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天人合一
東方不敗的動作太快了。
以楊曉的目力甚至都無法捕捉到她的身影和動作，隻能看到一道紅色的殘影。
“哼！”
一聲冷哼，沉肩定腰，下意識的一拳打出。
拳風赫赫，內力充沛。
他才一動，東方不敗便也跟著動了，身體在楊曉的麵前畫出一道曼妙的弧線，一指點向了他的右肩。
此時，楊曉的拳頭才剛剛伸出去一半。
無奈之下，隻好深吸一口氣，內力再運一個周天，一招陰陽磨盤手，再度打向了東方不敗。
可就在他沉肩的刹那，東方不敗卻再度改變了方向。
腳尖輕點，如踏太極，身體的方向再度調整了四分之一個圓，竟然繞到了楊曉的身後。
彼動我亦動！
雖然落下後手，但楊曉卻還是跟著調整了位置，一招徐氏反撞掌，向後擊打。
同時，借著內力的運轉，身體也跟著調整了位置。
就這樣，東方不敗便好似一隻穿花蝴蝶般，圍著楊曉不斷的運動。
動作快的，甚至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身影。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她腳上的金鈴在高速運功中，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如果是東方不敗是流水。
但楊曉便是水中的岩石！
任你風吹浪打，我自閑庭信步。
而且，招式變幻繁複，才隻與東方不敗交手了不過七八招，便已然用了六種武功。
隻看得定逸師太等人是目瞪口呆，心中大生頹敗之感。
人人都知道東方不敗武功絕世，但卻沒有想到他的武功真的會高到這種程度。
看起來，五嶽劍派之所以能與日月神教分庭抗禮，乃是東方不敗並沒有出手的原因。
她若是真得想要殺人，就憑這讓人無法看清楚身形的武功，若是執行起斬首戰術來，恐怕在場諸人，甚至是左冷禪都難逃她的毒手。
突然，東方不敗向後一閃，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武忠侯爺，本座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隻可惜，你內力雖強，但運轉晦涉！這內力恐怕並非是你自己修行所得。莫不是你學了任我行的吸星妖法嗎？”
負手而立，東方不敗好奇的問道。
“呼！”
楊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向了麵前風姿卓然的東方不敗。坦然回答道，“東方大姐，我這內力乃是家師以醍醐貫頂之術傳給本侯的，可與任我行沒有半點關係！”
“醍醐貫頂，倒貫內力！這方法到是精妙！敢問侯爺出身何派？令師何在？門派之中可有直指彼岸之法！”
東方不敗先是點了點頭，表示讚歎後，才又接著問道。
“家師已經仙去！“
楊曉愣了一下，忙才又問道，”直指彼岸！東方大姐的意思，請恕小弟不明白！”
“可惜了！”
東方不敗聽楊曉這麽說，是一聲長歎，接著才又解釋道，“任我行一直提防本座，所以才會傳給本座葵花寶典。他以為能以此來牽製本座，卻未想到讓本座在寶典中參悟了天人化生的奧秘！”
“在領悟這天人化生之後，本座便一直在想，武功修行到極致會是如何？大智渡經有雲。以生死為此岸，涅槃為彼岸。無量壽經中又說一切善本皆度彼岸，悉獲諸佛無量功德，知慧聖明，不可思議。”
“武忠侯爺，現在你明白本座所說的彼岸之意了吧！”
“好個東方不敗！”
聽到東方不敗的話，楊曉真是一陣的咋舌。
左冷禪還一直想著爭權奪利，統一五嶽劍派，以抗衡日月神教呢？
可哪裏知道東方不敗根本就沒有把他給當回事，人家竟然開始思索起了武功的極致之境。
相比之下，左冷禪當真是太小家子氣了。
“東方大姐，依小弟看來，武功的極致，便是天人合一，超脫生死。所謂明還日月，暗還虛空。小子取其名為破碎虛空。
指的便是打破生死囚籠的缺口，便如佛家的涅磐一樣！去到一個更高層次的天地之中！”
東方不敗的武功太高了，楊曉可不想和她打死打死。微思一下，便幹脆用黃易黃學中的一些玄奧開始糊弄她了。
“破碎虛空！這個名字好！但如何才能超脫生死，達到究竟涅磐之境呢？”東方不敗其實隻是有感而發，卻沒有想到楊曉真的給了她一個答案，好奇的追問道。
“東方大姐，小弟現在也無法給你明確的答案！”
