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瘋婆子慶寶
王牢多年研製仙丹妙藥,雖然沒有什麽成效,卻在機緣巧合下得一顆靈藥,據說能解七葉決明的毒性。
蘇羨此番答應王牢出兵製服雪國,就是為靈藥而來。
“如今雪國已經投降,希望王老將軍信守承諾,將靈藥給我。”蘇羨並不是在商量。
“給你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日後不準再與那丫頭再有來往!”王牢這次也鐵了心,“這句話我早就跟你說過,若你再執迷不悟,那丫頭就等著死吧!”
她現在是黃思淳,而不是阮軟!
當年王牢與女帝廝混後,這一生便被她牢牢得掌控在手中。因為這件隱秘的事情,不知自己撒了多少的謊,也不知為那女人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當初是他騙了蘇羨與阮軟,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無可奈何卻又對花娘萬分深情的形象。
實則不然。
他王牢也不過就是皇帝的一枚棋子,仍由擺布。
“我已經被陛下掌控了整整一輩子,難道也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她女兒掌控?”
王牢這次終於顧不得臉麵,將心裏的不滿全都宣泄出來,斬釘截鐵的說“他們家都是想要掌控人心的妖精,你若是與思淳公主在一塊,日後會變成一個自己行動都不可掌控的玩偶!”
“她不是那種人。”蘇羨篤定道。
“你看看,現在就已經迷失自我了。”
王牢從懷中掏出盒子,打開,裏麵赫然擺著一顆黑色的丹藥。
“七葉決明的解藥,是虛無大師畢生所研製出的。這世上獨有一顆,若是你答應我的條件,在思淳公主出嫁之日我便將此物送給她。”
蘇羨似乎已經料到他的這般威脅,淡淡的說“所以上次說的話不做數?”
“我都是為你好。”
王牢這個老謀深算的,他是想要將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重新召回,好鞏固王家的地位。
不過這次,是要發展自己的勢力,而不是繼續被女帝掌控!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道“若是你真的愛她,那就學會放手,放她一條生路,這是對你們二人相互的解脫。”
“可好?”
蘇羨黑著臉,眼底晦暗不明。
“總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王牢固執的說“要想她活命,你就得放手。等人嫁給了墨韓玨,我定會將解藥贈給她!”
“我答應。”蘇羨抬眸看去,薄唇微抿,道“我不再見她。但這次,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自然。”
在王牢看來,這是一場雙方獲利的交易。等思淳公主嫁給墨韓玨,就沒人能夠牽製住蘇羨。
到那時,他們父子二人合謀共創大業,再也不去受那女帝的束縛。這輩子他已經做夠了幫手,也該嚐嚐領導者的滋味
野心就像是草根在心裏瘋狂滋生蔓延,瞬間將心靈蒙蔽。
待蘇羨回房,覺月立馬將房門關上“如何,還是不肯將解藥給您嗎?”
“顯而易見。”
“哎。”琥珀歎氣而來,“主上,要我說,他不仁可別怪咱們不義,實在不行我們直接把藥搶來得了。”
想了想又覺不行,那王牢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把藥放在那兒讓人去搶。
“主上。”覺月做了個殺頭的手勢,語氣嚴肅“我們去暗殺墨韓玨如何?”
蘇羨反問“你覺得呢?”
“”似乎有些行不通。就算墨韓玨死了,女帝也會讓阮軟嫁給其他人。
當今之計,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成功得到那顆解藥。
這些事情阮軟並不知曉,她坐在水閣亭中,看著水下的魚兒來往有遊動,它們的身上長著紅色的鱗片,波光閃閃,在暗夜中散發著炫麗的色彩。
覺星便啃著桂花糕邊走過來,道“你看這魚遊得多歡快啊。”
阮軟想起從前的文言文來,笑了笑“你不是魚,怎麽知道這些魚就是快樂的呢?”
“你也不是魚,你怎麽不知道這些魚就是不快樂的呢?”
他將桂花糕遞給阮軟,“黃金閣的,今日我與翠姐兒吃飯,特地買了一些。”
甜糯香軟,依舊還是之前的模樣。
兩人並排坐在木欄杆上麵,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觀賞著紅魚,夜色愜意,懶懶的撒在兩人的身上。
覺星突然嘿嘿一笑“突然想吃這個魚耶!”
