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棋局未了,裴瑾突離(裴瑾視角)
裴瑾真是變了很多啊,以往的他,怎麽可以靜坐如此之久,更別說,讓別人枕著他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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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喝完酒後,裴瑾便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天亮,起床一頓洗漱,隨意的打扮後,裴瑾便感覺在白令的府邸實在是無趣。
“看什麽呢?”裴瑾走過去,在書桌對麵站著,然後俯下身,霸道的抽走白令手裏的書。
手中的書被前麵的人抽走,白令也不生氣,手指微微縮起,頓在那裏,言道:“清平錄。”
聞言,裴瑾隨意翻了翻,感覺很無趣,便將手上的書籍塞回白令手中。
見白令桌前的坐墊看起來似乎不太舒適。
然後,裴瑾將書桌一角上的物品往邊邊一推,手一撐,便往書桌上坐去,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
果然,還是坐在上麵舒服些。
裴瑾眼睛掃過書桌上的物品,然後伸手拿起桌上的一隻毛筆,百般賴聊的拔著上麵的毛。
“阿……”白令看見裴瑾拔著那支毛筆,眼角一抽。
這什麽玩意兒?一點也不好玩。
不等白令喚他名字,裴瑾便似乎玩膩了一般,將毛筆隨手一丟,扔回書桌上。
那可是用有千年修為的狼毫所製的啊,世間僅此一支啊,裴瑾就這麽隨手丟棄。
白令內心萬般心疼,又十分無奈的拾起那支毛筆,將它掛回去。
白令見裴瑾似乎很無聊,便放下手中的書籍,言道:“阿檚,下棋嗎?”
聞言,裴瑾微微挑眉,應道:“可以。”
恍然想起,他似乎好久都未下過棋了,這次過過癮也好,也不知白令棋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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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涼亭,裴瑾出神的看著前方的魚塘和梅樹。
“你執黑子還是白子。”白令拿出兩盒棋子,問道。
白令的一句話,將裴瑾的思緒拉了回來。
“黑。”裴瑾眸光回到棋盤上,回道。
白令將黑棋盒遞給裴瑾,抬眼問道:“你先?”
“你先吧。”裴瑾伸手捏起一顆黑棋,用手指微微的搓著。
聽裴瑾這麽說,白令也不拒絕,拿起一顆白子,輕輕放落在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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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對弈著,裴瑾支著腮,十分輕鬆的下著棋。
心裏卻想著:也不知現在那小道長怎樣了,也就一天未見,本尊竟然有點想他了。
白令也慢慢的思索著下一步棋該往哪走,絲毫不知陸奇駁走了過來。
陸奇駁在一側入座,兩人微微抬眸,見是他,便也不言語,繼續下棋。
陸奇駁看向棋盤,兩人棋藝不相上下,但白令似乎略感吃力。
裴瑾棋藝很好,很少妖能與他對弈那麽久,可見白令的棋藝確實有所長進了。
棋局即將接近尾聲,陸奇駁猜測兩人應是平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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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見白令居然能堅持那麽久,嘴角微微揚起,眉頭有趣的挑起。
可以啊,沒想到白令的棋藝竟如此的好。
裴瑾漸漸認真了起來,看來這次要好好下了。
輪到白令落棋了,裴瑾捏著一顆黑棋,饒有興趣的看著白令。
這盤棋可不能輸,要不然就丟臉了。
白令拿起一顆白子,眉頭微微蹙起,正在思索下一步該走哪。
倏地,裴瑾接收到齊泯給他傳來的消息:木道長有事,速來!