楊曉苦笑道。
“說得到也實在，即然如此，那本座便給你時間！”
東方不敗聞言嫣然一笑，轉身一閃，便消失在了楊曉的眼前，隻留下了金鈴的悅耳鈴聲。
龍極宮中！
遂寧帝畢恭畢敬的跪在了隆興帝的麵前，滿麵苦澀，“聖人，非是兒臣想要打擾聖人清修。實在是朝議洶洶，都在彈劾林如海。而且，民間鹽價騰起，一日數漲，現在已經翻了兩倍。兒臣恐怕若再不治罪林如海的話，會引發民眾和群臣不滿呀！”
“你難道沒看到他送上來的本子嗎？”
隆興帝冷漠的問道。
“聖人，兒臣自然是看那本子了！曬鹽之法，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若是林如海真有此法的話，為何不早拿出來，以造福國民。非得等到現在？以兒臣所見，那定然是林如海想要推卸責任，所以才會編出來的慌言！”
遂寧帝忙又說道。
“是真是假，去看看便知道了！”
隆興帝一揮手裏的玉如意。
“兒臣知道了！”
遂寧帝聞言，強壓著心裏的喜意，向著隆興帝深施一禮後，才又退出了龍極宮。
洣水之上，一艘官船緩緩行駛。
在二樓的船艙之外，三人含笑對坐。
曲洋的麵前擺著一張古琴，指如輪珠。
而劉正風和楊曉則是每人一管洞簫，與之配合演奏。
曲聲悠揚，高吭時，金石可裂。低微處，如情人細語。
“錚！”
曲洋的手指在琴弦上猛的一畫，聲如裂帛。
而後，極為開心的看向了楊曉，“侯爺可當真是好本事！竟然吹得這麽一曲好洞簫！我和劉賢弟真是坐井觀天了，以為除了我們兩人，這天下間再無音律高手！”
“曲先生過獎了！本侯隻是玩玩罷了！”
收起了洞簫，楊曉微微一笑。
“隻是玩玩，便能達到如此境界！侯爺可真是天縱之材呀！”
曲洋大笑道。
嗒嗒嗒！
便在此時，船板聲響，兩個女子走了上來。
前麵的正是劉正風的女兒劉菁，一身黃衣，秀發如雲，手裏還捧著一套茶具。
後麵跟著的自然是曲洋的孫女曲非煙。
“父親，我怕你們聊音律聊得茶水都涼了！重泡了一壺茶送了上來！”
款步走到了幾人的麵前，劉菁說道。
接著，她才又緩緩的倒了一杯茶，先是送到了楊曉的麵前，“侯爺，請用茶！”
“多謝劉姑娘！”
楊曉微微一笑，看了過去。
但看茶碗瓷白明透，劉菁素手白膩，與茶碗相配，當真是相得亦彰！
“侯爺！”
但看楊曉發愣，劉菁一陣的心虛，手指都跟著輕輕的顫抖了幾下，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
“有勞劉姑娘了！”
她的這一聲輕喚，才讓楊曉回過神來，忙才又接過了她手裏的茶碗。
是夜，明月高懸！
楊曉站在船頭，遠眺大江兩岸，江風拂麵，送來了陣陣水汽，到是舒服。
就在此時，他突然又聽到了船板聲響。
一轉頭，但看劉菁竟然也走上了船頭，是微微一笑。
“侯爺獨立船頭，莫非是在想念家中的妻妾嗎？”
劉菁先是施了一禮後，才又緩緩的問道。
一句話隻說得楊曉一愣，忙又看向了劉菁。
劉菁問出此話後，便查覺不對，是大感羞澀，無力的用手扶住了船舷，垂下雙目，不敢看他。
“是了！”
隻一看她的樣子，楊曉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意。想自己在她們劉家最無助的時候，突然橫空殺出，拯救了劉家危難的同時，又拯救了她。
這肯定算是英雄救美，令美人心折也是必然之事。
心有所動！
楊曉不由得興奮了起來，扭頭看向了她，“劉姑娘，怎麽知道我剛才不是在想你呢？”
“啊！”
一句話讓劉菁的呼吸立時就急促了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檀口輕張，霞燒雙頰，雖然不敢去看楊曉，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劉姑娘！”
眼見劉菁大有情意的樣子，楊曉哪能不打蛇隨棍上。走到了她的身後，緩緩的扶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侯爺！”
一個動作，讓劉菁身如雷亟，轉頭低呼，聲音細如蚊呐，僅可耳聞。
“隻可惜！我已被聖人賜婚。家中已無正妻之位可以給劉姑娘了！”
劉菁雖然不錯，但不是楊曉必娶之人，手指輕握著她那渾圓的肩頭，楊曉再度輕聲道。
“啊……”
這個動作又是讓劉菁的身體一顫，轉頭看向了楊曉。
