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我的好徒弟
阮軟蹙眉“你要我做什麽?”
“蘇羨也算是王家人,我要你將他牢牢的掌控在手中,為皇家效力。”女帝盯著阮軟的眼睛,就像是一直獵豹看著自己的獵物,已經誌在必得。
“為什麽是我?”
女帝笑,突然抬手撫摸著阮軟的臉頰,一字一句的說“因為你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脈,你有這個義務鞏固我朝安泰!”
皇家,血脈?
阮軟這下是真的愣在原地,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且不說我是不是皇家血脈,就算是我與皇家稍微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您這位女帝因為蘇丞相知道你是女子的秘密,便順著奸人的計謀滅了人家滿門!
現在還想讓別人的兒子幫你做事,鞏固你在皇家的地位。
女帝手底下沒幾個信得過的人,可以說大臣們都是畏懼她的權勢罷了,真正能夠依靠的就是手握重權的王牢。
他雖然已經不理世事,但他的兒子卻依舊在為女帝做事。可現在王恒逸瘋了,能夠接掌王牢的隻有蘇羨。
王牢與女帝相輔相成,他靠女帝走到高高至上的位置,女子靠他穩於寶座。
王家,女帝,蘇羨,他們形成一條隱秘的命運暗鏈,被無聲的牽連在一起。
如今能力,手段,勢力,蘇羨都有。唯一要確定的是他能否為女帝效力,成為皇室的棋子!
“阮軟,你是朕的血脈。”女帝摩挲著阮軟的臉龐,聲線有些柔情道“你願意幫母親完成願望嗎?”
阮軟吞了吞口水,“皇上,您說的我有點蒙。”
女帝斂眸,收回自己的手繼續道“你腰後是否有塊紅色的胎記?”
胎記?
阮軟先是搖頭,道“皇上,您”
話沒說完,她突然又抿唇看向皇帝的眼睛,有些猶豫和震驚的看著她“您怎得知曉?”
“嗬,果然是我兒。”
女帝得意的勾了勾唇,“看來那龍王並未扯謊,你果然是我兒。當年你生下後,被個賤人帶出宮外,朕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沒命了。若不是休渡那老頭前幾日被我的暗衛抓到,我們母女興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阮軟摸了摸鼻尖,悻悻的問“那我師傅在哪?”
皇帝瞄了她一眼,目光帶著打量考究,這小丫頭不震驚自己的身份,反而去關心那老不死的。
“待公主冊封大禮結束,我隻會讓你們相見。”女帝說道。
阮軟輕笑,雙手背在身後對女帝梗著脖子道“要不你殺了我吧?”
“什麽?”
“總之我今天就要見到我師傅,否則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聽。”阮軟正了正神色,說“我必須要確定我師傅安全無憂。”
還是個重情重義的,這在皇家也不知是福是禍。
女帝挑了挑眉,指著銀鎖說“帶她去,看看那個老不死的還活不活著”
“是!”
阮軟跟在銀鎖的後麵,幾番欲張口詢問,最後卻又沒問出口。
兩人穿過蜿蜒的走廊,行至一間較為隱蔽的院落。皇宮處處都是威嚴高聳的建築,唯獨這兒空曠寂寥,時而鴉雀飛過。
此時銀鎖突然開口說“要問什麽便問吧。”
阮軟抿唇,問“我師傅與皇上是什麽關係?”
“當年聖上生產時,是他接生的。”
自古產婆為女,這位皇帝是位惜命的,花費眾多財力人力,愣是將號稱天下第一神醫的休渡綁到皇宮裏。
不料這家夥精得很,而且肚子裏裝著壞水,嬰孩落地之際,竟是將攜龍胎而逃!皇帝是女身,不敢聲張此事。
直到前幾日才派暗衛查到休渡的位置。當他上山采藥時,一把將人擒住!
阮軟聽完後點了點頭,“還有一個問題。”
銀鎖不耐的翻著白眼,“你的話可真多。”
她才不畏懼阮軟是何身份,銀鎖隻聽令並且誠服女帝一人,除此之外,對於其他人全都是無所謂且不耐煩的態度。
阮軟小心翼翼的問“那什麽,我想問一下,就是那個我的父親不會是王牢吧?”
“自然不是!”
銀鎖瞪著她,“若你是王牢與陛下所生,那與蘇羨便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陛下又怎會讓你去掌控他!”
“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阮軟撇了撇嘴,聳肩道“問完了。我師傅在哪兒?”
“冷宮裏麵。”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冷宮啊,著實蕭條無比。
推開門,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拿著破扇子,瘋瘋癲癲的在院子裏鬧騰,嘴裏呼喊著什麽,“蝴蝶在那兒!”
“我要抓蝴蝶!”
大秋天的哪兒來的蝴蝶?
阮軟下意識吸了口氣,此時腳踝突然被人抓住,她低頭一看,抓她的是個蓬頭垢麵的女子,此時正坐在門腳旁,雙目露出喜色。
“公公!是皇上想要召見我嗎?”她一臉幸福的抱住阮軟的大腿,“公公,求求您告訴皇上,我會懷有龍種的,我一定會生下個漂漂亮亮的公主!”
她此刻算不得好看,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淚水嘩嘩發往下流淌,頭發蓬亂還插著根稻草,已然瘋癲。
阮軟拍了拍她的肩膀,尖著嗓子說“好的,本公公會將此事稟明皇上。”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女子鬆開她的腿,從懷裏掏了掏,最後摸出塊饅頭來,仰起頭來,伸手遞給阮軟“公公,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銀子,希望公公莫要嫌棄。”
阮軟能夠聞到饅頭上的餿味,屏了屏氣,接過女子手中的饅頭,道“好,我收下了。”
“謝謝公公,謝謝公公!”
女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哎呀,這不是我的大徒弟嗎?”
休渡滿臉紅光的從屋內走出來,手裏拿著的雞腿直接扔在了地上,“徒弟啊,我可想死你啦!嗚嗚嗚,這群人把老夫關在這兒,日夜監視著,門外都是大內高手,人家逃不出去呀,嚶嚶嚶。”
“嗚嗚嗚,師傅,人家也想你啊。”阮軟上前抹了把眼淚,一把將他抱住,“師傅呀,人家真怕你這把老骨頭受不住折磨呀!”
“去你的!我才不是老骨頭!”
休渡哼了聲將阮軟推開,說道“我不過才七十一歲而已,正當少年時,你可莫要把你師父我當個老人家!”
阮軟看去,師傅現在確實不像吃過苦的,想來那群人並未刁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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