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嚇傻了
三人被帶到十米遠左右站好,麵前的三個土匪分別拿起弓箭。因為離得太遠,所以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依稀可以看清那些人嬉笑的嘴臉。
覺星咽了咽口水,“他們不會想要拿箭射我們吧?”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阮軟心裏隱隱感到不安。
果不其然,有位土匪兄弟手裏掂著兩個蘋果,走到他們麵前幸災樂禍的笑著。
“可要頂穩了呦。”
將蘋果分別放在覺星和覺月的腦袋上。
阮軟皺了皺眉,心裏的不安感愈加沉重,不解問“我頭上不用放嗎?”
難不成那群人是想要直接一箭射死自己?
“哈哈哈。”土匪兄弟奸笑兩聲,“我們家老大說,你是他們的頭子,膽識自然要比普通的土匪大些,所以”
他從袖子裏取出個櫻桃般大小的果子,放在阮軟的腦袋上,“這才屬於是你的。”
阮軟“”
“我們當家的會用箭射中果子,若真你們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就證明確實膽識過人,這樣才能配得上土匪的稱號!”那人一邊解釋著,一邊退了出去,對遠方的熊天等人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射箭。
“咻。”獨眼的黑皮兄弟最先出手,直接射中覺月頭上的那顆蘋果。
眾人鼓掌。
“我”覺星額上冒出冷汗,腳指頭都蜷縮在一起。
頭次感到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裏,這種感覺不再新奇,而是恐懼。一滴汗水落在他發唇瓣上,燙的人心在發顫。
咧
“咻!”
獨眼的大漢精準無誤的射中覺星頭上的那顆蘋果,哈哈大笑起來,“老子的箭發就是牛!”
覺星瞬間鬆了口氣,渾身軟綿綿的,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
“阮大哥別怕。”覺月安慰,“他們都是老練的箭手,不會失準的。”
那群人手中都有厚厚的一層繭子想必是常年握弓箭而磨煉出來的。
“”
若她腦袋上頂的是個蘋果也罷,偏偏是個小櫻桃似的果子,比那根箭的頭子還要小,稍有偏差,腦袋搬家。
“我與她換過來!”覺星覺月異口同聲,想要用自己的頭上的蘋果去換她頭上的那個小果子。
阮軟垂眸,“不必,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如何便如何。”
話音剛落,對麵的人開始呼喊。
“你們幾個,可站好了?”熊天笑的陰險,他向來看不起小白臉,瘦弱無力的男子,沒有丁點兒男子氣概。
“是我要問你準備好了沒有。”阮軟抬眸,雙目一片清明,“我腦袋上的小果子,就憑你的箭術也能射中?”
“大哥,她瞧不起你!”獨眼的暴虎說道。
“嗬!”敢質疑我的箭術!熊天用力拉開弓箭,單閉右眼,望著阮軟腦袋上的那顆小果子,鬆開箭弦。
“咻!”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腦袋上。
一陣風的聲音,阮軟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目瞪圓,隻見得那隻箭呼嘯往她頭頂射來,隨便帶走那顆小小的果子。
幾分發絲連帶削落,飄散在空中。
賭贏了!她沒死。
“好啊!看起來這般柔弱,沒想到卻是個有膽識的,竟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熊天不免對那三人高看了眼,“先給他們喂下去功散,然後鬆綁,請到屋子裏喝酒!”
說完,豪爽的笑著往屋內走去。
覺星覺月喝下去功散,無法使用內力,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阮軟身邊,雙手倒是已經恢複了自由。
阮軟依舊保持原來的動作,冷靜淡然的麵容,雙手背在身後,唯獨那雙靈氣的眼睛顯得有些呆滯無神。
“阮姑娘?”覺星小聲叫著,怕嚇著她似的,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想要將人的魂兒拉回來。
覺月也忍不住皺眉,心裏自責。是他們沒有保護好阮姑娘,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副被嚇傻的模樣。
“阮姑娘,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阮姑娘?”
“阮姑娘。”
覺星摁住她的雙肩晃了晃,終於看見阮軟的眸子轉了下。
“我還活著。”她顯得有些木訥。
“是啊,沒死呢。那人箭術高明,將果子射中了!”覺星激動的對她豎起大拇指,“你太厲害了,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阮軟抬起雙手,聲音緩慢“扶住。”
兩人一左一右,撐住她的雙手。
阮軟問“扶好了嗎?”
“好了。”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我要倒了。”
阮軟話剛說完,兩腿一軟,全身的重量擱在覺星覺月身上,所以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幹似的,整個人仿佛飄在空中,丁點兒直覺都沒有。
她哪裏是厲害的不眨眼,分明是被嚇傻了!
