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做主

  “你,你!”


  李紅月氣的臉紅脖子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聲音震耳欲聾,便哽咽說道:“賤人,今日你搶了我的鞭子,還敢打我,我要告訴我父親,讓他殺了你。”


  阮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拎著鞭子走到她旁邊。


  聽到腳步聲,李紅月下意識抬手護住自己的腦袋,生怕再來一鞭子。


  “嘴巴放幹淨點,不然我不介意用你的血給鞭子染染色。”


  阮軟冷眸相對,周身透著清冷,宛若幽涼遙遠的上弦月般,語氣透著股不近人情。


  她向來奉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狠毒。


  “啪!”


  一鞭子落在地上,算是立威風。誰知李紅月捂住臉大聲呼叫哭泣,引的花玄樓的丫鬟奴才們從四處趕來看熱鬧。


  阮軟扶額,感覺很無語的說道:“奔喪呢,哭的這麽熱鬧。”


  “你欺負我,我要告訴蘇哥哥!”


  “誰欺負誰啊?剛才不是你先扔的石頭?”她的腿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似乎是砸破皮了。


  女人哭聲不止,阮軟索性找塊石頭坐下來,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瓜子,像是在看戲般。


  此時,小廝敲開書房的門。


  蘇羨一席黑衣,立於桌前,修長勻稱的手指持住毛筆,瀟灑肆意的在紙上寫下“殺”字,黑沉的眸子深不見底。


  “主上。”彎腰作揖稟報:“李小姐同阮小姐打起來了。”


  最後一筆頓住,墨水染透紙張暈染開來,破壞整個字的美感。


  蘇羨愣了下,隨後放下毛筆,淡淡問道: “誰贏了。”


  喜怒不形於色,是他一貫作風。隻是剛剛聽到兩人打起來的時候,差點將詢問阮軟是否有事的話脫口而出。


  恐不是好兆頭。


  “李小姐被阮小姐打了,現在正賴地哭。阮小姐她,她,她在旁邊嗑瓜子。”


  這個“賴”字很有魔性。


  唇角微不可見的彎了下,麵容依舊冷酷,“走,去看看。”


  在遠處便能聽見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


  蘇羨一路走來,看戲的丫鬟奴才紛紛讓路,壓低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阮軟正在嗑瓜子,看見渾身穿著漆黑衣裳的男子背手朝自己走來,舔了舔嘴唇。


  手裏的瓜子拋在地上,隨後自個兒也抱著小腿嚶嚶哭起來:“哎呦呦,疼死人家了!”


  李紅月迷茫的睜開眼睛,看到蘇羨的聲音,委屈巴巴的喊道:“蘇哥哥”正想要上前哭訴一番,誰知已經有人率先做出行動。


  “大哥!”


  阮軟一把抱住蘇羨的大腿,“大哥!您可要為人家做主啊!這位妹妹不知從何而來,叫囂著便要欺負奴家,嚶嚶嚶,還用石頭砸人家的腿腿,好疼疼!”


  李紅月滿臉懵,你把我台詞說完了,我說什麽?

  蘇羨低頭睨著阮軟,她隻顧著“訴苦”,可是眼裏連淚水都沒,絲毫不見傷心的模樣。


  他蹲下來,在阮軟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別裝。”


  被發現了,阮軟撅著小嘴哼了聲,扶著蘇羨站起來,委屈巴巴的說道:“大哥,你可得為人家做主啊。”


  “蘇哥哥,你別聽她胡說。”李紅月哭的梨花帶雨,“明明是這位姐姐看我不順眼,便沒由來的欺負我,你看!”


  伸出破損的袖子作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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