
洛卿卿就這麽乖乖地任他擺弄著,堵著鼻子哼哼。
“哼什麽?”
“學貓叫呀!這首歌最近可紅了,霍總你沒聽過嗎?”
他還真沒聽過。
今天在周家的時候第一次聽,還不是原唱,是她給周太太唱的。
洛卿卿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我在山上都聽過。”
意思是你可真out。
霍司沉沉著聲音道:“我不聽這種歌。”
“那你平時聽什麽音樂呢?”
“純音樂,鋼琴曲,或者歌劇。”
洛卿卿搖搖頭,都不會,連聽都沒聽過。
她聽的曲子都源於二狗子的那個隨身聽。
“別哼了,坐好。”
“哦。”
霍司沉把紙棍子調整了一下方向,看到殷紅的液體還在不斷的往外流,浸潤著紙巾。
他眸色深深:“觀察一下再看吧,如果五分鍾後還在流,就必須要去醫院看看了。”
“霍先生,其實我給自己算過命的。”
霍司沉挑了挑眉:“嗯,結果怎麽樣?”
“說是我今天有血光之災,”洛卿卿堵著鼻子,說話都是鼻音,“我還以為今天會跟貓妖大戰三百回合光榮負傷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血光之災啊。”
霍司沉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腦袋:“來,說說,今天的貓妖到底是怎麽回事。”
洛卿卿一五一十地把周太太女兒的往事都跟霍司沉說了。
說到最後,又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拐賣孩子的人真的太可惡了!那麽小的一個生命,說結束就結束了,這樣的人絕對要有報應的!”
“因果輪回?”
“嗯啊,”洛卿卿吸了吸鼻子,但是有紙棍子堵著,吸了也沒用,聲音依舊嗡嗡的:“霍先生你都會搶答啦!”
霍司沉:“……他們殺了那麽多孩子,難道還沒有判死刑?”
洛卿卿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周太太不太願意說,我也不敢問。不過聽周康的意思,應該是還活著的。”
“魏特助。”
沒人應答。
霍司沉麵沉如水:“……你可以說話了。”
“是的霍總!”
霍司沉吩咐道:“讓公司法務部去跟一下這個案子,該怎麽做你明白的。”
魏特助重重點頭:“明白!”
他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不過霍總下了命令,他就能更理直氣壯的去執行。
那幾個萬惡的拐騙犯,早就應該去給囡囡還有其他幾個苦命的小寶貝償命了。
多少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因為他們而破碎,又有多少跟周太太一樣心碎神傷的母親,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他光是聽著,都覺得心裏難受的很。
銅鏡又回到了她手裏,這次她不敢再捧著了,而是端端正正的放在腿上,低下頭去看。
用手摸了摸,周圍的粗糙和那一小片的光滑形成了鮮明對比。
“哎喲……”洛卿卿突然慘叫了一聲。
霍司沉一震:“又怎麽了?”
“手……“
小小白白的爪子上也流血了,鮮紅的血珠就在她的指尖,還在不停的變大。
霍司沉又是心疼又是無語:“你的血光之災未免太多了點,還是連續劇的?”
洛卿卿有點無辜:“不是,霍先生,這個鏡子有點奇怪!我剛剛明明摸的就是光滑的地方,一點棱角都沒有,但是我的手指突然間就像是被刀片劃過一樣。”
霍司沉把銅鏡拿了過來,自己用手在上麵摸了摸,手指好端端的,什麽事情都沒有。
這個銅鏡,有點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