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家人
見兄台不回答,黑胡子大夫嘿嘿一笑,“總之我覺得你比那個高瘦的男人好多了,至少像個男人。”
熊天臉色一黑:“我本來就是男人!”
哦哦哦,對對付,沒錯的。
煎好藥給趙麗送過去,阮軟一勺一勺的喂著,看著昏迷的人滿臉愁緒。
“老大,現在我們怎麽辦?”熊天問。
“等會出去說。”阮軟小聲道。
待一碗藥喂完,兩人出去後輕輕將房門帶上。
熊天想了想說道:“此時是否應該告知那位姑娘的家人?”
趙麗是提督七統領之女,娘家勢力龐大,隻是不知他們可曾明了女兒受得苦難。
“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總得去說一聲。”阮軟道:“我去吧。”
很多時候,隻有父母才能成為你精神上的最後支柱。
門口的小廝聽聞是趙家小姐的朋友來訪,立馬樂嗬嗬的去稟明了統領大人,不消一會兒他們便被拎入大堂。
統領看上去便是氣度不凡之姿,雖人到中年,可依舊高大挺拔氣宇軒昂,是位十分慷慨豪爽的男子。
他招呼客人坐下,阮軟卻抱了拳,道:“晚輩這次來是有要事告知。”
“哦?”
“您可知道趙姑娘在婆家的情況?”
統領哈哈大笑,“自然知曉。我那小女兒經常來信!”
聽著語氣,恐怕趙麗寄回的信大多都是故意哄自家父母開懷的話來,報喜不報憂罷了。
阮軟眉心一跳,道:“還請統領大人聽晚輩說說趙姑娘的情況吧?”
對麵的人立馬糾正:“嘖,是吳夫人!”
聞言,嘴角泄露一絲嘲諷,阮軟直接將那日所見一一講述出來。
統領聽到最後,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似的,雙臉驟然失色,幹癟癟的像是垂垂老矣之人。
聲音變得顫抖,“她,她,她在哪?”
“醫館”
醫館?居然是在醫院!這吳家人當真是好樣的!
統領一路上心急如焚,下了馬後更是直接衝進了醫館,待推門看見床上了無生氣的女兒,登時老淚縱橫。
無聲的張了張嘴,一步步走到床邊後,突然雙腿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平日裏威風凜凜的提督,此刻用顫抖的指尖輕輕拂開女兒臉上的發絲,“孩子,爹來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爹?
趙麗眼睫輕輕顫了幾下,緩緩睜開雙眸,當看見爹爹那熟悉的臉龐時,眼淚不自覺流淌下來。
聲音沙啞道:“爹,爹”
“別哭。”拂去她的淚,提督道:“傷眼睛,不準哭。你放心,爹爹來了,一切有爹爹給你做主。”
“爹”
“睡一覺,等你身體養好了,爹爹帶你回家。”他柔聲安穩著,“爹爹讓廚娘給你做紅燒豬蹄,水晶豬蹄,烤鴨翅,烤雞腿,烤”
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哽咽起來。趙提督立馬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兒,她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提督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門。
院子裏的阮軟與熊天正坐於石桌前麵等候。
提督上前拱手:“多謝二位告知。”
“大人言重了。”阮軟立馬回禮,“我與趙姑娘本就是朋友,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
提督隻瞬間的時間,便仿佛老了數年,抹了抹眼角的淚扶著桌子坐下,道:“吳家,我定不會放過他們!”
說曹操曹操到。
吳家一直安排人在此窺探,提督剛到不久便有小廝回去稟報。
不遠處,吳老爺子帶著一家子走進了醫館的院子,眾人臉上皆是嚴肅之態,想來是做好了死皮白賴的準備。
“親家啊。”吳老爺一過來便想要去握住提督的手。
冷漠躲開,提督大人冷漠的盯了眼吳老爺,原來的麵慈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圓睜的雙目中更是充斥著憤恨。
悻悻的收回手,吳老爺撇了撇嘴巴說道:“看來親家是被一些歹人的挑撥離間給誤導了。”說著,目光似有若無的瞟向阮軟那邊。
“嗬,時好時壞我心中自有定論。”提督絲毫不受那話的影響。
他隻知道,現在自己的女兒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裏麵,而麵前的吳家人毫無愧疚之感!尤其是那女婿,這個還嬉皮笑臉的對身後的阮姑娘眨眼睛!
好色之徒!好色之徒!
想當初,趙麗每每歸家都不願回去,起初還以為是孩子戀家,現在看來,吳家對於女兒而言分明就是龍潭虎穴般的存在!
“你親家,您這話什麽意思?”吳老爺挑眉,頗有“正氣”的說:“莫不是你覺得我們吳家虧待了自己的兒媳?”
“你自己心裏清楚!”
“嗬!”吳老爺不甘示弱:“那我們可就得好好說說這事!你女兒自從嫁到我們家可是半點委屈都沒受,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從未有過半點刁難。”
至於如今人為何躺在裏麵。。。
吳老爺子朝後瞪了眼自己兒子。
吳卷立馬走出來揖了一揖,道:“嶽父大人,其實小婿近一年來身體抱恙,不,不曾”似乎是難以啟齒,他閉上眼睛說道:“小婿近一年來都未曾與夫人同房,麗兒又怎會,怎會懷孕。”
“哦?是嗎?”阮軟上前,“那日大街上,你與那位風塵女子卿卿我我可是無數人看見,你還想要抵賴不成?”
“這,這完全是胡說八道!”
吳卷甩了甩自己的袖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那日的人並非風塵女子,而是她在路邊賣身葬父,我見其可憐,便給了些銀子,可誰料到她卻一直跟在我身後拉扯!正此時,剛好被麗兒撞見,便對我又打又罵。”
他挺起胸膛:“怎麽說我也是男子漢,大街上被娘子那般羞辱怎得忍受於是一氣之下輕輕推了她一下。”
“我真的隻是輕輕推了他一下,怎料她捂著肚子疼痛不已。”
“之後看了大夫,說是小產!”說著,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腿,大聲叫嚷:“小婿頭上這是頂了綠帽子啊,我這幫該去找誰哭訴啊?”
“你,你!”
提督聽他這般狡辯,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女兒,自己當然是清楚的,斷不會做出有毀清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