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誤會啦
阮軟言罷,隻見對麵的熊天一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目光很是複雜,於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難不成沾了些什麽東西在上麵嗎?
此時熊天的心裏是深深歎了口氣,當初他在狡兔山就是被此人的花言巧語蒙騙,才會真以為阮軟是個土匪頭子。
現在看到花玄樓樓主也被她哄得勾起唇,熊天心裏這才得到安慰些。
總歸不是我一人信她的鬼話,旁人不也信了嗎?
吃的差不多。
覺月問:“主子,接下來我們是回花玄樓還是”
“咳咳咳。”
阮軟給他使眼色,瞎說什麽呢,現在天色尚早,若是回去豈不是沒有了樂子。
覺月會意,接著說道:“或者去逛窯子。”
靜默。
所有人靜悄悄的看著他,隨後又看向蘇羨,仿佛他是家長般。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他在場的時候,人們都變得拘束起來,被無形的威嚴震懾住。
最後還是覺星打破了寧靜,他搖頭頗為失望的說:“覺月,你變了。”
“我隻是將大家的想法都說出來了,不是嗎?”
熊天連忙點頭,幾位姑娘則是羞著低下頭,但心裏也對春花樓那地感到好奇。憑什麽每次都是男子去,她們不能聽聽兒小曲麽。
阮軟倒是無所謂,反正她之前每日都去那地,不再有什麽新鮮感。
隻是
小腿突然被人輕輕踢了一下,阮軟環顧桌上眾人,隻見左前側的小翠突然抬頭給了她一個眼神。
兩人目光匯聚,無聲的交談。
阮軟挑眉:“你想去?”
“想。”小翠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確定。
再看向蘇羨,神色淡淡,清冷如他依舊撚著杯茶,不答應也不否定,大有一副你們商量著,爺若是聽的不可開心了就罰你們的架勢。
簡單些來說,他是這些人的老板,隻要他不發話,誰敢帶頭走?
此時,若有人殷切的目光投向阮軟。我們能不能去,就看你能不能扯了。
她摸了摸鼻子,垂眸躲開那些人火熱的目光,小聲問:“蘇大哥,你去不去?”
蘇羨回:“沒有那種世俗的願望。”
她脫口而出便問:“你要當和尚嗎?”
呸呸呸,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去那地方做什麽?”蘇羨有些不解。
據他所了解的,春花樓裏的都是些姑娘家,從前阮軟過去是為了幫助她們減肥掙錢,如今許久未去,難不成要敘舊不成。
煙柳之地,最多的就是酒囊色鬼,其次才是鶯鶯燕燕。
“我得快樂,你想象不到。”阮軟邪魅一笑,用肩膀聳了聳蘇羨,道:“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裏可是男子的天堂哦”
春香樓。
蘇羨等人剛進門便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這群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成群結隊的走在一起,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隻是來這的男子大多尋歡作樂,隻開始對他們多看了幾眼,之後各自抱著美人兒尋歡。
待落座,老鴇帶著笑語晏晏的姑娘們走來,“阮公子,好久沒來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帕子一扔,拂過阮軟的臉龐,散著些許香味。
“阮公子?”
“阮公子?”
“阮公子!”
這三個字從老鴇的嘴裏出來之後,四周的姑娘突然看了過來,有些正在人手中的酒杯竟都掉落在地上。
“阮公子!”一位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子突然從遠處跑來,雙手環住阮軟的脖子,順勢跳到她腿上。
阮軟皺眉不解:“你是”
“人家是紅紅啊,前些日子,您還教我消除什麽,什麽,就是下巴底下的那層肉。”
“雙下巴?”
“對對對!”紅紅甚是歡喜,眼角都泛著笑意,突然湊近阮軟,一口親在她的臉上。
“ua!”
阮軟:“”呆滯宛若雕塑。
“阮公子,人家聽說了你”
“下來。”坐於阮軟對麵的蘇羨沉聲道:“放開她。”
讓我來
“啊,啊?”
紅紅被蘇羨冒火的目光嚇到,下一秒鍾便從阮軟身上跳下,撥了下耳邊的碎發,道:“這些公子是?”
“我朋友。”阮軟頗為熟稔的對其他女子說:“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兒吧。”
“可”
女子們朝在座的其餘人眼送秋波,見他們都沒什麽反應,自顧自的喝自己的酒,便打消了留下伺候的心思。
轉而看向阮軟,含情脈脈。
“阮公子”紅紅在她耳邊柔聲道:“什麽時候來找人家?我肚子上最近出現了不少的肥肉,你可能像個法子幫我解決?”
“半個時辰,在後院等我。”
“死鬼。”紅紅捂住笑出聲,捏在手中的帕子打在阮軟的肩膀上,“人家等你,早點兒來哦。”
“阮公子!”有別的女子不樂意,指著自己道:“那我們呢?”