“你下去撈一條來。”
他搖頭“其實我不會水。”
阮軟也嘻嘻一笑,她也不會遊泳來著。
“呦,妹妹的日子過得好生滋潤,這賞魚也有人陪著,當真是叫人萬分羨慕。”
慶寶帶著丫鬟,邁著蓮步徐徐走來,手裏捏著一方白色的帕子,搖曳生姿,身上的那股子異香也顯得愈發濃烈。
嗆鼻子的很。
覺星默默捏住鼻子,抬頭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是吧,不是吧,姐姐,難道你沒有人陪你賞魚嗎?”
“你。”慶寶捏著帕子,突然冷冷一笑的諷刺道“我府上麵首數十,怎麽可能沒人陪我賞魚!”
“哦~”覺星將手中的糕點放在欄杆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來,瀟灑的甩了下額前劉海,笑顏溫潤“姐姐,你府上的麵首有我俊俏嗎?”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眸內還跳躍著幾分俏皮,是位活潑開朗的公子哥,這番風流倜儻,確實是那些俯首帖耳的麵首比不得的。
覺星見慶寶愣愣的看著自己,哈哈一笑,“姐姐,可別再盯著我看了。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你!”
慶寶鬧了個笑話,惱羞成怒的對阮軟凶道“你就是這樣任由自己的下人胡作非為嗎?”
阮軟也邊拍著手上的糕點碎屑,邊站起來說道“我不認識他。”
“你們好生無賴。”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無賴嗎?我覺得很一般啊。”
“好啊。”慶寶對身後的丫鬟說“找侍衛把這男人拿下,然後送到我的房裏!”
“等等。”
阮軟抬手製止,“好吧,其實我認識他。這是我的人,也是你得不到的人。”
“你們當真是活不要臉。”
覺星聳肩“那死了要臉幹什麽?”
慶寶再怎麽陰險,可她也隻是經常待在宮裏,經曆了各種的爾虞我詐,對於市井無賴壓根就沒轍。
勾起紅唇後突然就笑的花枝亂顫,慶寶掐著蘭花指道“現在做對野鴛鴦有什麽用,之後還不是得嫁去貧苦的雪國,那地方的人野蠻成性,習俗為人不齒。”
說著,刻意壓低聲音“而且啊,到時候若是運氣不好,死了丈夫的,說不準還得嫁給自己兒子!嘖嘖嘖,也不知道妹妹平日裏運氣如何啊?”
阮軟冷冷的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你!”慶寶想要發脾氣,但想著自己才是來嘲諷她的人,驕傲的挑了挑眉頭“妹妹的這個脾氣啊,要是被雪國的野蠻人聽了,保不齊會挨揍。嘖嘖,真是為妹妹今後的日子感到擔憂。”
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姐姐呀,您可真是案板頂門,管得寬。”阮軟漫不經心的撩起耳邊碎發,輕笑道“我嫁的好不好與你有什麽關係,要講就講,要笑就笑,陰陽怪氣的也不知從哪學的,是在不行找個戲班子學學戲。”
“瞧瞧你那副想看人笑話的嘴臉,眼睛都眯出褶子了都。”
“瞪我幹什麽。”阮軟雙手環在胸前,“我過得好不好也不勞你費心,你還是想著如何把自己嫁出去吧。”
“還有,別想著一天天的過來挑釁我。不記得上次挨的打了?”她抬起拳頭,“反正我都要嫁出去了,估計就算現在把你打了,父皇也不會說些什麽。”
慶寶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才十幾歲的姑娘,真的會有褶子嗎?
還有,她若是再派人打自己上次臉上的傷用了好些名貴的藥物才好!
不得不說這姓阮的,還真是膽大包天。什麽思淳,應當叫不要命的悍匪!
慶寶下意識退到丫鬟身旁,眯著眸子打量著阮軟。
她們兩本就撕破了臉,現在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阮軟道“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你。從剛入宮的時候,你便一直針對著我,甚至想派人殺我何必呢,我們本無瓜葛。”
慶寶笑的瘮人“你當真不知道為了什麽?”
“王恒逸。”
上次覺星出宮去尋小翠時,阮軟特地在他耳邊囑咐,務必查清慶寶發底細。
經過星狗仔的人脈關係,通過各種渠道搜尋,終於得知一些原由。
據說當年慶寶落水,是王恒逸跳下去將人救了回來。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隻可惜妾有情郎無意,王恒逸對屢次獻情的慶寶冷漠相待
想起這些,阮軟朝慶寶的麵瞥去,道“其實王恒逸現在變成這般模樣,我也很無奈。但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找位好的大夫給他醫治。”
當初若不是姓王的胡攪蠻纏,也不會成為現在的模樣。
咎由自取罷了。
“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都得死!”慶寶突然淩厲的嘶吼,“他是我的人,你們動了他就是在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