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當年的事情
王大將軍一倒下,府上凡事有些地位的人全都趕來,將房子圍的水泄不通。他平日裏最寵的小妾綠琳直接衝進去,“王爺,王爺!”
趴在床前慟哭不已,真是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將軍,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否則奴家就不活了!”
女人做出傷心欲絕的的態勢,整個房間都隻能聽見她的呼喊聲。
“閉嘴!”
王牢拄著拐杖走進來,臉色極度寒沉,“這個逆子做的好事!真不嫌丟臉!”
他在來的路上,先去見了小六一麵。那孩子說了,糕點是王恒逸給的!
他哄騙小孩,說自己發現阮軟個心地善良的女子。於是將桂佳坊的糕點遞給小六,讓他送予阮軟賠罪。
小六子雖然精明,說到底隻是個孩子。他在臨水閣偷摸了好些日子,在被人抓之後,阮姑娘並未怪罪,還心善放了自己,那時候心裏已經就生了感激之意。
當聽到最敬佩的王將軍說出那番不該疑心阮姑娘的話,感覺找到共鳴一般。樂滋滋的拿著那包帶毒的糕送給阮軟賠罪,卻沒想到
阮軟姐姐險些因此喪命!
聽聞阮軟姐已死的消息時,小六子又悔又氣的去質問王恒逸,卻沒想到被人迷暈塞進了馬車
再之後便是覺月從刺客手裏救回自己的事兒了。
王牢聽到小六子完完本本還原的事情經過,登時氣的心髒發疼。
這個兒子,手下掌管數十萬禁軍,有頭有臉威風凜凜,怎的行事卻如此陰險?他活了這把年紀,聽聞王恒逸做出此等齷齪之事,臉皮子都在飄,掛不住似的。
用拐杖戳了戳地麵,他道“羨兒,是我沒教好王恒逸,這才害得兒媳險些喪命,是我的錯”神色複雜的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王恒逸,繼續道
“逸兒的娘親死的早,我平日裏對缺少教導。現在造成這樣的局麵,也有我的錯。如今逸兒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你且看在我的份上,原諒這一回可好?”
王老爺子四兩撥千斤,照這架勢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蘇羨一直擋在身前,堅實有力的肩膀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劍眉聳立,冷漠說道“殺人者,以命抵之。王老爺子方才這番話怕是有失公正。”
這是不願調和了。
“你!”王牢氣的翹胡子,也顧不得顏麵,大聲指責“你們倆可是親兄弟啊,難不成為了一名女子,自相殘殺嗎?”
群眾無一例外的瞪圓瞳孔,覺月等人宛若五雷轟頂,呆站著不動,王恒逸的那名小妾也停止了抽泣,全眼迷茫。
就連阮軟聞言也為之一震,心裏早就有此猜測,可是親耳聽到的感受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故事情節被改了?她心裏猜測,或者說這是番外裏出現的線索,因為她的穿越,所以所有的劇情走向都不一樣了。
此刻的王牢被氣的捂住胸口,然而什麽用都沒有。
蘇羨照樣固執己見,堅持殺人償命的說法。
王老爺子擺手“逸兒是有錯,可現在阮軟也還好好的活著不是嗎?你那殺人償命的說法可行不通!”
他青年的時是將軍,曾於眾多敵國大將停戰協議,在談判桌上講的就是一個“蠻理”,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戰勝敵人。
他的秘訣隻有四個字,胡攪蠻纏。
蘇羨心裏湧著股怒氣,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即便”
“打住。”王老爺子做抬手的動作,“你莫要和老夫講道理。我本就不是講道理的人。總之,在王家,我斷不允許出現你們兄弟二人手足相殘的局麵。”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別想跟我講道理,不然我能講到氣死你。阮軟頓悟,原來蘇羨噎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是遺傳的啊。
蘇羨還想說些什麽,王老爺子橫眉冷對的打斷“這件事情我不和你多言,我要和阮軟說。”
她是受害者,最有資格評斷此事的人。
房裏的人全都轟出去,隻留下床上躺著的王恒逸,王老爺子,還有蘇羨和阮軟。
三人坐在桌前,靜默無言。
王老爺子的拐杖磨蹭在地麵上,發出“呲溜”的怪異聲響,沉默半晌,嘶啞的喉嚨發出歎息,像曆經千年的滄桑般。
“當年,我還是個軍營裏喂馬的小廝。偶然的一天,我見著了一位男扮女裝的女子,英姿颯爽,神采飛揚,當她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他激動起來,黢黑的臉龐微微泛紅,腦海裏回憶起青春的澄澈美好。
蘇羨正襟危坐,“不必說了。這些事情她都知道。”
王老爺子愣了,睜圓了眼睛問“你告訴她的?”
蘇羨望進阮軟的眼睛,她乃二郎神後代,擁有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知古曉今,想必是了解那些往事的。
“嗯。”他頷首。
阮軟“”我還能說什麽。當你撒了一個謊言後,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言去圓回來。
“其實我知道的並不是全然真切。還請王老將軍告知。”她道。
“哎。都是一些陳年往事罷了。我與羨兒的母親被世俗阻攔,相愛而無法相守”回憶往事,不禁哽咽“她懷著我的孩子迫不得已的嫁給蘇丞相。最後落得個紅顏薄命的下場。”
阮軟聽的滿頭霧水。
明明當初帶兵捉拿蘇家的人正是王將軍本人。而且從她剛開始來到這個地方時,蘇羨也是潛伏在將軍府,準備將這一家子全部送入地獄來著。
現在認起親戚了。
蘇羨見她疑惑的模樣,食指輕輕敲在桌上,解釋道“一開始我也以為是王家構陷蘇家。後來你告訴我凶手是李華,我便順著這根藤查了下去。才知道當年父親母親是為了保全王老將軍,所以才遭了滅門慘案。”
所以,李華救蘇羨,是為了讓他和王恒逸這兩個有血脈關係的兄弟自相殘殺。
“羨兒的母親是為了我才死的。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暗中追查凶手卻毫無頭緒,直到那夜看到羨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