“一起等著。”
誒,這才對。好久都不見得阮公子,這身材上的事情得都快沒法子解決了呢。如今姑娘們就像是貓兒看見小魚幹,格外的興奮。
眾人離開,桌上的人終於鬆了口氣。
熊天拍著胸脯對阮軟說道:“當年官兵攻打我山寨的時候我都沒有流汗,如今為這群女子團團圍住,額上的汗就和小溪裏的流水似的,嘩嘩嘩的。”
“我,我也是。”吳彩讚同的點頭,“那些女子聲音也好聽,長得也好看,身上香香的,怪不得男子都愛往這裏來。”
覺月冷眼掃去,“並不是所有男子都是如此。”
她嘟囔:“我並未說你。”
“我自不會如此。”他理直氣壯。
“我也沒說你會如此,隻是別的男子”吳彩紅了紅臉,小聲的說:“罷了,我不說便是。”
覺月心情似乎很好般,唇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恢複原狀。
這一細節正好被阮軟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聲。
蘇羨問:“為何笑?”
“第一次見覺月說這麽多的話。”阮軟小聲在蘇羨耳邊說:“我覺得他們倆有戲。”
蘇羨往覺月那處掃了眼,眉梢上挑。
“你看他平時冷冰冰的,說不定內心火熱,嘻嘻,要是能順帶著拐個媳婦回家,再生個崽,多好玩啊。”阮軟繼續咬耳朵。
她的聲音很小,應是隻有旁邊的蘇羨可以聽得見,可是卻看見覺月突然望過來。
阮軟衝他笑了笑。
蘇羨掩唇,“其實你說的話他都能聽見。”
對哦,覺月乃習武之人,異於常人。阮軟記得他還能聽出骰子的大小!之前他們還去過賭坊掙了一大筆銀子。
手又有些癢癢,阮軟搬著椅子準備坐到對麵去,慫恿他們一起去賭坊。
雙手抓住椅子邊角,用力上提,椅子的四角卻絲紋不動。
阮軟往下看,隻見蘇羨的一隻腳架在椅子腿上。
“想到哪兒去?”他問。
“我想去覺月旁邊坐著。”她要去賭坊!去贏錢!
蘇羨也沒有拒絕,但那隻腳依舊架在椅子腿上,隨手拿了顆葡萄放在阮軟麵前,開口:“剝皮。”
“憑什”
“一文錢一顆。”
“我阮軟向來都是有骨氣的人。”她冷笑了聲,拿起桌上的葡萄投進嘴中,嚼了幾嚼,語氣頗為遺憾:“這個葡萄太酸了,不好吃,我換個葡萄給你剝哈。”
說著,笑嘻嘻的在盤子裏挑了顆最大最圓潤的葡萄,小心翼翼的剝完皮送到蘇羨唇邊,“大哥,張嘴,啊”
味蕾充斥甜味,蘇羨勾了勾唇。
“怎麽樣,甜不甜?”
“還行。”他頗為傲嬌。
阮軟嘟唇有些不滿:“那怎麽能是還行呢,這可是我親手剝的,肯定甜。不信你再多吃幾顆。”
她興高采烈的數著葡萄,仿佛他們已經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擺在自己麵前。
過了會兒,察覺與姑娘們約定的時間到了,便將剝好的白潤潤的葡萄一顆顆放在盤子上擺好,如同晶瑩剔透的寶石。
“大哥,您先吃著,我去後院一趟,姑娘們都在等著我呢。”
阮軟站起來正欲離開,手腕被他拉住。
蘇羨麵無表情道:“過來。”
嗯?阮軟站在他麵前。
“彎腰。”
莫不是要說些悄悄話?
阮軟正對著他彎腰,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進。
小姑娘雙目閃閃,澄澈明亮,裏頭落著星光,讓人情不自禁淪陷著迷。
“別動。”
蘇羨的右手撫在她的臉上,慢慢湊近。
俊臉在麵前無限放大,阮軟屏住呼吸,心跳飛速加快仿佛失去了控製,周圍的環境似乎被禁了靜,隻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眼看他的臉越來越近,下一秒,阮軟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兩隻眼睛瞪得像是圓圓的小燈籠。
此時,蘇羨掀起唇角,拇指輕輕擦拭阮軟臉上的唇印,道:“記得不準再讓別人親你,懂?”
震驚,錯愕,羞澀,各種複雜的情緒充斥在眼眸,阮軟倏的直起身子,道:“知,知道了。”
原來他隻是為了把自己臉上的唇印擦掉,可,可,可幹嘛湊的那麽近。害得人家誤會
想起方才自己還捂住嘴巴了,頓時感到尷尬,轉身慌不擇路的朝後院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