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被打暈
“不認識?”那女子豎起劍來,“我在問你最後一遍,雲妖在哪裏?”
阮軟聳肩,“真不知道,方才有群黑衣人把他救走了,還偏讓我穿上他的衣服。我若是不引開你們,他們便要殺了我。”
“真的?”那人將信將疑。
“你信她鬼扯?”
其中有個女人站出來,用劍指著阮軟,大聲揭穿道“此人是城裏說書的,能說會道,將其他說書先生的活全都被這人搶光了!”
這也能怪我?
領頭女子臉色一黑,拔劍而來“居然敢騙我!”
“別過來,再過來我要跳了哦!”
女子置若罔聞,刀刃對著阮軟的喉嚨逼來,她認命的閉上眼睛,轉身躍下懸崖。
讓你見義勇為,這下好了,命要搭上了。
這是阮軟昏迷前腦子浮現的最後一句話。
有人問“還追嗎?”
“不必。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我們繼續去找雲妖。”玉青都未曾上前看,直接扭頭而去。
正此時。
“公子,公子!”
草叢中的雲妖被人喚醒,緩緩睜開眼睛,在看清麵前一群人是自己手下護衛時,驟然驚道“快去找阮軟!快!”
“公子,阮軟是何人?”護衛不解,“我們尋到這裏,隻看見你一人。”
雲妖攥著手中的瓷瓶,命令道“她披著我的衣裳將別人引開了,你們快去追!”
“是!”幾名護衛迅速離開。
雲妖剛被人扶起來,又體力不支的撐著那人暈了過去。
失血過多,急需診治。
正此時,黃金閣內,吳彩與趙麗正在說著這些天的經曆。
“若不是阮軟出手相救,可能我真的就要嫁給那吳家公子了。”
趙麗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在聽見她這般話後又止不住的流淌下,“阮公子是個好人,若是你日後跟了她,倒也不錯。”
吳彩麵上一紅,握住嫂子的手說道“其實,阮公子是個女子。”
“什麽!”
“嗯她就是女子。所以日後莫要再說那些話了。”她軟聲說道。
趙麗還想說些什麽,突然聽得敲門聲。
小翠走進來,道“吳姑娘,我們現在要走了。”
見她麵色緊張嚴肅,吳彩立馬發覺阮軟並未進來,著急問“怎麽回事?”
“小阮不見了。方才客棧小二的說看見她被一群人追殺。”說著拽起吳彩的手腕,“快走。”
“誒”
趙麗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隻能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日後他們何去何從,且看自己的造化了。
小翠答應阮軟要看好吳然,便著寶銀樓的文叔先行將人送回去並且將此事稟報給組上,自己則帶了些人去尋阮軟。
花玄樓。
“掀了這座城也要將人找出來!”蘇羨怒極,周邊充斥暴戾可怖的氣息,“去查,看是誰敢動我的人!”
他們花玄樓向來護短,更何況此次是樓主的人!
很快,暗衛傳來消息。蘇羨帶著他最為得意的暗影隊,一腳踹翻女子幫的大門。
“何人!”
領頭玉青剛反應過來,一道黑影閃過她的眼前,緊接著,那把淬冰的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再看院裏其餘的女子,隻堪堪接了暗衛不到三招,全都跪倒在地,挫敗的低下頭顱。
“今日下午,你們追殺的那人在哪?”蘇羨問。
“什麽追殺?我聽不懂你的意思。”玉青梗著脖子,試圖將自己的脖子移開那把劍。
可惜,到哪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利劍已經刺入皮膚,滲出紅血來。
“最後一次機會,說。”他像是來自地獄的閻羅,目光似冷箭,淡淡掃過眾人。
“斷腸崖她跳了下去。”
蘇羨收劍,那女人頃刻間癱坐在地上,“你們是什麽人?”
他沒回答,大步往外走去,並冷聲說了四個字“一鍋端了。”
天知道,他握劍的手正微微發顫。阮軟不會有事的,她怎麽會有事呢。她百毒不侵,她正義勇敢,她不會武功。
說不準會掛在書上呢
待蘇羨走後,覺星睨著地上的女人,道“花玄樓的人你都敢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什麽?”玉青唇色煞白,臉色轉變成土灰色。
在那群黑衣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意識到惹到不該惹的人,但萬萬沒想到是花玄樓的。
這下完了
斷腸崖下,來來回回的搜尋好多遍,所有人皆是無功而返,隻在崖邊的樹上找到一件帶血的袍子。
“主上,放心吧,阮姑娘定會無事。”
覺月目光轉向懸崖,“此地約摸九尺不到,憑借阮姑娘靈活的身姿,定不會有事的。”
(九尺,三米)
方才聽見段長牙三個字,著實心頭一驚,好在趕來是發覺此地並不高,大大減少了阮軟遇難的幾率。
如今也沒找到人,說不準正在某個河邊烤魚呢。覺月這般安慰自己。
蘇羨抿唇不語,緊皺的眉宇間泛著焦躁。
“主上!”
