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山脈族
阮姐!
一道龍卷風似的水柱將阮軟席卷其中,覺月與小翠欲劃去前方,奈何周邊被一股巨大的勢力阻擋。
隻聽水底轟隆一聲巨響,他們兩人被水浪推出,身體受著水流席卷不知所蹤,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已經躺在了岸上。
“咳咳咳!”
嗆的水吐出,小翠連忙跑向湖邊,隻見水麵一片寧靜,旁邊的紅漾已經被趕來的護衛製服住,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投來目光。
“阮姐!”
湖水寧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怎麽回事?”覺月皺眉。
立馬有侍衛上前,道“覺堂主,方才我們隻見湖麵出現一道巨大的水柱,然後您與翠主就被衝上了岸!”
說話間,蘇羨已經趕來,眉色凜然問“阮軟呢?”
覺月如實回答“方才阮姐被紅漾推進湖中,我與小翠準備救人的時候,水底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水柱,阮姐被席卷其中,但是我們卻被衝了出來”
湖底下有東西。
蘇羨二話沒說,直接褪了衣服跳入冰冷的湖中尋人。
“我再下去看看。”覺月道。
幾乎是將整條湖翻了個遍,可是始終沒有發現阮軟的身影。
護衛們一直劃船尋人,可根本就沒有撈到屍體。
“主上,先去換件衣裳吧。”覺星對上岸後的蘇羨說道“既然這條湖裏沒有人,說明阮姐肯定還活著。這大冬日裏,若是你凍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水珠順著蘇羨的發梢滴落在地,寒風料峭,勢必要將人凍成冰塊的架勢。
蘇羨身上的濕衣都快穿了一個時辰,嘴唇也凍得發紫,卻依舊立於湖邊,好似下一秒便能看見阮軟也能被水柱衝出來般。
“蘇樓主。”熊天抱拳“整條湖也就百米長,已經搜了個遍,並未發現老大的蹤跡。”
人,憑空消失了。
蘇羨腳步顫了下,眉梢滴著水珠,聲音無聞“繼續找!”
“主上,你先去換身衣裳吧!”覺星心裏萬分焦急“若是您被凍壞了,還如何去尋找阮姐?”
蘇羨攥了拳頭,“你們繼續找人!”
待換了身衣裳,接過下人送來的薑湯一飲而盡,蘇羨再次回到湖邊。
此時搜尋的人已經全部上岸,其中一人道“主上,阮姑娘確實是,憑空消失”
“不可能!”
“湖底都是實心的,根本就沒有人。”
“水柱。。。”蘇羨突然想到這二子,這條百米的湖泊,怎的會出現水柱?
於是下令道“將湖裏的水全部抽幹。”
“是!”
浩大的工程立馬開始,蘇羨卻返回花玄樓的藏書閣中。
據說那條湖具有千年曆史,永不幹涸,是曆代人信奉的聖湖,至於其中的神秘卻無人探尋。
也不知古書中可有一些記載
好冷,身體就像是凝固在冰凍裏一般,凍得她牙齒咯吱作響,身子似乎躺在硬邦邦的石板上麵,硌的她後背生疼。
試圖睜開眼睛,眯起一條縫來,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師兄,這裏有個東西!”
“什麽,小動物嗎?火烤了吃!”
“什麽小動物,明明是個人!”
“人?死的活的?奇了怪了,這地方還能出現其他人嗎?”
“噓,小聲點,要是被其他族人知道可就麻煩了!”
阮軟朦朧朧之間聽到兩人的交談聲,張了張嘴,想要問一些什麽來,可喉嚨裏卻沒有半點聲音。
隻知道被人抱了起來,之後便意識全無。
再次醒來的時候,周身都是暖洋洋的,蓋的被子十分暖和,腳底還有個裝著熱水的袋子。
此時耳旁出現歡快的女聲“師兄,她醒了耶!”
“看見了,瞧,眼睛都睜開了!”男人似乎也有些激動,在她麵前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為什麽會出現在湖邊啊?”
“阮軟。”她下意識回答,可是除了這兩個字以外,腦子裏竟然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
“哦阮軟啊。”
女孩摸了摸下巴,熱情的笑著說“我叫鈴鐺,我師兄叫錘子!我們都是山脈族!”
“對了,你還沒說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湖邊呢。你是從哪兒來的啊?我們山脈族從來都沒見過有外人能進來哎。”
阮軟蹙眉想了想,可是腦子裏空空的,就像是一張白紙,於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記不得了,什麽都想不起來。她已經成了個沒有記憶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什麽都看不見。
怎麽會變成這樣!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經過幾日相處,阮軟大致了解此處的情況。
鈴鐺與錘子都是山脈族的人,據說他們這個村莊是被環繞在懸崖的中間,走到盡頭,隻能看見嚴實的崖壁。
準確來說,這個村子像是一個沒有房門的巨大的房間。在這封閉空間中,所有人像是井底之蛙,閑來無聊時隻能看見頭頂那片蔚藍的天空。
族人世世代代的人以農耕為主,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吃的是自己種的稻穀,喝的是村子中間的那條湖泊,住的則是在崖壁間挖出來的山洞。
“可惜你是個失去記憶的小瞎子,否則就能和我們說說外頭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了。”錘子歎息的說道。
“你別搭理他,錘子這個人說話總是沒有把門的!”
鈴鐺笑嘻嘻的說。
她是個心底善良的女孩子,平日裏別一隻小螞蟻都不舍得踩死,此時看見有人遇難,不免也要出手相助的。
他們三人坐在山洞裏的石桌旁,鈴鐺手中正拿著搗藥杵,桌上的藥罐子裏裝了些治療眼疾的草藥。
“哼。”錘子撐著下巴“她本就是個小瞎子嘛,還不讓說不成?要知道,也就是我們好心將人帶回家這件事要是被族裏的長輩知道,我們倆可都完了!”
鈴鐺小聲提醒“別說了。”
阮軟抿了抿唇,問道“是不是我的到來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鈴鐺想要說沒有,可旁邊的師兄卻心直口快。
直接脫口而出道“沒錯啊,我們族裏不準有外人進入。若是你被其他人發現,再想族長告個密,我與小鈴鐺就完了!”
見阮軟神情凝重,他卻又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隻要每天乖乖的待在山洞裏,不讓人發現就好了!”
鈴鐺也點了點頭,站起身讓阮軟閉上眼睛,將自己搗好的藥敷在她的眼睛上,接著又纏上了紗布。
就是她在古書中學來的法子,也不知道可有用。
“我與師兄去族裏辦事,你自己在山洞裏麵待著,可記住了,千萬不要出去哦!”
阮軟點頭,雙手扶著桌角。
知曉她一人定然會無趣,可族裏的人自小都要銘記那條守則,那便是堅決此處不允許出現外來者。
他們不知道是何故,也從來沒有看過外麵的人進來村中。
鈴鐺與錘子本就單純善良,不想阮軟被人發現,出門後便讓一隻黑色的大犬在洞穴前看守著。
阮軟坐在裏間,時而能夠聽見門外傳來的狗叫聲,腦子一陣鈍痛,輕輕呢喃“傲犬”
就像是傲犬的叫聲。
可傲犬又是誰?阮軟是誰,我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她抱住自己的腦袋,裏頭好似有個可怕的深淵呼喚著她。
“算了算了。不想了。”她下意識拍了拍受傷額頭。
雖說上麵纏了繃帶,可是痛感卻是連著心兒的。
最後隻能歎氣道“活著就行,總歸是有希望的。”
至於失去的記憶,慢慢再去尋找吧。
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歸來的鈴鐺將她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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