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池帝後
“公子你看,有仙女姐姐在那裏跳舞,跳的好美啊。”小茹抬起手臂,指向前方,語氣中充斥著驚豔感,打斷了方牧的思緒。
“嗯?”方牧抬頭,順著小茹所指望去。
媚兒聞言遠眺了下,媚眼不屑,跳得比她差遠了。
前方,車架必經之路的一朵金雲上,介於青冥與黃昏之間,讓雲多了幾分縹緲,多了幾分仙意。
雲上,有一名身著青色紗衣的少女在起舞,衣袂飄飄。
少女有著一雙剪水雙瞳,腰身纖細,身上膚肉該多一分不多,該少一分不少。
少女手腕輕抖,幾十縷袖紗如天女散花般四散開來,仙力蘊含在上,十分靈巧,時而抬腕俯首,時而低腰輕轉。
空中無物自現音,是一曲高山流水輕曲,魚蟲水音聲聲入耳,讓人心隨舞動。
前歌後舞,美奐美輪。
每一次抬腕、過眉,美眸中的韻味隨舞而變。
“舞不錯。”方牧多看了幾眼,不再欣賞,閉眸養神。
車架與金雲擦過,沒有停下。
“公子,那姐姐不跳了,蹲在雲上哭了。”小茹不解眺望。
媚兒輕拉了下小茹衣服,讓她不要說話。
方牧沒有回話,轉目向後望了金雲一眼,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對方了。
對方會死,一名天仙。
跳舞的少女是買通了紫極仙庭的下人,或是通過其它手段得到了他的行蹤,在他行走的路上等他,就為了給他一舞。
若能被他看上,哪怕當不上仙太子妃,留在身邊洗茶倒水也是一份天大的殊榮。
對方是在賭命。
若是他看不上,跳舞的少女與提供給她消息的人,都會死。
仙太子的行蹤是絕對保密的,哪怕是在紫極仙庭這種絕對安全的地方,傳播者死,窺探者死。
“不回宮了,去天池帝後宮。”方牧令道。
“是。”車頭的靈清立即轉變方向。
車架向天池帝後宮行去。
……
天池,蘊滿天水,天水乃是世間最純淨的仙華,一滴可令凡人成仙,百滴可讓一名仙人晉升地仙,可見其精華、珍貴程度。
帝後宮就在天池中心。
天池邊,一名天將長年輪值守候,天兵將整座天池繞滿。
“天將玄牝見過仙太子。”見車架至,這名三十丈高的天將持長槍半膝跪地。
“我等拜見仙太子。”
玄牝身後,一名名天兵同樣跪地拜見。
“免禮,我母後在否?”方牧抬頭對視,太高了,這是紫極仙庭的狂力將軍,鎮守仙界一方。
“帝後在宮。”玄牝天將起身。
天池邊,憑空出現一片綠葉。
說是一片綠葉,實則有百丈長,為天池中特有的船,為無塵之葉,可保證天池絕對純淨。
“走。”方牧輕語。
靈清驅趕天馬,天馬大步進入天池,繞過了那片無塵之葉,馬蹄踏於純淨無暇的天水水麵,行走飛快。
見此,玄牝天將臉部抽搐,極為心疼,但不敢說半個不字。
換成別人不遵守進出天池的規矩,敢汙染天池之水,他早將對方拿下了,但對方是仙太子的話……
他啥也沒看見!!
天池水波蕩漾,一望都望不到盡頭。
天馬速度奇快,不過十幾息時間,方牧就到了天池中心。
那裏,出現一座美奐絕倫的仙宮,極為龐大,威壓傳遍整座紫極仙庭,傳遍整個仙界。
帝後宮!
正是用膳時間,一名名宮女穿梭其中,手中端著長盤,每一個長盤上都是一菜肴。
“母後。”方牧下車,微笑輕呼。
嘩……
身形一轉,如穿梭諸天門般,不等失重難受,方牧就四平八穩的站在了帝後宮內,站在了一長條仙璃桌前。
方牧早已習慣,每次來都是這樣,他母親知曉他沒有修為,帝後宮很大,走要走很久,每次親自動用法力將他送進送出。
仙璃桌前,坐著一名看似三十多歲的成熟美婦。
美婦一身黑衣,身上無任何裝飾,一頭黑色長發披肩,素容。
就如此簡單,卻散出一種母儀天下,豔冠世間的氣質。
正是方牧的生母,紫極帝後……香君。
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牧兒,快來坐,還沒吃飯吧?”香君歡喜起身,拉方牧入座。
宮女已早早加了座位。
方牧挨著香君坐下,還沒等說話,一筷子又一筷子美食被他母親塞入他的口中,在塞入的同時,食物裏的仙力、有益物質就被大法力消融了。
未修煉,更未成仙的他承受不住,他自己宮中做的食物也會消除仙力。
一連十分鍾,方牧吃得腮幫疼,一句話都沒顧上說。
堂堂紫極帝後哪裏侍奉過人?手法與喂豬無異,根本不給方牧自己動筷吃和說話的機會。
好在得到了一級完美道基,他天資初顯,消化能力強大不少,否則絕對被撐住了。
直到……
方牧臉色憋的通紅,香君才大驚失色的停下,手無足措的站起給方牧拍背。
“呼……”方牧將卡在食道那一口用力咽下,大口喘氣。
“別拍了,再拍就拍死了。”方牧一臉黑線,翻了個白眼,將椅子往外挪了挪,與他母親拉開了三個座位距離。
他母親雖然沒用力,已經留神、注意到了極限,但也不是他一個凡人能承受住的。
稍微不注意,就能將他拍得魂飛魄散,他可不敢讓多拍。
“你們下去吧。”
“你這死孩子,娘是疼你,怕你吃不飽。”香君散去了所有宮女,端著的形態瞬間放下,將椅子又挪挨著方牧。
大大咧咧一隻腳抬起,蹲在了方牧椅子上,一手拿起了筷子當牙簽剔牙。
“我的親娘嘞,您那哪是喂人,喂豬都不是那麽喂的,再說我沒手嗎?不能自己吃?”方牧翻著白眼,也懶得再往遠挪拉椅子了,他對香君的姿態見怪不怪,早就習以為常。
“好了,來找我什麽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那老爹閉關去了,一閉鬼知道會閉關多少年,什麽事都得老娘去辦、去管,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