有人呈上一塊帶血的石頭,“這時方才在崖腳下發現的。”
“繼續找。”蘇羨命令,袖袍中的手緊緊攥著能感受到手心的潮潤。
已經在崖下找了數個來回,包括周邊的地方全都找了,蘇羨甚至還真跑到湖邊,希望能看見她悠然的烤著魚。
可惜,空空如也。
覺月擔憂道“主上”
“繼續找!”
此時。
阮軟緩緩睜開眼睛,揉了揉後腦,疼痛的膝蓋甚至無法曲起,好像被什麽東西束縛住,身下硬邦邦的床板硌的她背在發酸。
“嘶。”
她記得當時轉身往下跳的時候睜開了眼,這才察覺原來傳說中的懸崖不過二米多高,落地的時候踉蹌著摔倒,膝蓋不甚蹭到了尖銳的石塊上。
正坐在地上呼痛時,後腦突然被人掄了一棒子。
沒錯,有人偷襲她!
環顧四周,是一間堆滿柴火的小屋子,大門緊閉,而她身下的木板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被褥,食指撚起便撮出一堆灰來。
“這是哪兒啊。”她看向窗戶,隻見一道人影忽然閃過。
“誰?”
她想要下床,發覺膝蓋上已經被人包紮過,此刻行動起來甚是不便。
還有她的頭發,怎得全都披散下來?她下意識往腦袋上摸了摸,蘇羨送的玉簪呢。床上也沒有
腰間荷包消失的無影無蹤,懷中裝有藥粉的瓷瓶也全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小包治傷藥。
“竊財的?”她暗道自個兒是遇上小偷了啊。
“啪!”
這時柴房本就搖搖欲墜的房門突然被人用力一推,直接板兒直的躺在地上,門外的盤發麻衣婦人滿身怒氣的衝進來,指著阮軟的鼻子罵
“就知道你是個喪門星,剛回來,連柴房的門都被你禍害了。”
阮軟“大嬸,你誰啊?那門不是你自己弄壞的嗎?關我什麽事兒?”
“嗬!整的我之前退就沒事,你一回來退就有事兒了?”
阮軟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嬸,你到底是誰啊?”她望去,那人腦袋上還插著自己的玉簪。
好生讓人感到不順眼。
“大嬸?誰是你大嬸!”女人頓時像隻炸了毛的公雞,緊布上前突然揪住阮軟的耳朵“你個死丫頭,自個兒富貴了便忘了母親啦?看你一身穿的多好,你的母親卻這般命苦,穿的都是麻布衣裳,還從未看過這麽好的簪子!”
“你呢,自個兒出去瀟灑了!算是白養你了?若不是今日你父親在山下將你帶了回來,恐怕啊!”
阮軟直接折住婦人的手指,然後用力甩開,道“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掃了眼,揉著耳朵道“原來我是被你丈夫打暈帶回來的,我還以為遇到土匪了呢。”
可不是,身上稍微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搶光了。
那婦人沒料到阮軟會反抗,捂著手指疼痛不已,大叫著“不得了,不得了了,這個逆子打人了!”
“你別喊,誰打你了?”阮軟揉了揉眉心。
很快,門外兩個手拿棍棒的男子走進來,一老一少,二人模樣非常相似,長著雙三角眼,擠著邪氣。
年輕的那個男子抬起棍子,罵道“你居然敢打母親,想死嗎?”
“你是”
阮軟徹底想起來了,這是女主的父母和弟弟。
“嘶我說你們可真夠厲害的啊,不都把我賣出去了嗎?現在又叫我打暈帶回來,究竟是什麽意思?”阮軟揉了揉後腦勺,上麵還有個包。
這下真的是腦殼有包啊,她心裏默默流淚。
“瞧瞧這死丫頭說的都是什麽話!我們將她嫁給王大將軍是為了她好,結果這人卻跟外頭的野男子私奔!”阮母咧牙道“你可真是逆女,不要臉的東西。”
不要臉?
阮軟嗬了聲,“那臉還不是得父母給的嗎?”
“你!”阮母麵孔猙獰,指著她“快給我打,打斷她的腿!”
阮父掄起棍子準備上前教訓一番,卻被兒子拉住手。
他小聲在父親耳邊說了幾句,而後又在盛怒的母親耳邊語著,最後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阮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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