狡兔山的都是一群瘋子,居然拿那麽小的果子放在她腦袋上。要不是因為自己命大,早就嗝屁了。
“阮姑娘,沒事了,沒事了。”覺星拍著她的後背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找到機會了,我們報複回去!”
“沒錯。”覺月開口道“到時候我們在他們的頭上放隻螞蟻。”
還是他比較絕。。。
阮軟被兩人攙扶著去了茅廁,解決了生理問題後,出來的時候,心情差不多恢複過來。
“從現在開始,去找世界上最小的螞蟻!”她攥著拳頭,“此仇不報,覺星覺月誓不為人!”
“還有你”覺星提醒。
阮軟咽了咽口水,“重任交給你們兩了。我想法子就好。”
“你們在說什麽呢?”
不遠處的暴虎咧咧叫著,“上完茅廁就快走,我們當家的等你們呢!”
“來了。”
阮軟甩了甩袖子,跟在那人的身後,一路走到原先的那間大堂上。
屋子中間擺了張桌子,上麵全是美味佳肴,正在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坐!”主桌上的熊天說道。
他的兩側分別是之前的兩位獨眼大哥。
待人坐下後,他開始介紹道“我乃狡兔山的大當家熊天,左邊這位是暴虎,右邊叫黑皮,分別是二當家和三當家的。至於我們狡兔山是幹什麽的,各位都在道上混的,應該有所耳聞。”
熊天方才已經差人去調查了這幾個“江洋大盜”,他們在江湖上雖然還沒什麽威望,但前幾日確確實實的劫了知縣家的兒媳婦,如今官府正滿世界的找他們。
既然都是土匪,也便算是一條路上的兄弟,犯不著打打殺殺。
“狡兔山,傳聞裏頭的土匪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武藝超群,如今一見所言不虛。”阮軟抱拳,“各位都是頂尖的綠林好漢,讓人敬佩!”
她先是誇讚了一番,然後也自我介紹“在下阮江洋,左邊是我二弟阮月,右邊是我三弟阮星。”
“哈哈哈,原來是三兄弟啊。”暴龍剛剛被誇的臉都紅了,咧著白牙笑,滿臉歡喜“其實你也不錯,我們大當家的射出利箭時,你竟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般膽識過人,在下確實佩服。”
“一般一般,您過獎了。”阮軟嘴上謙虛著,心裏心虛著。
她當時心裏害怕極了,隻能激將著熊天,希望他能射的準些。那隻箭飛來的時候,阮軟渾身僵硬的很,什麽都做不了,感覺已經失去知覺。
自個兒的魂魄在當時也出竅了似的,腦袋空蕩蕩的一片。哪兒是勇敢無謂,分明是嚇得不敢動彈。
她道“還是各位箭法了得,在下佩服。”
“誒。別說那麽多了。”熊天眯了眯眼睛,“來,喝酒。”
一整杯酒給阮軟滿上,熊天等人率先一杯飲盡,而後將目光定在她身上。
“怎麽不喝?”
“空腹喝酒不好,傷胃。”阮軟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我先吃點兒。”
她酒量差,擔憂醉後會說露餡。
眾人點了點頭,也拿起了筷子。那暴虎和黑皮大口啃肉,雙手舉著雞腿和豬蹄子,動作甚是豪放,吃的滿嘴油膩。
熊天並不著急吃,反而好奇的問阮軟“你說你們山寨被人襲擊了,可是那知縣家的人報複?”
“不是。”阮軟瞎編,“是群蒙著臉的人,不知是何身份。可能是看我們劫新娘子不順眼,路見不平,所以想要報複一下我們吧。”
“不不不。”
熊天呷了口酒,“或許襲擊你們的,正在狡兔山下麵。”
“啊?”阮軟故作不知,“兄台此話何意?你們狡兔山這般厲害,還有人敢前來挑釁?”
“前天,我們有兄弟在山下發現一支神秘的隊伍,正準備帶人查探時,那群人卻像是鬼魅般消失了。”他神色嚴肅,“所以我便派出兩位兄弟去查看,結果把你們從林子裏帶出來了。”
一開始以為這三個是神秘隊伍的人,隻不過後來發覺他們並未有那般神出鬼沒的本事。
“對了,這兩位兄弟生的一副俊傑人才的模樣,想必功夫不凡吧?”熊天言語中帶著探究。
這是想要摸清楚他們的底細。
覺月神色淡淡,將杯中的酒全部飲盡,說道“若我們真的不凡,就不會被你們拿下了。”
他曾聽阮軟說過,人在屋簷下,暫且低下頭,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他覺月也能暫忍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