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龍⑴
“雖事出,必有因,但這並不代表可以濫殺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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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你過來看一下。”
木殊雲和裴瑾站在一個密室裏麵,這個密室足足有兩個廳堂的大小,裏麵放滿了金銀珠寶和書法名畫、奇珍異寶,簡直是座金庫。
裴瑾看了看裏麵,“嘖嘖,看來這王氏來頭不小啊。”歎了歎氣,心想,當年本尊稱霸一山,聲響四方,財富也不及他一半啊,“他這富可謂是敵國了吧。”
木殊雲白了他一眼,“點不在此,好嗎?”他將手中羅盤伸與他看,羅盤指針指著密室裏的一角,“羅盤感受到這裏有妖氣了,但是很虛弱,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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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和裴瑾看著指針指的地方,愣是沒看出什麽機關,牆上也沒有妖怪。
木殊雲想了想,“會不會有什麽結界啊?”
裴瑾與木殊雲相望一悟,“本尊來吧。”
待木殊雲退到一定的距離,裴瑾手一揮,氣流似劍,掃於牆上,不時,牆上便出現一個大洞,裏麵竟是一間冰室。
木殊雲滿意的點頭稱讚,“看來你還是有兩下子的啊。”
裴瑾一臉驕傲,嘴角上揚,“那是,走吧,木小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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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竟如此寒冷。”木殊雲剛走進去一會,便覺得冷徹心扉。
裴瑾取笑道:“木道長真是虛弱啊。”而後,手中變出一件厚披風,為殊雲披上。
木殊雲一愣,“謝了。”
裴瑾嘴角上揚,“不用謝,我是怕你冷死連累了我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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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妖獸啊?”
呈現在木殊雲和裴瑾麵前的是一塊兩人高的透明冰柱,裏麵蜷縮著一條青色的已化為原形、遍體鱗傷的蛇形妖獸,她身上的傷口即使隔著冰柱也讓人感到痛苦,駭人的傷口赤裸裸的展現在他們眼前。
裴瑾眉頭緊鎖,“這似乎是一條龍。”
木殊雲一驚,“龍?這可是上古神獸啊,為何會被囚禁在此處?還如此……”
裴瑾搖搖頭,“本尊也不知道。”他走前,手放在冰柱上,“氣息很弱,怕是命不久矣了。”
木殊雲思考道:“還能救活吧?”
裴瑾邪笑,“當然能。”走近木殊雲身旁,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隻要殊雲道長把本尊身上的符咒解了,本尊馬上救。”
木殊雲伸手將裴瑾的臉別開,“想得美,我還是自己救好了,不勞煩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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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走前,出手施法將冰柱溶解,而後用收妖袋將那一條龍收在袋子裏,“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忽然一道劍氣襲來,正對著木殊雲襲來,剛收好龍的木殊雲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小心!”裴瑾伸出一手將木殊雲拉入自己的懷裏,緊緊擁著,另一隻手施法與來者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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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身穿黑衣,手握利劍,麵目凶煞地盯著他們,“我勸你們趕緊把清淤交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裴瑾冷笑,“好啊,本尊倒要看看是誰對誰不客氣了。”
木殊雲輕聲說道:“喂,你可以放開我了。”但裴瑾絲毫沒有放開木殊雲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緊了。
木殊雲被裴瑾抱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掙脫了裴瑾的手,卻不覺裴瑾嘴角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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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盯著來者,“如果我沒猜錯,閣下便是殺害王氏一家的妖獸了吧。”
來者毫不在意,“是又如何?”
