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青羽門舊事
他們帶著徐鴻飛回了永寧城,選了一個好日子下了葬。
徐鴻飛無父無母,是被一個賊頭撫養長大,仰慕說書先生中的俠盜,後來果真成了劫富濟貧的俠盜,又拜入紫衣侯先生門下,成為紫衣侯府四大弟子之一,因為追捕青羽門左洪而死。
紫衣侯傷心之下都顯得老了幾歲,他命朱雅、百裏星辰、“林雨”齊齊出動追捕左洪,小弟子魏京因為未入地階,隻能和瑤瑤陪著紫衣侯留在永寧城。
紫衣侯廣發江湖令,邀請武林各大門派追殺左洪,各地官府也掛上了左洪的懸賞,天羅地網布下,左洪再也無力逃脫。
幾路人馬追殺之下,左洪被逼入了青羽門,抓了他的師姐為質。
朱雅、百裏星辰、月如霜帶著大隊人馬包圍了青羽門,務必不能讓左洪再次逃下次。左洪雖然身為地階高手,但是身為地階中位的他如何殺了地階上位的徐鴻飛仍然是個謎,他入獄之時可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戰力,可此次從天牢出逃後反倒實力暴漲,從地階中位一躍成為地階上位。
左洪挾持著師姐坐在青羽門大殿內等著他們進來。
他頭發淩亂,還長著一圈茂密的胡須,看不清楚麵目,唯有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亮的如同野狼。
朱雅一身紅衣烈烈如火,她長相雖然頗為明豔,但是她的氣質過於淩厲,壓過了她那份豔色。
她橫眉豎目,對著左洪怒道“左洪,你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過,放下你師姐孟小慧。”
百裏星辰站在中間正對左洪,拳頭握的死死的,他這回下定心要保護朱雅和“林雨”,她們到底是女子,對上左洪這凶人到底不好。
月如霜自出島以後,殺氣日盛,她站在原地冷冷看著左洪,思考著怎麽殺死這人。
左洪微微一笑“各位放心,左某竟然落到這個地步,就沒想過要逃,隻是請各位做個見證,要解決一些沉年恩怨而已。”
他看向手中被他拿出脖頸要害的清麗女子“是不是呀,師姐。”
那清麗女子眼中含淚,楚楚可憐,正是左洪的師姐孟小慧,也是他屠殺師弟滿門的引子,她抬頭看向左洪“師弟,你收手吧!”
左洪冷笑一聲“事到如今,虧你還叫我一聲師弟!”
孟小慧掩麵哭泣“我好後悔,將那件事告訴了你,讓你惹下了這天大的禍事。”
兩人言談間,竟似頗有情誼。
月如霜不由看向朱雅,她看過這樁案子的卷宗,上麵說左洪戀上師姐孟小慧,但是孟小慧卻要嫁給另一個師弟詹浩,左洪不忿之下滅了詹洪滿門。
青羽門都說詹浩和孟小慧兩情相悅,是那左洪單相思,可是從左洪和孟小慧的談話中可看不出這個意思。
左洪哈哈大笑,笑聲中無限悲涼。
朱雅不耐煩聽他們這些狗屁往事,她冷笑道“左洪,你老實交待你是怎麽殺死我三師弟的,還有你的武功怎麽突破到地階上位的,難道天牢裏還有讓你好好練功的地方不成?你若老老實實交待,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些,少在死前受些折磨。”
左洪慢條絲理的說道“你那三師弟追上了我,我又不願意跟他回去坐牢,我們鬥了起來,他技不如人,死於我手,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至於我的武功,”他又哈哈笑了起來,這回笑的很是古怪。“你不知道,天牢實在是一個練武的好地方,那裏不僅可以讓你從地階中位升到地階上位,還有可能誕生天階高手呢!”
朱雅氣的發抖,罵道“胡說八道!”
月如霜卻陡然想起了“十轉乾坤丹”,幫助地階高手升入天階……更確切的來說是升入天堂的神藥。
百裏星辰對朱雅說道“大師姐,莫要動怒。他已是死到臨頭,就讓他多說兩句吧。”
孟小慧終於哭夠了,聲音顫抖的說“師弟,你為什麽要打傷我爹?我爹可對你不薄……”
孟小慧是青羽門掌門孟昊的獨女,孟昊有八個徒弟,左洪是孟昊的第三個弟子,詹浩是最小的弟子。
左洪不耐煩的打斷她的絮叨“他早已將我趕出師門,不是我的師父了。”
孟小慧絕望的說道“你到底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們?”
左洪一怔,又大笑了起來“師姐,這一切的起因不就是因為你嗎?要不是因為你說被詹浩迷倒破了身了,我又怎會殺了詹浩全家?”
孟小慧臉色慘白,聲音小到幾不可能聽到“你到底說出來了,以後讓我該怎麽做人?”
他們的對話,朱雅、百裏星辰、月如霜都聽到了,朱雅和百裏星辰互視一眼,萬萬沒想到還有這般隱情。
月如霜眉頭一跳,難以理解孟小慧的思想,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怎麽做人?”,她第一次開口了,卻是對著孟小慧“孟姑娘,左洪為你做到這等地步,可真是對你情深義重啊!就讓他說出真相又如何,我等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不會到處宣揚你們的之事。”
她聲音清澈動人,說到“情深義重”四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尾音微微上挑,是人都能聽的出她的嘲諷之意。
孟小慧臉越發白了,像雪一樣白沒有一絲血絲,像是太陽一出來就會把她曬化掉,她喃喃自語道“是啊,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詹浩那日玷汙了我,我求爹爹主持公道,爹爹說這事對青羽門是醜聞,命我千萬不能宣揚出去。”
孟小慧漸漸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忘了在場眾人。
她是青羽門掌門獨女,備受眾人寵愛。而左洪是父親撿回來的孤兒,天賦極高,性格卻極為偏激,和所有的師兄弟都鬧的不甚愉快,獨來獨往,形如孤狼。
孟小慧對他和其他師兄弟並無區別,但是對左洪來說,孟小慧是師門唯一對她好的人,師父太過嚴厲,對他總是非打就罵,師兄弟們都討厭他,即使他拚命練功,整個青羽門沒有他打不過的人以後,情形也絲毫沒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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