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名為習慣的病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病,隻會後知後覺,然後石藥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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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葉無素起來後,頭依然有些昏沉,葉無素揉了揉自己的兩處太陽穴,而後起身。
因為亓官蔚不在,葉無素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都無人喚他起床。
雖然亓官蔚已經好多天未回來了,但他的東西,葉無素依然留在臥房裏,都未動過。
葉無素想著,哪天亓官蔚回來了,自己的東西還在,也方便許多。
亓官蔚不在,葉無素很是不習慣,以前都未覺得這臥房大,而現在,葉無素卻覺得這臥房無比的寬大。
葉無素隨便洗漱打扮一番,便往校場裏去了。
亓官蔚不在的這幾天,葉無素都有好好的在練劍,沒有一絲懈怠。
前來校場看弟子練習的葉素間,一眼望去,便望見了正在練劍的葉無素。
葉素間笑了笑,隨手拿過一把劍,往那邊走了過去。
“如此勤快,讓師傅試試,你是否有長進。”葉素間走過去,跟葉無素言道。
聽言,葉無素一把收住了劍,有些驚恐的言道:“師傅,你就別來虐我了吧。”
葉素間笑了笑,根本不理會葉無素的話,言道:“來吧。”
無奈,葉無素隻好言道:“那好吧,師傅,得罪了。”
葉無素好久都未與葉素間對過招了,雖然葉無素劍術師出葉素間,但他卻總是挨不過葉素間二十招。
這樣讓他感到很挫敗。
葉素間自己的劍法還是與葉無素的相差很大的,因為葉無素的劍法,是葉素間專門為他設計的。
葉素間出劍很快,葉無素隻能擋,難以進攻。
劍在葉素間的手上,時而是絲帶一般柔軟,時而像鐵棍一般堅韌,可柔可硬。
葉素間一劍劈過來的力氣看似柔和,實則迅猛。
葉無素每次接招,持劍的手都有些微麻。
葉無素往後退了一步,向葉素間發起進攻,他不能光守不擊,這樣,太容易被強製住了。
葉無素腦子裏想起之前亓官蔚教他的那一招,然後手腕一轉,將葉素間的劍扣了下來。
見狀,葉素間淺淺一笑,言道:“看來有長進啊。”
葉素間邊說,手中的劍一鬆,脫離了葉無素的鉗製,然後微微屈身,反手將劍接住,一劍往葉無素的膝蓋劃過。
葉無素微微一驚,急急後退,葉素間的動作好快,若不是葉素間手下留情,葉無素的衣角已經被劃裂了。
葉素間站起身,將劍收於背後,這場比試,隻點到為止,兩人沒輸也沒贏。
葉無素作揖道:“多謝師傅賜教。”
“起來吧。”葉素間將劍收回劍鞘,言道:“你也長進了不少,為師還是很欣慰的。”
以往,葉素間無論怎叫葉無素練劍,葉無素都是能偷懶就偷懶,現如今便不一樣了,自從出去了一趟,自己卻自覺的去練劍了。
聽言,葉無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言道:“我還是很差勁的。”
“對了。”葉素間不再跟葉無素聊這個,而是言道:“昨夜執素回來了一下。”
聽言,葉無素眼睛微微睜大,言道:“是嗎?”
亓官蔚回來過?他怎麽不知道,不對,他昨夜喝醉了,不知道才正常。
“嗯。”葉素間回道:“很晚,似乎是子時,那會兒我剛扶你回房不久,便看見他了。”
“那他……”葉無素本想問亓官蔚是否有去看他的,但覺得向師傅問這個很是奇怪。
“嗯?”見葉無素說到一半便止住了話語,葉素間不解的問道:“什麽?”
葉無素微微搖頭,回道:“沒什麽,他怎麽那麽晚來啊。”
而且亓官蔚應該隻是來了一會兒,便回皇宮了,不然他會留下來入睡的。
葉素間搖搖頭,言道:“為師也不知,他也是來了一會,便走了,看似挺忙的。”
“也是。”葉無素有些低落的回道,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久都沒來道觀。
“怎了?”聽見葉無素的語氣,葉素間問道:“是不是想執素了?”
聽言,葉無素耳尖瞬間紅了起來,支吾的言道:“哪,哪有,師傅你不要胡說。”
見葉無素這副樣子,葉素間覺得好笑:“是便是,有何好否定的。”
葉素間沒想到自己這個徒兒竟如此的害羞,他們兩師兄弟玩得好,亓官蔚這一走,葉無素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來,心裏想自己的師弟,有何好不好意思的呢。
“我……”葉無素有些不知怎麽解釋,他表現的就這麽明顯嗎?
葉無素想起昨夜與葉素間喝酒,與師傅袒露的事情,現在想想,師傅肯定不知,他當時所說的心悅之人,是亓官蔚。
如果被葉素間知道了,又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了。
不過,昨夜跟他師傅坦言他喜歡上一個男子的事,師傅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和難以理解,而是覺得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一點,葉無素真的感覺心裏很溫暖,他現在想想,就算隻有師傅可以理解,也夠了,真的足夠了。
“傻徒兒。”葉素間深深一笑,言道:“執素昨夜回去,想必也是欲尋你,無奈你當時酒醉了,而後他才走來師傅這的。”
“是,是嗎?”聽言,葉無素低頭反問道,有點不太敢相信。
葉素間語氣假裝生氣的回道:“師傅的話你都不信嗎?”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聞言,葉無素的頭搖的極快。
如果確實如葉素間所說,亓官蔚是去臥房看過他的話,那他昨夜醉酒的窘樣豈不是全入亓官蔚的眼了?
天哪,他隻記得自己似乎一直在胡言亂語,亓官蔚是何時去的,會不會聽都聽入耳了。
葉無素現在在回想,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麽,會不會將自己喜歡他的一事都說了。
天啊,如果有,葉無素還怎麽麵對亓官蔚啊。
葉無素越想越慌,他都想不起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或者做了些什麽。
但葉無素現在更多的是有些懊惱,為什麽他昨夜就喝醉了呢,連亓官蔚來了都不知曉。
他應該是很忙,昨夜應是抽空而來的,亓官蔚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自己卻醉醺醺的躺在床上。
葉無素煩躁的撓了撓頭,既然亓官蔚夜晚才有空來,那他便等著亓官蔚來。
他好久都未見過亓官蔚了,真的有些思念他了。
亓官蔚不在的日子裏,葉無素都感到十分的孤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習慣了亓官蔚的存在,漸漸對他產生了依賴都未曾察覺。
直至亓官蔚的離開,葉無素才知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病,隻會後知後覺,然後石藥無醫。
而他,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正在受這種病的煎熬,然後無人能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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