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的孩子
大紅袍老頭雙手插在腰間,“我就說了怎麽樣!你個二嫁婦,王恒逸不要的女人!”
阮軟來火了,“你個老頭兒,這般的年紀還不會說話,誰告訴你我嫁過人?還有,是我看不上王恒逸,你不懂情況就不要亂說。”
她說的已經夠克製情緒了。
誰知紅長老卻被氣的捂住胸口,結結巴巴的喘不上氣:“反了,反了,以下犯上!”
兩旁的老頭立馬將他扶住,並且命人把阮軟綁起來,關到柴房裏去。
小翠聽聞消息後趕來,雙手張開擋在阮軟麵前,對幾位長老道:“阮姑娘乃是樓主的人,不論說錯什麽也當由主子發落!”
紅長老眯起眼,目光陰森。他在花玄樓生活了幾十年,和前任樓主還是交過命的兄弟,在樓裏還是有威望的,豈能容一個小丫鬟在麵前放肆 。
“你算什麽東西,還敢教訓我?”他冷笑,皮肉微顫。
阮軟拉住小翠,“這不關你的事情,先退下。”
“可”小翠還沒說話,就被蠻恨的小廝用力推到旁邊。
蘇羨今日一大早便騎著棗紅馬出城,按照他平日裏飄忽不定的行蹤,說不準過幾日才會回來。小翠擔憂的是,這群人會乘主子不在,會對阮軟做出惡毒的事情。
樓主不在,這群老頭子倚老賣老,仗著自己跟隨過老樓主,所以肆無忌憚,絲毫不懂得收斂。
兩個小廝一左一右上前,手腳麻利的桎梏住阮軟的雙手,然後一腳踹到她的腿彎子處。
阮軟吃痛跪在地上。
尖利的女聲響起,“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一直站在紅袍老頭後麵華衣婦人突然站出來,抬起手掌就要往阮軟臉上扇。
阮軟被人束縛住無力掙紮,眼看巴掌愈發接近,一團圓滾滾的東西倏的撲過來,一口咬住婦人的手腕,喉嚨不斷滾動,發出低沉的“昂昂”聲。
“大白狗!”阮軟欣喜喚它。
傲犬嫌棄的推開紅夫人的手,踩著步子慢悠悠的朝挾持阮軟的小廝走去,不慌不忙,狗步生風,就像是天然自成的王者。
“汪!”氣勢洶洶大吼,嚇得兩個小廝立馬將人鬆開,手足無措的往後退。
狗爺是花玄樓最厲害的犬類,它生氣起來,能呼朋喚狗,一次性召集數十條大狗對付敵人。
它搖晃腦袋走到阮軟身邊,神氣的眼神仿佛在說:怎麽樣,關鍵時刻還得我來拯救你!
“大白狗,你太帥了。”
阮軟激動的將它的腦袋摟進懷裏,“你真是我見過最帥的狗!”
“汪~”不屑的叫。
紅長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地上的夫人,她滿臉蒼白的捂住手腕,絲絲血珠透過牙印往外滾。
“反了,反了!大逆不道!”紅袍子胡子跳舞般一顫一顫的,倒真像個麅子。
氣急敗壞的指揮小廝,大吼:“混賬東西,快起把她抓起來!”
先斬後奏,等蘇羨回來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他會惱怒責怪,怕是也不敢對花玄樓的長老動真格!
紅袍子日常自以為是,狂妄起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可現在奴才們多少有些懼怕傲犬,膽怯不敢上前。
“去吧花玄樓裏的狗全都關起來。”紅長老低聲朝旁邊的奴才吩咐。
兩邊雖然僵持不下,但阮軟注意到此時的奴仆已經增添至雙倍,將她們團團圍住。
她將小翠擋在身後,小聲說:“他們是衝著我來的,這裏不管你的事,快走。”
小翠吸了吸鼻子,悲憫的看著她,語氣鄭重說道: “小阮,那你一定要挺住啊!”
話音剛落,立馬撒開腿跑遠了。
阮軟:“”罷了,反正她的初衷就是不去拖累旁人。
她腳旁的狗爺齜著利牙,做出一副要血戰的模樣。
“花玄樓的狗已經全部被關起來了,區區一個女人和一條狗,你們也怕?”紅袍子擼起袖子,根本沒有長老的相,鄙夷的說:“她王恒逸不要的女人,天生狐媚妖子的模樣,怕是來禍害主上的!為了花玄樓的百年大業,我們必須將此妖孽鏟除!”
一直癱坐在地上的紅夫人也被丫鬟扶起來,符合丈夫的話,“沒錯,這等來路不明的鄉野女子斷然留不得!”
幾個膽子大的奴才將傲犬團團圍住,其餘的人則是撲向阮軟,烏泱泱的人頭就像僵屍般朝她湧來。
抬腿將最近的小廝踹飛,阮軟沉下連往後退卻,身後的人也如潮水似的圍過來。她獨自一人,手上甚至沒有防身的武器。
生氣的攥起拳頭,圓目怒嗔,“你們一群人欺負我一個人,好意思嗎?虧你們還是花玄樓的奴才,沒有丁點兒道德。若是傳到外頭,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紅袍子老頭氣定神閑的摸胡子,這些奴才都是他的手下,今天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會準許他們說出去。
“上!”他大喝!
人潮洶湧圍過來之際,兩名白衣少年從天而降,身姿飄逸,衣袂蹁躚,雙雙落當落在地上,懷中抱著長劍。
覺月覺星背靠背站在一起,將阮軟嚴實擋住。
“以少欺多,不恥。”覺星帥氣的撩開額前垂發,做出最帥發出場方式。
紅長老有點心虛,要知道覺家二兄弟劍術高超,雖然不會傷及自家人性命,但三兩招下挑碎別人衣褲不在話下。
愣愣的看了他們好久,紅長老幹巴巴的說道:“你們二人莫要插手此事!此女乃是紅顏禍水,留不得!”
覺月冷冰冰的像個冰塊,“阮姑娘是主上的人,生死不是你們能做主的。”
“就是!而且她還懷著主上的孩子,難道你們想要殘害主子的骨肉嗎?”覺月忍不住接嘴。
骨肉!
在場所有人都像被雷劈中似的,傻站在原地。
奴才們是恐懼害怕,若是讓主上知道這件事,還不得劈了他們。而紅長老則是驚訝,惱怒,各種複雜的話情感聚集在心頭。
怪不得蘇羨會將外麵的女人帶回來,原是將她的肚子搞大了!
“額”
阮軟抿抿唇,然後虛弱的捂住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