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傷痕累累
“無事，就是想知曉你是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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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淩素觀。
一個房間內，一素白衣色女子與兩名白衣道服男子在一旁輕聲討論著。
“你們二人明早出門去查那件事，早去早回。”最後，那女子對前麵的兩名男子言道。
“是，師傅。”二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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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水鎮。
因為郅水鎮出名的風光，使得當地的客棧住房十分緊張，木殊雲和裴瑾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家可以落腳的客棧。
“掌櫃的，請問還有房嗎？我要兩間。”木殊雲站在祥龍客棧的櫃台，問道。
“客房係有滴，就係隻剩下一間咯，你們要不要撒？”掌櫃回道。
裴瑾看向木殊雲，問道：“怎麽樣？有沒有。”
木殊雲點點頭：“有，但是隻有一間……”
“……”
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那……”
裴瑾手扶額頭，點點頭。
木殊雲便跟掌櫃說道：“那就一間吧，是兩張床的嗎？”
掌櫃搖搖頭：“係一張床兒。”
“……”
“……”
聽見掌櫃的那句話，木殊雲和裴瑾兩人此刻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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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客棧裏的房間很有水鄉的氣息，牆上掛有很多貝殼類的裝飾品，整個房間的牆都是帶有點水藍色。
而且這兒從窗外還能看見海上的景象，微風都帶有絲絲海水味。
所幸房間裏的床還算大，看起來是能睡下他二人的了。
“小夥兒們，你們要不要點些啥子吃的呀？”掌櫃問道。
這會兒，木殊雲和裴瑾才想起來，他們還未曾用晚膳。
裴瑾想了想，這兒海產物如此之多，當然要多吃點。
裴瑾對木殊雲問道：“點些他們這的海產吃吧，怎樣。”
木殊雲點點頭：“掌櫃，拿一些你們這裏出名的海產物來吧，無需太多。”
掌櫃記下，點點頭：“要不要酒撒？我們介兒的酒呀，可香了咧。”
聽言，木殊雲擺手道：“不不不。”
“好滴，小夥兒們，稍等我叫人送上給你們哈。”掌櫃說完，便離開了。
裴瑾問道：“剛剛那掌櫃問了你什麽啊？”
木殊雲答道：“他問我是否需要酒水。”
裴瑾道：“為何不要啊。”
“這……”
木殊雲頓了頓，道：“我不會喝酒。”且不能喝酒。
裴瑾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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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淩素觀。
接到師傅的安排後，那二人便在房內收拾明天出發的衣物。
“師傅終於讓我出去了。”葉無素感慨言道。
葉無素今年雖已年滿16，但他愛鬧的性子讓人看起來依然稚氣未脫，像足了一個孩童。
“嗯。”亓官執素冷淡回道。
亓官執素按入道觀的時間來說，算是葉無素的師弟，卻從不叫他師兄，此人向來性子冷漠，不喜多言，鮮與人接觸。
他二人同住一間房，兩床相對，中間隔著一張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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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門，終於有機會讓我大展身手了，哈哈。”葉無素在自己床邊，一個人開心的比劃。
亓官執素看了他一眼，並未回他。
葉無素似乎也習慣亓官執素不回他。
葉無素想了想，問道：“你說，為什麽我在這兒這麽多年了，師傅都不讓我出去呢？”
亓官執素依然沒回答他。
葉無素繼續說道：“她是覺得我實力不行嗎？”
亓官執素本想說，她這是想保護你，但還是止住了。
葉無素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不想了，我們早點睡吧，明早就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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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點的菜不一會兒就全上了，桌上三菜一湯，都是新鮮的海產物。
花蛤湯、螃蟹、炒扇貝、清蒸魚……
“看起來不錯。”木殊雲看了一眼菜，言道。
