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後塵
“可我更不想放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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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親昵後，亓官蔚方才放過葉無素，亓官蔚綁的並不緊，所以葉無素除了感覺有些麻，並沒感到痛楚。
葉無素坐在床邊，一臉幽怨的揉動自己的手。
亓官蔚坐在床上，拿起葉無素的發帶，將葉無素的頭發綰了起來。
然後雙手從葉無素的身後伸了出來，將葉無素的雙手捧起，往後扯了過來。
葉無素側了側身子坐，亓官蔚低頭，吻向葉無素的手腕，很溫柔的。
“阿蔚……”葉無素沒想到亓官蔚竟會這麽做。
亓官蔚依舊低著頭，眼眸抬起，問道：“還難受嗎？”
葉無素耳尖泛紅，搖搖頭，言道：“不了。”
亓官蔚放下葉無素的手，雙手抱住了葉無素。
亓官蔚將頭靠在葉無素的肩上，言道：“我不想他人看見你烏發散落的模樣。”
葉無素放下頭發的樣子，隨風飄揚，亓官蔚看著有種說不出感覺，但，亓官蔚不想別人看見他這模樣。
葉無素怔怔的點頭，回道：“我以後不會了。”
雖然葉無素不知道亓官蔚為何不肯，但亓官蔚都這麽說了，他便順了他意吧。
今夜，亓官蔚沒有留下與葉無素一同就寢，亓官蔚看著葉無素睡著後，而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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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蔚與葉無素在一起了的這件事，亓官蔚其實已經與他皇姐說過了。
亓官塵並沒有說什麽，隻告訴他，這條路很難，也可能無果，希望他不要陷太深了。
亓官蔚輕笑了一聲，陷太深嗎？怎麽可能會陷太深，因為他早已經完全淪陷下去了，何來再度陷入。
所有一切痛苦，都讓他承受吧，他想守護葉無素的歡樂無愁。
沒有關係的，他可以獨自麵對黑暗。
亓官蔚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去找葉素間了。
書房還亮著，亓官蔚敲了敲門，聽見“進”，便入門了。
“素間姑姑。”亓官蔚沒有喚她師傅。
聞聲，葉素間抬頭便見是亓官蔚，就算亓官蔚不主動尋她，葉素間也會找時間去尋他的。
但葉素間沒想到，亓官蔚這麽快便來了。
“坐吧。”葉素間從書桌前走了下來。
這次，必是一場長談了。
亓官蔚與葉素間坐在桌前，兩人都沒有開口。
沉默了一下，葉素間言道：“你們二人的事，無素已與我說了。”
亓官蔚低眸回道：“我知，他告訴我了。”
葉素間看著亓官蔚半晌，而後言道：“你當何如？”
亓官蔚知道葉素間問的是什麽。
葉素間繼續言道：“你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我也知你不是一時興起，但這件事的後果……”
“我可以承擔。”亓官蔚突然打斷的言道：“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
葉素間並沒有責怪亓官蔚的意思，便道：“你當然清楚，但無素卻絲毫不知這件事帶來的暗湧。”
亓官蔚神色微低，言道：“不要告訴他。”
葉素間歎了一口氣，言道：“我當然不會與他講，他性子單純多慮，若知曉，肯定不會同意的。”
“嗯。”亓官蔚應道。
葉素間問道：“那你日後想如何做？”
亓官蔚回道：“我會說服父皇的。”
再不濟，便不要這身份罷了。
葉素間看了亓官蔚一眼，道：“他若不願呢，你當何如？”
“我……”亓官蔚啟唇想要言道。
葉素間直接打斷亓官蔚，道：“你是不是要忤逆他，連帶著太子之位和你這皇子身份，通通舍棄。”
就像，她當年那般……
亓官蔚沒想到，他的心思竟被葉素間說中了。
亓官蔚不否認，言道：“是。”
聽見亓官蔚認真的語氣，葉素間眉頭微微蹙起：“你……”
亓官蔚抬頭，與葉素間對視著，問道：“不然應當如何？”
應當如何？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天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跟他父皇說，摘掉他那太子之位，他當時便怒氣爆發，將他禁足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行晉封大典，但名義上已經是太子殿下了，改不了了。
倘若，他父皇還知道他喜歡上一個男子了，那，後果可能真不是他能承的了。
但他已經沒有辦法了，他很慶幸，葉素間願意支持他們，說不定，葉素間可以幫到他。
葉素間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安靜了許久。
葉素間臉色有些沉，言道：“不要步我後塵。”
亓官蔚看著葉素間，言道：“可我更不想放棄他。”
葉素間看見亓官蔚那堅定的眼神，跟她十三年前的那眼神重合起來了，執著的讓人害怕。
亓官蔚有雙如他母後一般的眼睛，讓葉素間恍惚間以為看見了她。
他是認真的。葉素間能感覺到。
葉素間最後歎了口氣，言道：“好，我可以幫你。”
亓官蔚來找她，無非是想葉素間幫他，以她對他父皇的了解，怎麽可能放任亓官蔚跟她徒弟在一起，他定然接受不了的。
“但最終還是得靠你二人。”因為她也沒有很大的把握。
偏偏是亓官曷的兒子，與她收養的兒子。
因為是她收養的孩子，所以亓官曷是不會做的很絕，至少不會傷葉無素。
亓官蔚言道：“我知道，多謝姑姑。”
聽言，葉素間開口言道：“別這樣喚我，我早已不是亓官家的人了。”
葉素間還是放不下。
“好。”亓官蔚應道。
葉素間突然站起來，問道：“想飲酒嗎？”
葉素間現在有個習慣，煩悶了，就想喝酒。
“嗯。”正好，亓官蔚也想喝點酒。
葉素間拿過一壇酒，給亓官蔚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忽而言道：“我們拾到無素時，他才兩歲。”
聞言，亓官蔚拿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兩歲。那麽小嗎？他才那麽小，便沒了父母？
葉素間抿了一口酒，接著言道：“是他父母舍棄他的。”
即使葉素間從未提起過這件事，但葉無素這孩子雖看起來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所以，他還是有感覺的。
亓官蔚忽而想起，他第一天來道觀時，亓官蔚反問葉無素真名時，他說他是無名無姓的孤兒。
亓官蔚喝一口酒，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攪著疼。
葉素間繼續言道：“所以這孩子很無安全感。”
亓官蔚就這麽靜靜的聽著葉素間講著，並沒有回話。
葉素間給自己斟滿酒，笑著言道：“我從未要求過他喚我娘親，反而讓他喚我師傅，因為，我覺得自己稱不上這個稱呼。”
聽言，亓官蔚言道：“師傅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葉素間低眸搖頭，回道：“那不一樣的。”
亓官蔚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葉素間一口飲盡杯中酒，看著亓官蔚，言道：“但是，他現在如此安康快樂，我覺得，以往的所有艱辛，都值得了。”
亓官蔚看著葉素間的眼睛，言道：“我會待他很好的。”
葉素間點頭言道：“嗯。”
萬樂無愁。是他親手贈予葉無素的心願，這個心願，便由他守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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