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沐浴
“你!”
娟漣的臉由黑轉紅,“我是因為中毒了,所以才沒有力氣與你對抗,否則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情緒過於激動後,猛烈的咳嗽起來。
卡在喉嚨裏黑血噴在地上,她突然覺得胸膛變得開闊舒暢起來。
“你剛剛給我喝了什麽?”
阮軟不動聲色的將破口的手指藏在身後,“解藥。”
“不可能,我們身上中的毒都是紅家秘毒,無人可解”她曾經嚐試過尋找其他的醫者幫忙,看那些人紛紛搖頭表示不解。
紅家暗自培養的殺手,每分三月都需要領取固定的解藥,本來她今日應該去取,奈何夫人說需得完成此次任務才可領取。
不曾想任務尚未成功,體內的毒卻發作了。
阮軟雙手背在身後,心裏暗自稱讚七葉決明的功效,麵上不顯,隻道“快說,為何紅家派你來殺我?”
“因為你得罪了紅家大小姐,所以紅家的主母想了結你的性命。”
紅家這般小氣,不過是上次那件小事兒,居然對自己動了殺意。
無語。
“現在我說完了,可以放了我吧?”娟漣問道。
“放了你?”阮軟聳肩,問小翠“我有說過要放過她嗎?”
“沒有。”
她說的是是死是活自己選擇,確實沒說會放過娟漣。
阮軟坦然的笑“我不會放你走的。一個連自己主子都能背叛的人,很難保證不會扭頭咬我一口。”
娟漣眯起眼,“你想怎樣?”
“我能怎麽樣?”她反問“要不把你交給蘇羨吧,他懲治人的手段應該比我厲害。”
聽完這句話,娟漣咬住煞白的唇瓣,如果她被交到那個男人的手裏,這輩子就完了。或許阮軟還能兌現她的誓言,不會要自己的命,但是蘇羨絕對會要她生不如死!
“你你,你還想說知道什麽?”娟漣語氣有些急促,眼中難掩恐懼之色,“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我可以幫你報仇,我,我可以幫你刺殺紅夫人的。”
嘖,嘖,嘖。
聽完她的話,阮軟直搖頭,這般背信棄義出賣舊主的人,她雖然瞧不上眼,但還是能從中獲取一些信息來。
於是便問“你們紅長老手底下的那個殺手組織是幹什麽的?”
“不知道。”
娟漣並沒有說謊,他們隻是按照吩咐辦事,然後再去領取解毒的藥,讓自己的生命得以繼續維持下去。
至於其中緣由,他們不得過多詢問。
阮軟皺了皺秀眉,又問“這些殺手平日裏都殺過哪些人?”
“不知道。”
“還是把蘇羨叫來吧。”
“別。”娟漣急了,忙開口說道“我們接到的任務都是不可以向旁人透露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任務。”
是什麽。
她繼續述說道“我的任務是刺殺寶銀樓掌櫃的,文叔。本是今日前去,奈何體內毒發,紅夫人便讓我先來解決了你,然後給我解藥。”
“文叔?”阮軟問小翠,“你知道他嗎?”
小翠點頭,“寶銀樓是花玄樓的產業,文叔便是裏麵的掌櫃的。”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為何要去刺殺文叔?”
“不知道。”
“嘶,你這是一問三不知啊。”阮軟無奈的扶額,“你還能給些什麽實際的信息吧?”
似乎沒有什麽。
看來還需要再逼一下,阮軟話語悠悠道“把蘇羨給我抬進來。”
“等等!”
娟漣一口血卡在嗓子眼,“我想起來了!”
每次紅長老分派任務時,都會將刺殺的人命和地點寫到紙上,她曾偷看到旁邊的男殺手拿著的字條,上麵寫著布莊老板的名字,也是花玄樓的人。
“嗬,”阮軟聽完冷笑,“你們這紅長老有點東西,專挑自己的人下手,下一步怕是要你們刺殺蘇羨了。”
“小阮!”
翠兒急眼了,“現在怎麽辦?”
阮軟讓小翠派人一起看好娟漣,然後鎖好門去尋蘇羨。
“呼。”
一口氣跑回房,空無一人。
跑哪兒去了。阮軟出門轉了幾圈也沒找到了,隨手抓了幾個侍衛問,都搖頭說不知道。
“去哪兒了?”阮軟心裏有點急,站在院子裏扯開嗓子喊道“蘇羨!蘇羨!”
“咳咳”
覺月懷抱長劍,悄無聲息的從屋頂落下,如同幽靈般站在她的身後。
冷不防被嚇得一哆嗦,阮軟拍著胸脯回頭,“小月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額”冷漠臉,搖頭“不知道。”
“你們家主上呢?”
他回答“林沐池。”
話音剛落,麵前的小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了然的勾唇,自言自語說“主上在沐浴,阮姑娘此刻前去,我該阻止還是坐視不理呢?”
人已經走遠了,覺月嘖了聲,“算了,君子須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林沐池。
湯池上方氤氳著薄薄的霧氣,蘇羨沐浴其中,如玉的臉龐染著一層緋紅,比起女子還要美豔,長眉微微上揚,那雙魅惑的桃花眼已然閉著,幹淨的雙手隨意搭在旁邊的池台上,線條分明,不禁令人遐想非非。
聽見身後熟悉的腳步聲,邪肆的勾起唇角。
“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她站在蘇羨身後,約摸三四米開外。
她用雙手遮住眼睛,然後將剛剛聽到的事情全都向蘇羨說了遍,就像個和班主任打報告的小孩兒。
“大哥,大哥?”一直沒有聽到回應,忍不住問“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聽見了。”
聲音就出現在她的麵前!阮軟下意識放下手,隻見蘇羨身著交襟裏衣,胸膛若隱若現的泛著澤光,未幹的發梢略亂的搭在肩上,飄飄逸逸。
阮軟結結巴巴問“你,你,洗好了?”
薄唇微張,帶著一絲戲謔的笑“你想繼續看著我洗?”
“不用!”毫不猶疑的搖頭,伸手將他敞開的衣領攏起來,阮軟一本正經的說“男孩子在外麵要保護好自己,衣著不得暴露!”
“也是。”蘇羨如漆的眸子閃過笑,“否則在沐浴時,被人”
阮軟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小聲解釋“你可別亂說,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一直捂著眼睛,什麽也沒看見。”
他的眼神很微妙,根本不信阮軟的說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