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是刀子
竹深樹密蟲鳴處,時有微涼不是風。
翠綠修拔的竹在地上落了片斜斜的影子,陽光透過竹葉間的縫隙零碎傾灑而下,吸入肺中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無比的清爽幹淨。
穿過茂密的竹林,阮軟與那小廝來到一方主桌前。
桌麵上擺了盞巴掌大的香爐,縷縷清香藤生蔓延在空氣中。
香味往往是最毒的東西,能讓人敗與無形中。阮軟從一開始看見小爐時便留了個心眼 ,本被用手捂住口鼻的,後來想想她身體可是百毒不侵來著,便依舊保持原本淡定的神態。
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開口道:“說吧,帶我來這兒是什麽目的?”
蘇羨根本不在此。
小廝背後筆直僵住,隨後笑著回頭:“阮姑娘,咱們孤男寡女的來這兒能做什麽呢?自然是”
那小廝抬起頭來,此刻看上去格外的尖嘴猴腮,表情甚是猥瑣。阮軟都看不下去了,閉了閉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洋裝呼吸很是急促:“這,這,這香有問題!你在裏麵究竟加了些什麽東西?”
“郎情妾意,讓人暗生情愫的好東西啊!”那小廝搓著手過來,“好妹妹,趕快讓鄧哥哥好好疼疼你。”
“等等,哥哥~”阮軟嬌羞一笑,捂著胸口跑到桌子對麵去,雙眸含著瀲灩水光,“你先別過來,讓妹妹我準備準備。”
男子見它這幅欲拒還迎的樣子。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眼裏泛著異樣的光芒,“我的好妹妹,你真的願意和哥哥我在一起嗎?”
“木已成舟嘛。”
他還以為這女人會反抗呢,沒想到居然是個浪蕩的。她站在桌子對麵,含情脈脈,羞答答的看了眼,又垂下眼眸。
男子看呆了,下意識抹了把口水。
阮軟嗲著聲音:“好哥哥,我自己來。”說著,雙手抵在腰帶上。
男子眼睛都看傻了,一轉不轉的盯著他白瓷似的小臉,兩人相互對視間,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眼裏傳出來的電流。
誰知下一秒,阮軟迅速打開荷包,從裏麵拿出藥粉袋子,直接撕破,然後將裏的粉末全部撒在對麵人的臉上。
“啊!”那人大叫一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來,就像隻病倒的蛤蟆。
“嗬,小東西,還敢得罪姑奶奶我?”阮軟享受時的對藥粉吸了口氣,“多珍貴的藥啊,就這麽浪費在你的身上了。”
可不浪費,既然將一包全都用完了!此人還不知何時才能恢複過來。
這是從白大夫那裏拿的“一包顛倒散”,隻要吸進去便會神誌不清口吐白沫,瞬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就算是半個時辰後醒來了,他整個人也是虛浮無力,像是踩在雲上走似的。
阮軟嘖嘖搖頭,直接將小廝拖到一根竹樹旁,隨後拔了他的外衣將整個人綁起來,雙手雙腳全都束縛的牢牢的,接著又將他發眼睛蒙起來。
等小廝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好似被人抽幹了力氣,病殃殃的歪著腦袋,雙目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
“醒了?”
旁邊清冷的女聲將他嚇了一哆嗦,男人這才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事情,不可置信道:“為何那迷人藥對你毫無作用?”
“過期了。”阮軟淡定道:“每個藥啊都是有保質期的,意思是在一定的時間內必須要用完它,否則便會無用,想必是你這要時間放久了吧。”
可是對他有用啊!方才雖然神智不是特別的清醒,但是整個人就像被放置在火上烘烤一般,這輩子的汗都好似流光了。
阮軟撇了撇唇,問:“快點說,是誰讓你來的。”
手裏拿了根細長的竹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打在男子的腿上,“老老實實的回答,否則今天就讓你變成太監。”清冷的話語突然變成了惡狠狠的調子,聽起來透著些許的滲人。
男子抖了抖,“無人指使我,是我見你生的美貌,所以起了色心啊!”
阮軟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在他嘴上,“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呢,是齜牙必報的性子,若是旁人讓我不好過,我便不會輕易饒了他。我本就是小氣的人,若是你傷害了我之後還對我道歉,我不會原諒你,而且還會讓你與我感同身受”
隻有這個樣子方能體會到你施加給別人的痛苦。
阮軟突然輕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她可以拉長了語調說道:“男孩子在外麵也要保護好自己哦。”
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男人肩膀一抖:“什,什麽意思。”試圖掙紮了幾下,但不知他給自己綁的是什麽結,隻覺得越動那根繩子便綁的越緊。
“秋花樓知道吧?裏麵多的是男倌人。隻不過”阮軟用長竹挑起他的下巴,“你這把模樣啊估計去了別人也不要你。哎賣了也不賺銀子,怎麽感覺你這長相頗為浪費時間呢。”
“你,你是在羞辱我!”
“哦喲,你還能聽得懂我在羞辱你呢?”阮軟笑了笑,抬起右腳,從靴子旁取出一把較短的匕首。
“我的好哥哥,你忍著點。”她故意捏著嗓子,語氣頗為油膩,“人家這就拿著小刀刀來懲罰你喲。”
冰冷的刀刃劃過他的臉龐,男子下了兩隻腿,有點打抖抖,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麽?”
“討厭啦,人家想對你做什麽你都不知道了嗎?”阮軟一拳頭錘在他的胸口上,“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喲。”
“哦嗚,你是鐵拳頭嗎?”男子不滿痛呼。
“你真是討厭了啦啦啦!人家這是小粉拳。”阮軟掄起拳頭咬了咬牙,“人家在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了喲!”
最後那個“呦”字幾乎是咬緊牙關說出來的,隻見阮軟在拳頭上哈了口氣,然後迅速出錢錘去,“吃我一記!”
“咚!”
一拳頭打在男人的臉上,隻聽他痛苦的喊:“不是說好了打我胸口的嗎?”
“嗬,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變的嗎?”阮軟活動活動手指,另外一隻手上的匕首繼續貼在男子的臉上,“剛剛隻是個熱身活動,要是你再不說,下來的就不是拳頭了。”
而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