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你不是個好人呐
全場靜默,旋即哄堂大笑,有人重複阮軟的那句“堂堂男子漢,怎得會像男子?”
阮軟紅了臉“我這不是說錯了嘛。我的意思是,我堂堂一個男子漢,怎得像是女子呢!”
“哈哈,是是是。是我說錯了。”熊天舉起酒杯,想起之前的問題,便又問了遍“對了,你們真是親兄弟?”
“不是。”覺月接下話,“我與阮大哥三弟本非同姓,偶有一日被官府逼上梁山,幾人相遇交談隻覺誌趣相投,便在梁山桃園結義,取以阮江洋大哥的姓氏,結為三兄弟。”
原來其中還有這番經曆!
覺月之後又詳細的將桃園三結義與逼上梁山的故事相結合起來,講述阮軟,覺星,覺月如何被官府逼到梁山上,而後結為三兄弟的經曆。
熊天聽的津津有味,隻覺故事愈發精彩,最後連手中的酒杯都不甚落在桌上,模樣如癡如醉,深陷其中。
阮軟與覺星麵麵相覷,平日裏的悶葫蘆覺月不僅將阮軟之前講過的故事,活靈活現的拚湊在一起,而且還說的生動形象,扯得有理有據。
等他說完後,熊天等人忍不住鼓掌,“沒想到三位兄弟還有這般稀奇有趣的經曆,你們能夠桃園三結義,是老天給的緣分!”
暴虎也嚷嚷著,說是趕明兒也要找片林子,然後拉著自個兒的兄弟再去結拜一次!
夜色朦朧,竹影微晃。
燈火通明的殿上,眾人微酣。
熊天熱情高漲,舉起杯子說道“來,大家一起飲了這一杯酒!”
他先幹為盡,眸裏染了一層醉色。
“江洋兄弟,你怎麽不喝?”熊天朝周圍的人看了眼。
隻有阮軟雙眸清明。
熊天酒量勝人,雖然已經喝了幾斤酒,麵騰紅暈,但腦子還是清明的。他發現那位阮江洋自始至終都隻吃菜不喝酒,每次大家一起舉杯是,她隻抿了口,而後侃侃奇談。
她的嘴裏能說出各種讓人驚歎的故事,因此讓人忘記了喝酒的存在。
“江洋兄弟,來,倒滿。”
熊天一口幹盡,而後將酒杯倒扣在半空中,一滴不剩。
阮軟笑了笑,慷慨說“幹了。”這次沒有任何的推脫,瀟灑的將酒倒入嘴裏,動作豪放。
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口將嘴裏辛辣刺激的東西吐出來,但為了不露出破綻,隻能佯裝笑意滿滿,學著熊天方才的動作,將酒杯倒口在麵前。
“豪氣。”
熊天又給她倒滿,兩人開始碰杯。後來又覺得不過癮,命人將桌子都搬到院子裏。
“覺月,你見過阮姑娘喝酒嗎?”覺星小聲問。
“沒有。”覺月搖頭,“我覺得阮姑娘是個小心謹慎,心思縝密的人,應當不會讓自己喝醉。”
而且現在也才三杯酒,小意思。
可就在覺月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隻見阮軟雙眼迷離,一把抓住桌上的酒壺,掀開蓋子後便往嘴裏倒。
“啪!”
她將銀製酒壺砸在地上,一腳踩在椅子上,直奔大桌,坐下。
舉頭看著皎皎明月,她呼了口氣,有感而發“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詞句精煉,磅礴大氣中透著纏綿深長的情緒,乃曠世之作!
熊天眼露震驚,“沒想到江洋兄弟還是一位大文豪啊!”
“錯!”阮軟隻是賞月之際,有感而發罷了。
她雙手在胸前比了個“”,“這首詩是曹操寫的。不是我寫的。我隻是隻是”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我隻是接觸的東西與你們不同罷了。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這
覺星怕她說錯話,立馬圓道“我們都是土匪,怎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啦?大哥,您喝醉了!”
“錯錯錯,是我的錯。”阮軟小聲啜泣了幾聲,“我不該喝酒的,我明明知道喝酒會亂說話的,嗚嗚嗚,我為什麽要喝酒?誰他娘的要我喝酒的?”
她伸出食指,朝周圍的人指了一圈,小臉緋紅,像是染了彩霞般。
“是你!”指著熊天,她道“你這家夥,不是個好人呐!唔!”
覺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歉意的對熊天說道“我們家大哥喝多了,就是喜歡說胡話,您別介意。”
阮軟被捂住嘴,淚花止不住的滿出來,“你們都欺負我”
眼眶突然紅了,鼻尖泛著粉色,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兔子,可憐兮兮的,又像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兒,呆呆的盤腿而坐。
“大哥,你喝醉了。”覺月道。
“放開我,我沒醉。”阮軟扯開覺星的手,淚眼婆娑,可憐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似乎想到什麽委屈的事情,撇著嘴巴哭起來。
“你們,完了。我要打電話告狀!”她一邊說一邊哽咽著,伸手拿起旁邊的空盤子,放在耳邊“喂,蘇羨呐,我是軟,沒錯,是我。嗯,你問我打電話給你幹什麽?你心裏沒點數嗎?現在你的人在欺負我,你都不管管嗎?是不是你讓他們欺負我的?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呐。”
“為什麽不說話?”
“你是不是不耐煩?你覺得我煩嗎?我隻是話多了點,你怎麽就覺得我煩呢?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嗚嗚嗚,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不是個好人呐。”
“喂?蘇羨呐,你是不會接電話嗎?嗚嗚嗚,有人欺負我呐。他們都不是好人呐。”
“”
熊天一開始被她罵“不是好人”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怒火,可現在看她這幅癡癡的憨態,覺得甚是有趣。
尤其是她噘著嘴,一本正經說“你不是個好人呐”的時候,像個調皮的奶娃子孩,給人一種別樣的嬌態。
暴虎不明所以的撓頭,好奇問“你們大哥是在幹什麽啊?怎麽對個盤子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