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殺
“威少爺，我們不可能是小偷，先讓我們去擺蓮花香陣唄？是我們師父要求的，對任老爺很重要。”秋生不想和方牧說話，將文才推到方牧身前。
方牧低頭，平靜與二人對視，沒有說話。
秋生與文才等著方牧回應，一片沉默，越等越尷尬、難受。
秋生知曉，這是方牧在像他表露不滿、甚至報複，無奈下，他將目光投向方牧身側的任婷婷。
“表哥，既然是與我爹有關，那就讓他們去嘛。”任婷婷打著一把粉紅色傘，側頭向方牧，巧笑嫣然。
“給我打傘，沒看到很曬麽？”方牧轉頭，聲音冰冷。
任婷婷一愣，注視到方牧目中的冷意，不滿的撅起了嘴，在以前都是表哥舉傘給她遮，表哥自己站在傘外讓太陽暴曬，怎麽現在反過來了？
不滿歸不滿，隻是猶豫了下，任婷婷將傘遮擋在了方牧頭頂，自己則暴露在烈陽下。
“既然九叔讓你們留下，你們就暫時留在這，梅花香陣不需要，稍後我下山時會帶你們一同離開。”頭頂被遮，方牧清涼了許多。
他留下秋生與文才很有必要，秋生就是留下來給眾墳頭上墳，才給女鬼小玉看上，對秋生而言算是半個幫手。
在這個世界麵對鬼，他沒有任何手段保護自己。
所以要從根上絕了秋生這個鬼幫手。
“好吧。”秋生與文才對視一眼，隻是聳了聳肩膀，他們又無所謂，隻要給師父一個交代就行。
“看好他們。”方牧留下四名手下，走向二虎。
“隊長。”二虎帶著一大堆捕頭，快步迎上。
“記好了，稍後我走到誰麵前握拳時，你就記下他。”方牧不動聲色吩咐，嘴唇幾乎沒有顫動，即便真有會讀唇的人也讀不到他在說什麽。
“是。”二虎表示明白。
“之前那兩人，解決了嗎？”方牧突兀問起。
“解決了，隊長放心，屍體都扔山坳了。”二虎信誓旦旦。
“不錯。”方牧嘴角輕挑。
方牧帶著二虎等人向山頭四周繞行了一圈。
“隊長好。”
“隊長好。”
……
所經過處，捕頭們連向方牧打招呼。
在經過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時，方牧停步。
“隊，隊長？”這男子抬目，露出了臉上的一道疤痕，兵帽下，額頭滲出一層細密冷汗。
“太熱的話就多解開道扣子。”方牧微笑，伸手將男子衣領紐扣解開。
“謝謝隊長。”男子低頭道謝，他的心髒在快速跳動，握搶的手極為用力。
男子心中在嘶吼，怎麽與降臨前世界劇情裏的李威不一樣，原劇情中就是個搞笑人物，他現在直麵，卻有一種難言的壓迫。
很難形容具體感覺。
“不必謝，都是兄弟嘛。”方牧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去，在落手之時，順勢將拳頭握住。
方牧身後，二虎神情一稟，暗暗記下了此人。
一百多名捕快，方牧全部看過，最終握了三下拳。
“把這三人槍卸了，押到草堆凹陷處等我，還有讓兄弟們都到凹陷草堆處，把那裏圍起來！沒我的吩咐，一隻蒼蠅都不能放走。”方牧站於山頭最高出，背負雙手，一身白衣被山風吹的獵獵作響。
“明白。”二虎轉身離開。
“山高氣爽，古時候劊子手行刑，好像都是在正午吧？”方牧扭頭，與右側的任婷婷對視。
任婷婷猜到了什麽，身體隱隱發抖，臉色慘白，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沒和爹爹一同下山，是個錯誤的決定。
“住手，你們幹什麽？”臉上有疤痕的男子，正在走神，突兀手中的槍被奪，整個人也被壓跪在地上，無法反抗下，隻能大吼大叫。
“住嘴，稍後隊長會給你一個交代。”二虎居高臨下俯視，他眉頭皺起，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在疑慮隊長為什麽這麽做，等待隊長的解釋。
另一邊，突然動手下，沒有廢太大力氣，也沒有流血衝突，另外兩人也被押跪在地，大喊大叫。
“走。”二虎帶著所有人將凹陷草堆處包圍起來，那三人已被綁好，跪於凹陷草堆眾人前。
“兄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麽？自己人打自己人？”秋生與文才一臉好奇。
二虎沒有理他們。
草堆人群裏，絡腮胡男子與兩名女生神情不安。
三人對視下，絡腮胡男子道：“情況越來越不對了，偏離率突然從百分之二提高到了百分之二十，這代表劇情出現了大的偏差。”
桃花眼少女應聲道：“是啊，一定要找出偏離的劇情，否則偏離率會越來越高的。”
雀斑少女同樣焦急。
“你們看秋生與文才，他們現在不應該是去擺蓮花香陣了麽？怎麽還在這裏？還有捕頭看著他們？”桃花眼少女眼尖，低呼一聲。
“會不會？與捕頭隊長李威有關？”絡腮胡男子思索、猜測。
……
任婷婷打著傘，方牧一步步走近，最終站停於草叢堆上方，站停於五花大綁、跪地的三名契約者前。
站停處是一塊高出草堆半米的白灰色巨石。
“隊長，這是出了什麽事了嗎？您剛剛不是還幫我解了扣子嗎？您忘了？”跪地的疤痕男子抬頭，眼珠亂動。
亂草堆中，一片靜謐，隻有蟲鳥鳴啼聲，所有人仰頭注視方牧，不知發生了何事。
“各位兄弟。”方牧環掃周圍上百名捕頭一眼，人頭湧動，黑壓壓一大片，高聲道：“我接到任家鎮鎮主密令，這三人勾結山賊，需當眾處斬。”
此話一出，眾捕頭互相對視，此事以往沒發生過，是第一次。
“大家別信，我沒有！”
“我猜到了，他是……”驟然，右邊跪地的契約者抬頭爆喝，這一爆喝下，隻說出二字，然後就是嘴巴不停的動，卻無任何聲音傳出。
天道約束，契約者不得向劇情世界的人表露來曆。
方牧居高臨下俯視瘋狂掙紮的三人，右掌攤開。
二虎會意，將滿彈的短槍放在了方牧掌心。
“別怕，不疼。”方牧微笑輕語，語氣很是輕柔。
下一息，他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三名契約者腦袋上各出現一個血洞，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