“快吃吧。”裴瑾說著，就夾起扇貝肉往木殊雲碗裏放。
木殊雲笑了笑，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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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半會，木殊雲停住手頭上的動作，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他看向裴瑾，叫道：“裴瑾。”
裴瑾正與螃蟹做鬥爭，聽見木殊雲叫他名字，便抬起頭：“嗯？”
木殊雲眉頭微皺：“我感覺手上和脖頸處有些癢……”
聽言，裴瑾擦幹淨雙手，道：“你手給本尊看看。”
木殊雲伸出手，裴瑾將木殊雲的手袖圈起，到手肘處停下。
裴瑾看見一片片紅點印在木殊雲淨白的手臂上，紅的格外明顯。
裴瑾眉頭微皺，道：“怎會如此？”
裴瑾起身，走到木殊雲身後，道：“你脖頸處讓本尊也看看吧。”
木殊雲點點頭表示同意。
裴瑾伸手將木殊雲後麵的長發撥到前麵，看見那紅點也蔓延在木殊雲脖頸處，而且恐怕還不止，估計背部也有。
裴瑾將木殊雲頭發撥回後麵，道：“有人在飯菜裏下毒了？”
木殊雲道：“應該不是，你都沒事啊。”
裴瑾眉目緊皺，道：“本尊去找那掌櫃的問清楚。”
說完，裴瑾便麵帶怒氣地走了出去。
木殊雲趕緊言了句：“別嚇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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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被裴瑾帶了上來，同樣看了一下木殊雲的症狀。
掌櫃總結道：“你介是吃那海鮮兒過敏子了啦。”
木殊雲點了點頭。
裴瑾向木殊雲問道：“怎麽？”
木殊雲回道：“他說我這是對那些海產物過敏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裴瑾依然眉頭緊皺：“那如何解決？”
裴瑾突然想到醫館，便言道：“本尊去藥房給你買藥，等著本尊。”
說完，便疾走了出去。
掌櫃喊道：“小夥子兒，不用去咧，我介兒有藥撒。”
木殊雲：“……”
此刻，裴瑾已不見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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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趕緊下樓拿藥給木殊雲，說道：“你拿這藥兒啊，倒在浴盆裏子，然後泡他一柱香滴時間，就莫事子啦。”
聽言，木殊雲點點頭：“好的，多謝掌櫃啊。”
貼心地為木殊雲準備了浴盆和熱水，麵對此類情況，掌櫃絲毫不慌，怕是早已習慣此類事件的發生了吧。
木殊雲將藥粉撒入水中，試了試水溫，覺得不燙手，便開始除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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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長！”裴瑾的聲音與他的身影一起進入了房內。
木殊雲此時站在浴盆前，背對著門口，他才剛除下上衣，已然露出背部，正對著門口裴瑾的視線。
木殊雲聽見聲音，立刻遮住背部，轉過身，顫抖言道：“你……”
木殊雲話還未說出口，裴瑾便打斷道：“抱歉，本尊這就出去。”即刻關上了門。
木殊雲這時才鬆下手，將擋在背部的衣服拿下，心跳卻仍慌張不停，像極了一個說了慌的孩童，然後被人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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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腦子裏回想著木殊雲的背，震驚中帶有一絲難受……
裴瑾回想，他今年應是剛束發之年吧，才如此韶華年紀，為何……為何背上卻帶有如此令人駭目的傷痕？摔傷的、棍木擊打的、石子砸出來的坑印……
見傷痕的愈合程度，至少是十年前的傷，十年前，他究竟經曆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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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久久沒聽見外麵裴瑾的動靜，不知裴瑾是否已離開，便喊道：“裴瑾？”
被木殊雲這一喊，裴瑾回過神來，應道：“本尊在，何事？”
木殊雲搖搖頭，回道：“無事，就是想知曉你是否還在。”
裴瑾嘴角微翹，回道：“你放心，本尊不會走的。”
隔著門，木殊雲笑著回道：“嗯。”
那件事，兩人都想當做沒有發生，各自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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