楊曉並沒有說話，隻是用明亮的雙眼看了過去，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若是我不介意呢？”
劉菁隻是黃花處子，哪能是楊曉的對手，忙偏移了視線，看向了遠處的明月。
片刻，她才終於輕張檀口，說道。
她的聲音太低了，又夾在在江濤之中，若不是楊曉耳力驚人，恐怕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真的！”
楊曉用力的板過了她的身子，驚喜的問道。
“嗯！”
劉菁隻羞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能用鼻子擠出來了一個聲音。
“好菁兒，我定然不會負你！”
楊曉眼見劉菁順從溫柔，吐息如蘭。哪裏還能按捺得住，大喜的叫了一聲，湊嘴向她的唇上吻去。
劉菁可沒有想到楊曉會如此的大膽，想躲卻沒有躲開，被吻了一個正著。
想要伸手去推開他，卻又用不上半分力氣，隻是擰了幾下身體，便也就聽之任之了。
“咳咳！”
就在劉菁忘乎所以，恍然不知身在何處的時候，船板上卻突然傳來了兩聲輕咳。
這聲音隻嚇得劉菁魂不附體，用力的推了一下楊曉，才又看了過來。
“劉姐姐，你和侯爺這是在做什麽呢？”
眼見曲非煙走到了兩人的麵前，用揶揄的眼光看將過來。
“沒事！”
劉菁哪敢回答，心虛的是轉頭就跑。
“這小妮子，壞了我的好事！”
其實曲非煙才一出現，楊曉便發現了。
隻是沒把她當回事，想著她羞澀之下，自會退去。
當真是沒有想到，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叫了出聲，當真是讓他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侯爺莫怪！非煙可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的！”
曲非煙的眼睛極大，鼓嚕嚕的轉了兩個圈後，又向楊曉道了一個萬福。
“沒事！”
楊曉便是再生氣，也不至於向一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發火，把手一擺，便要離開。
“侯爺，其實我也可以的！”
眼見他要走，曲非煙忙側前搶了一步，攔在了楊曉的麵前。
“啊！”
這句話可真是嚇了楊曉一跳，忙看了過來。
“侯爺，其實……我可以和劉姐姐一樣的！”
曲非煙的小臉有些發紅，卻還是接著鼓足勇氣道。
“哈哈！”
聽著曲非煙的話，楊曉微微一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秀發，“本侯並沒有怪你！”
“不是的！我說的是，我也可以和劉姐姐一樣嫁給你的！”
曲非煙氣鼓鼓的說道。
“小屁孩，你懂得什麽是嫁人嗎？”
曲非煙的話，當真是讓楊曉不可思議，還了一句道。
“有什麽不懂的，不就是坐花轎，拜堂成親嗎？”
曲非煙氣鼓鼓的說道。
接著，她竟然一把抓住了楊曉的胳膊，拉著長音道，“好侯爺，你就收了我吧！”
“好了！別鬧了，等你長大點再說吧！”
楊曉可不想和她糾纏，忙又使了一個緩兵之計。
“那我們一言為定，等我過了及笄之年，你就要娶我！”
曲非煙得意的笑了，扔下了一句話後，是轉身就跑。
“臥槽！我這是被人套路了嗎？”
看著曲非煙跑開的背影，楊曉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他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魅力會這麽大，竟然達到了老少通吃的地步。就連曲非煙這麽大點的小屁孩，都覬覦自己。
“侯爺！”
還沒有等他暗自竊喜夠呢，盧劍星卻拿著一張紙條上到了甲板上。
“嗯！”
楊曉點了點頭，看向了他。
“侯爺，飛鴿傳書！陛下派禦史中丞趙挺之大人，禦史梅長久大人和趙明誠大人為特使，前往揚州，調查鹽務之事！現在三位大人已經出發，並沒有坐官船，而是走的陸路，快馬輕騎，日夜兼程！”
一邊把紙條遞給了楊曉，盧劍星一邊說道。
“山雨欲來呀！傳令吧！我們也走陸路，飛馬回揚州！”
楊曉掃看完了字條，發出了一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