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熟悉的遭遇
“都給我站著別動!”
因為兵官的大喝,阮軟嚇得一跳,不自覺的轉過身看過去。
那人騎著高頭大馬,墨色直襟束腰長袍,濃眉挺立,陰鷙的雙眸微微眯起,給人撲麵而來的壓力。
王恒逸笑的不懷好意:“阮軟,好巧。”眼底陰森探不見底。
不巧。自從上次手下回稟看見過阮軟,他便分發下畫像,命人仔細看尋,隻要發現這個女人的蹤跡,立即報告給將軍府。
敢給他難堪的女人,要親手抓住折磨。
“是,是你啊。”
阮軟剛開口,四周的官兵舉起長矛對準他們,仿佛隻有說些不好的話來,尖刃便會刺破他們的喉嚨。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眉梢一挑。
“你好意思問我什麽意思?”王恒逸語氣夾雜怒意,因為周圍人多,礙於麵子不好將她逃婚的事情說出口,於是道:“你說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眼看那些長矛逼近,阮軟微微一笑:“您說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刀戈相向呢?”
說完,對旁邊的覺月看去,輕輕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因為王恒逸的武功並不在蘇羨之下。
“阮軟姐放心,我們定會護你周全。”
覺星手持長劍護在她的身側,覺月亦是如此。
“雖然我很感動,但是你們打不過他。”阮軟實話實說,壓低嗓音:“這家夥厲害著呢,你們先回去,說不定還能搬救兵來救我,否則大家都別想離開。”
“嗬。”
高馬上的男人滿口嘲諷:“我耳朵沒聾,能聽得見你在說什麽!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她居然還讓外麵的野男人搬救兵,可笑可惡!前段時間是和喂馬的小廝跑了,先是身邊又出現兩個不知名的男人。
哼!
王恒逸像是要把手裏的韁繩拽斷,眼裏燃著怒火。
“你放他們走,我跟你回去。”阮軟語氣強硬,顯然不是商量,而是在通知。
“你算什麽東西!”
“這就要問你了,我的王將軍~”阮軟故作羞澀的朝他拋去媚眼,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條雪白的帕子,捏在手裏輕輕的揚。
紅唇魅惑,勾著狡黠的笑,不知道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阮軟甩開帕子,抹了抹本就沒有的淚花,聲音淒切:“人家自然是你要找的人了。瞧瞧這大張旗鼓的陣仗,是想要向所有人講述你我間的愛恨情仇不成?”
王恒逸的眉像個小山似的,隆的老高。心中疑惑不解,他怎麽會想別人講述愛恨情仇的故事?不對!
講述反複咀嚼這兩字,總算是明白她的用意。這是想要告訴天下人,他王恒逸被女人給甩了!
“阮軟,有你的。”他狠狠的嘬牙,不曾想自己也會被麵前的小女人威脅到。
“誒,王大人,這種事情不丟臉。”阮軟笑的像隻狐狸,用口型無聲對他說:
“你是我不要的男人。”
王恒逸怒極,大喝:“把這些逆賊綁回府上!”
“放他們走!”阮軟也提高音量,大聲說道:“王將軍,你怎麽處置我沒關係,但是我的朋友必須放走!否則我的嗓門大,說出一些某人強搶民女的話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街上不少百姓正在好奇的伸頭張望。
王恒逸在他們心裏的地位如同神邸,是護國佑民的大將軍,一直都是為人敬仰的。可是,身份地位越高,就越受人的關注。
在欣賞其他人優秀麵的同時,也在想著法兒找他的缺點。
百姓們聽到“強搶民女”四個字的時候,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望著阮軟,期待她能說些更具有勁爆性的話。
王恒逸乃將門虎子,高門大戶人家出身,多少是愛惜顏麵的。
“將這個女人帶回去!”他道。
反正他的目標是阮軟,其餘人帶不帶走的也無所謂。不過,在她的威脅下做出決定,心裏很是不耐,異常煩悶。
她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堅毅果敢,以前可從來不敢大聲說話,每每看見自己的時候,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副畏縮的模樣。
眼看著官兵的身影越走越遠,覺星吸著鼻子:“我好感動。阮軟姐為了不拖累我們,居然自願和姓王的走!”
小翠和覺月相互對視,同時選擇轉身離開。
“喂!你們倆怎麽這麽沒有人性!阮軟姐都被抓走了!你們還這麽淡定嘛?”覺星追上,怒氣衝衝的質問。
“回去。”覺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覺星,說:“搬救兵。”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王將軍多年沙場征戰,威名遠揚,武力高深,怕是隻有主上能與之抗衡
陰暗柴房。
雷聲漸狂,大樹的枝丫折斷腰肢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淩厲的狂風叫囂,將窗戶怕打的哢哢作響,些許瘮人。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天氣,熟悉的遭遇。
雙手被綁,談不上溫柔,腕上被勒出紫紅色的痕印。阮軟靠在牆上,正襟危坐,靈活的腦袋瓜子不停思索,應該如何應對王恒逸。
看著他冷酷嗜血的表情,阮軟有些緊張。
“騙婚,悔婚,私奔,偷襲。”王恒逸皺眉細數她的罪行,雙手背在身後,冷哼:“阮軟,你真夠可以的啊!”
她縮了縮脖子,先是掙紮幾下,發現繩子束縛的很緊,掙脫不開,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王大將軍,您說的後麵三項我都認,可是我啥時候騙婚了?”
她最多也就是反悔嫁給他。
“你的雙親收了我一百兩禮錢和嫁妝,答應把你許配給我。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他的話語中充斥慍怒,“我告訴你,現在你的雙親和哥哥都在我手上,我想殺死他們易如反掌!”
阮軟從一開始就不肯答應嫁給從未了解過的男人,奈何王恒逸拿她父母威脅,最終無奈妥協。
現在的她可不會逆來順受。
清清嗓子,無所謂的說道:“彩禮錢是我收的嗎?誰收的你就讓誰嫁給你吧。至於他們幾個,與我有何幹係?”
阮母已是五十多歲的婦人,貪財好利,是當時喜滋滋收下彩禮的女人。
“阮軟,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來人,把他們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