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爬牆
怨不得翠姐兒生氣,小覺星與她的想法壓根沒有搭到同一個頻道上去。
“阮姑娘,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阮軟搖頭,問“若是有一天翠姐與別的男子成親了,你當如何?”
“我!”
覺星。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在運行的機器中放了個鏟子,硬生生的卡在那兒。他的腦子似乎不在轉了。
從未想過的,翠姐兒會嫁人。如今算來,她已過及笄年,是到了嫁人的年紀。
“翠姐,翠姐年紀還小,不會嫁人的。”覺星否認阮軟說的話,像隻無頭蒼蠅似的往前走。
若是有一天翠姐成親,是不是就對他不好了
覺星因為這件事糾結了一個好久,在日落的時候打算去向小翠問個明白,她是不是快要嫁人了,要嫁給誰。
可去她屋裏又沒有見著人,便坐在門口一直等著。
小翠心情鬱悶,正與阮軟坐在黃金閣內。
“你約了什麽人?”她問。
阮軟三兩下心不在焉的望向門外,顯然是在等人。
“來了。”
門外的吳夫人晃著身軀走來,神情並不是很好,走到阮軟麵前坐下,道“阮公子,吳彩說了,她不願意見你。”
阮軟皺眉“她人呢?我去找她。”
“別。”吳夫人攥住她的袍子,“別去了,她不會見你的。而且你也進不到吳家。”
吳彩婚期將近,為防止意外,大夫人已經將她關在了房裏,就連趙麗也得找法子單獨與她見上一麵。
“阮公子,有些事情是我們抵抗不了的。”吳夫人歎了口氣,“一個人的命,隻能受著。”
她是過來通知的,說完後便離開了。
阮軟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站起來,“我要去個地方。”
吳彩要嫁的是知縣之子,據說而是患了一場大病,醒來後便瘋瘋傻傻,具體是什麽模樣倒是沒人知道。
阮軟與小翠二人趴在牆頭,偷偷摸摸的往裏頭張望著。
“小阮,有人來了。”
因著小翠的提醒,阮軟朝那群浩浩湯湯的人望去。
數十個仆人中間圍著個穿著花花綠綠的男子,他正騎坐在一小弟身上,口齒不清的喊“駕,駕駕!”
“主子最棒了,如今都會騎馬了!”旁邊的胖總管眯著笑。
中間那穿著花衣裳的男子仰著頭,似乎想要表現出神氣得瑟的表情,結果做出來的卻是不斷往上翻著白眼,口水順著嘴角嘩啦啦的流淌下來。
哈喇子滴落在小廝的腦袋上,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把。
因為抬起一隻手來,背身便顫了下,這讓坐在上麵的少爺不樂意了,直接用力抓住小廝的頭發,然後將人的腦袋往地上撞。
“好!好!少爺撞的好!”旁邊的總管帶著一群嘍囉鼓掌。
那小廝的腦袋磕破了皮,血流不止,雙唇慘白的哆嗦了一下,什麽也不敢說。
“好過分。”小翠作勢便要翻過院牆,不料被阮軟拽住手。
她道“裏麵那麽多人,你現在進去是送死。”
“可再砸下去,那人的腦袋都要碎了!”小翠著急。
阮軟雙手撐在院牆上,腳底墊著壘起來的石頭。
她斜著身子彎下腰,從腳下的石頭堆裏摳出一顆石子,隨後對準施暴的少爺砸去。
張少爺叫了聲,鬆開小廝,摸著腦袋四處張望。是誰敢偷襲他!
小翠與阮軟立馬低下頭藏起來,聽見院牆裏的傻子口齒不清,“哇哇哇”的大叫個不停,說的話卻沒人聽得懂。
大家習慣了他神經兮兮的發瘋,以為他現在是犯病了,個個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直到那少爺將手放下來,眾人才看清他額頭上的紅包。
“哎呦,我的少爺,這是怎麽回事啊?”
眾人方才隻將注意力放在慘叫的小廝身上,壓根沒看見飛過來的石頭,此番見張少爺額頭起了包,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將人擁護在中間,呼喊著找大夫。
就算是對他們的親娘老子,也沒有這般殷勤關切。
眾人又浩浩湯湯的離開,隻有那受傷的小廝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額頭,半天沒法子站起來。
“咚咚咚。”
一個煩著淡雅香氣的荷包滾到他麵前,小廝伸手拿起,拆開,裏頭塞著滿滿的碎布,用手摸上去就覺得硬邦邦的。
還有東西在裏頭。
扒開破布,是個漂亮的磁瓶,裏頭裝著清香的膏藥味道。
他將東西握在手裏,努力的抬起頭往周看了看,空無一人。
“謝謝。”他小聲對著空氣說道。
見他拿到藥膏後,阮軟跳了下來,帶著怒氣踹翻石堆。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她攥了攥拳頭,絕對不能讓吳彩嫁給這樣的人!
小翠也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帶著怒氣回到花玄樓,小翠剛走到院子裏便見覺星滿身頹廢的站在門口。
壓下心裏的心疼,小翠淡定的走上前“怎的坐在我門口?”
“翠姐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覺月興奮的站起來,“你去哪兒了?怎的現在才回來?”
“哼。”小翠咬牙,“去受了氣。”
“受氣?”他有些著急,“誰給你氣受了,你告訴我,我去打他!”
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小翠記著兒時,自己分到的一碟子肉被稍大的姑娘搶了。
這件事被覺星知道後,便買通那女人堆裏的老大,讓她天天去搶欺負小翠的那個姑娘的飯菜,
“笨蛋。”想起這些,小翠忍不住笑了。
她笑了,笑了。覺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惹笑了她,不過看見翠姐兒的笑顏後,自個兒心裏也高興,先前想問的所有東西全都忘記了一幹二淨。
隻道“翠姐兒,你不喜歡誰,我便去揍誰。”
“你呀。”小翠忍不住彎了嘴角。
阮軟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雙手環在胸前,忍不住感歎“嘖,年輕就是好啊。”
“汪!”
不知什麽時候,腳邊傳來狗叫聲,低頭一看竟是傲犬。
而蘇羨隨後走來,站在她麵前,定定的看了看阮軟的臉龐,皺了眉“今日又去哪兒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