裴瑾心忽然一頓,眉頭緊皺了起來。
“抱歉,本尊有事先離開了。”裴瑾突然站起身,而後對一旁的陸奇駁言道:“你替本尊下。”
裴瑾丟下手中的黑子,它在桌上轉了兩圈,然後停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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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齊泯傳來的消息,裴瑾便立即定位木殊雲所在之處,十萬火急的趕了過去。
結果,便出現在一艘船上了……
裴瑾放暈了漁夫,站在船艙外,看向裏麵,便立即明白怎麽一回事了。
小道長,暈船了……
齊泯實在沒有辦法了,也不知木殊雲到底是怎麽個回事,便趕緊的傳令給裴瑾,讓他過來。
真是讓人操心啊,齊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絲毫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歎了口氣,一抬頭,便看見一人在船艙外站著,嚇得差點背過氣了。
“噓。”裴瑾淡淡的瞥了齊泯一眼,發出一個音節。
裴瑾手往外指,示意齊泯出去,齊泯輕聲站起,慢慢走出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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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還以為是什麽生死攸關的事,便拚命趕了過來,結果一看,隻是木殊雲暈船罷了。
“你,你怎那麽快來了。”齊泯著實是嚇著了,他才剛傳令不及兩分鍾,裴瑾便出現了。
聞言,裴瑾抿了一下唇,瞥了齊泯一眼,言道:“那小道長暈船罷了。”
“暈船?”齊泯一邊眉頭挑起,言道:“還有這等症狀?”
“嗯,上一次坐船,他便是這個狀態。”裴瑾看向船艙,聲色有些溫和的言道,確實挺讓人操心的。
“那如何是好。”齊泯第一次遇到有這樣症狀的人,根本就束手無措。
“本尊來便好,你待在這運船,快到烏坪鎮再喚本尊。”裴瑾輕聲說著,便往船艙裏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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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坐在木殊雲頭前,輕輕將木殊雲的頭扶起,枕在他的大腿上,然後溫柔的將他側過來的身子翻正,讓他睡的舒服些。
翻正木殊雲的身子後,他自己又輕輕動了一下,微微向外側著身,找了個自己舒服的姿勢睡覺。
裴瑾著手想要脫下外衣,給木殊雲披上,結果手剛碰到衣角,便停了下來。
而後,自己手中幻出一件素衣,為木殊雲披上,以免他著涼了。
裴瑾低頭看向腿上正在入睡的木殊雲,見他眉頭依然緊鎖著,便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將他的眉頭撫平。
見他眉頭舒展開來了,心裏的大石也就沉下來了。
裴瑾手指貪婪的在木殊雲的臉上停留著,然後滑過木殊雲的唇角,便倏地收回了手。
裴瑾想起在無名道觀時,對他所在的事情,著實是過分了些,但是,他是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了。
裴瑾心中暗自悔恨,他怎麽可以這樣出言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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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泯一人在船艙外,靠在船甲板上,看著四周的景色。
此時太陽正好西落,船隻直線前行著,夕陽正對著它緩緩下落,金色的光亮倒映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隨著船隻行過的軌跡,淺淺起伏。
齊泯全程用妖力行駛船隻,轉頭看向船艙,裴瑾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著,讓木殊雲枕著他睡覺。
齊泯慢慢回頭,心裏歎了一口氣,裴瑾真是變了很多啊,以往的他,怎麽可以靜坐如此之久,更別說,讓別人枕著他睡覺呢。
第二天卯時,船便快要到達烏坪鎮了。
齊泯走進船艙,見裴瑾一夜都未眠,正想開聲提醒裴瑾,即將到達烏坪鎮。
結果齊泯還未開聲,裴瑾便瞥了齊泯一眼,“噓”了一聲。
然後,裴瑾便動作極輕的起身,將已經折好的一疊衣服墊在木殊雲的頭下,然後走出船艙。
齊泯跟在裴瑾身後,一起走了出去。
“別跟他說本尊來過。”裴瑾淡淡的言道。
如果木殊雲知道了話,心中肯定又不適了。
“我知道了。”齊泯輕輕點了點頭,應道。
裴瑾最後看了木殊雲一眼,然後便離開在船隻上了。
齊泯變回夜鶯,而後喚醒漁夫,便回到船艙裏麵,待在木殊雲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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