殊雲皺了皺眉,“雖事出,必有因,但這並不代表可以濫殺無辜。”
來者聽到此言,冷笑,大聲喝道:“我濫殺無辜?是他死有餘辜!難道你們這些道士不分青紅皂白便隨意殺妖就可以了?更何況我睚眥向來就有仇必報。”
木殊雲無語凝噎,“你……”
“如果你們今天不把清淤交出來,就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裏。”睚眥眼裏殺意暗湧。
裴瑾上前一步,將木殊雲擋在後麵,“本尊倒要看看,是誰離不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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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便打了起來,雙方實力不相上下,藍色的劍氣和黑色的妖氣在空氣中糾纏著,睚眥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睚眥目標其實是木殊雲,但是,每次睚眥想要攻擊他時,那裴瑾都出來擋住了,完全靠近不了他,更別說奪回清淤了,幾個回合下來,睚眥明顯有點吃力了。
裴瑾見勢有利,便出手傷了他的右手,睚眥便負傷難戰。
見狀,木殊雲怕裴瑾起殺心,便大喊,“裴瑾,莫要殺他。”
“走吧。”裴瑾收手,拉著殊雲離開,對著睚眥幽幽道:“你確實很強,但是你還不是本尊的對手。”
睚眥捂住傷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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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給本尊開一間上好的客房。”裴瑾從懷裏拿出一個銀子,丟在桌子上。
掌櫃看見銀子,一臉獻媚,“好的,好的,客官樓上請。”
木殊雲拉住裴瑾,低聲,“你哪來的銀子啊?”
“王府順手拿的啊。”裴瑾一臉理所當然,“本尊可不想住破塔裏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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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將收妖袋裏的清淤放了出來,奄奄一息的清淤仍然沒有意識,隻有輕微的呼吸能證明她是活的。
木殊雲手中幻化出些許符籙,環繞在清淤身邊,雙手指法快速變化著,將身上靈氣匯於掌心,傳於清淤身上。
裴瑾在一旁吃著蘋果,百般賴聊的看著他,“就你這點靈氣,本尊怕你還沒把她救醒,人就先亡了。”
不一會,汗便從木殊雲臉上滑落,這著實很是吃力,以他一人,要救回她確實懸殊,“臭妖怪,你少在那裏說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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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木殊雲漸感身體虛弱,靈氣不足,即將收手之時,忽而大咳一下,溫熱的血從木殊雲口中流出。
裴瑾見之,衝了上來,伸手將他扶起,驚道:“喂,木殊雲,別死啊。”
木殊雲虛弱地推了推他,“死不了。”
裴瑾臉色冰冷,“如此逞強做甚?”裴瑾伸手將木殊雲抱起,放在另一張床上。
木殊雲立即坐起,“不行,還沒救活那人呢。”
裴瑾聽言,臉色更是陰沉,“你這個樣子如何救?把你的命也搭進去嗎?”
“我……”
裴瑾將木殊雲摁回床上,一臉不爽,微怒道:“躺下,本尊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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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裴瑾便起身,“好了,就等她醒了。”
木殊雲笑了笑,“多謝。”
第一次見木殊雲笑,裴瑾愣了愣,頓了頓,言道:“本尊是怕你連累我一起死。”
木殊雲白了一眼裴瑾,“知道了,放心,我不會連累你一起跟我陪葬的。”
裴瑾道:“說得倒輕巧,今日本尊和你得罪了那睚眥,都說睚眥之怨必報,恐怕他沒那麽輕易放過我們了。”
木殊雲道:“你自知睚眥之怨必報,那可知前麵還有一句‘一飯之德必償’?”
裴瑾撓撓頭,顯然不懂木殊雲這句話何意。
木殊雲又言道:“如果我們把那清淤姑娘完好無損地送還於他,他斷不可能再與我們刀劍相對了吧?”
裴瑾點點頭,“有道理。”
木殊雲又道:“而且今早看睚眥的樣子,那女子應是他重要之人,想必王氏一案也與她有關了,說不定能問出緣由。”
裴瑾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你這小小道長還挺有一套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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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淤醒來之時,夕陽已然落幕了,木殊雲和裴瑾正在桌子上大快朵頤,也不知道是不是菜香味把清淤叫醒了。
“清淤姑娘,你終於醒了啊。”木殊雲看見清淤坐起,立馬放下手中的雞腿,拿起桌邊的白布,擦了擦手,走了過去,“現在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這裏是哪裏啊,你們又是誰?”清淤看了看這陌生的環境和人物,滿是疑問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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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裴瑾的幫忙,清淤已經恢複人形了,看的出來是個清秀玲瓏的姑娘,真想不到會有人會對她下如此狠手。
“這個……說來話長啊。”木殊雲看了看裴瑾,顯然裴瑾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木殊雲沒辦法,幫從王氏一案到把她劫出來,為她治療的事,都全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