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琦出手瞬間,黑氣四散,大缸裏的靈泉水就像被滴入了墨汁一樣,由涇渭分明的紫白兩色,立刻變成三分天下的紫白黑三色。
這三種炁互不相容,尤其是雷炁和魔炁,雷是天罰,克製一切邪祟,魔是至邪,天生與雷敵對。
大缸裏的莫曉白,表情扭曲,已經不是冰火兩重天這麽簡單,魔炁的加入,仿佛勾起了他內心的欲望。
暴躁,不安,狂怒,哀苦,仇恨,等等負麵情緒充斥著他的腦海,甚至比身體的痛苦更難以忍受。
趙乾宇看著莫曉白臉上忽明忽暗,就像練功隨時要走火入魔一樣。
運功的三個人同樣不輕鬆,三股炁互不相容,在大缸裏互相爭對,誰要是鬆懈一絲,讓這個平衡打破。
不管是誰的炁占了主導地位,莫曉白都會有爆體而亡的危險,運功的人也會受到損害。
“白老師,你怎麽還不動手啊?”武天澈雖然不明白其中凶險,但是看四個人表情,知道他們都很辛苦。
趙乾宇微微搖頭說:“還不到時候。你們三人,再加三成力!”
三個人根本無瑕回應,聽到命令後,同時發力。
轟隆隆——
晴天霹靂炸響,宋文軒周身紫電繚繞,電鳴的聲音就像上萬隻畫眉鳥在叫一樣。
墨頂山上空,隱隱的居然浮現出一輪圓月,李修明渾身沐浴皓潔白光,皮膚上浮現一層白霜。
最恐怖的還是謝琦,黑氣肉眼可見的彌漫開來,向四周籠罩,卻又被紫電給白光截斷,他整個人都融入了黑氣中。
“啊!!!”
莫曉白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趙乾宇眉頭一挑,是時候了,右腳踏地,騰空跳起,在空中翻身倒立,來在莫曉白頭頂上空。
趙乾宇手中戒尺點在莫曉白天靈,一股玄元真炁順著戒尺灌入莫曉白體內。
玄元真炁一出,其餘三股炁瞬間偃旗息鼓,大缸裏三國鼎立的三色靈泉水,像是有人攪動一樣,順時針開始旋轉,融合,再被莫曉白吸收。
莫曉白隻覺得一股說不出的舒適,不由得呻吟出聲。
四人持續發力,漩渦越轉越快,莫曉白也跟著旋轉起來。
趙乾宇目光一凝,從須彌戒裏取出兩顆棋子,一掌拍在莫曉白天靈。
“莫曉白,你天生悟性極高,這黑白棋子名叫《山海》,今天助你入境!”
隨著最後一道真炁打入,轟的一聲,大缸炸裂,四個人同時後退,莫曉白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融入到黑白兩色中。
直到光芒散去,莫曉白睜開雙眼,雙目黑白分明,起身跪倒,一聲不吭的對著趙乾宇施行九叩大禮。
看到莫曉白已經沒事了,趙乾宇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現在也算是因禍得福,你修行的功法和任何人都不一樣,需要不斷感悟,才能越發精進。”
“是,莫曉白謹記教誨。”
“好了,你們也都累了,至於挨打的事,有學院會處理,你們就不用管了。”
幫莫曉白凝炁入境,其實消耗最大的應該是趙乾宇,不僅是體力真炁的損耗,還有財富,那黑白棋子的價格不比百劫刃便宜。
趙乾宇原本有心等聯賽結束,完成任務後,係統發了功法再幫莫曉白入境,可是現在事情情態緊急,趙乾宇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趙乾宇的疲倦肉眼可見,其他人也不敢打擾,讓趙乾宇先去休養。
等趙乾宇走後,武天澈眼中帶有羨慕的看著莫曉白說:“你真打算這麽輕易放過那群王八蛋?要是讓學院解決,最多也就是開除他們,不痛不癢的,太便宜他們了。”
莫曉白修的《山海》,有黑白問道真諦,“我的恩怨是小事,他們侮辱甲班是大事,如果由學院出麵,他們一定不會服氣,隻會覺得甲班無能。
但是這件事現在已經鬧到了上頭,我們動靜太大的話反而容易受到學院懲罰,最好是即不違反學院規定,還能收拾他們。”
宋文軒是武律院會長,對於天啟學院內的規定最熟悉,學院裏嚴禁私鬥,情節嚴重會被開除永不錄用,甚至會遭到封殺。
“我倒是有個主意,既然學院裏不能收拾他們,那就去學院外,我這邊可以提供那些人的個人信息,武天澈,你召集一些打手。
咱們幾個動手算欺負他們,但是可以讓別人收拾他們,你們覺得怎麽樣?”
宋文軒考慮的很周全,他不能隨意出手,就連身邊勢力也不能動,他一動肯定會驚動趙乾宇,所以最好還是由武天澈的人去做。
“沒問題!對付幾個雜碎嘛,我這兒人有的是,黑白通吃,別說是這幾個小蝦米,再牛的人也一樣能收拾了。”武天澈毫不在意道。
“那我在這裏先謝謝你們了,不過這事一定要隱蔽,尤其是不能讓白老師和副院長知道,甲班是王牌班級,咱們得維護甲班的形象。”
其他人沒有意見,立即便展開了行動。
回到別墅的趙乾宇,洗了個熱水澡,這才沒那麽乏了,龍黎給他泡了古裏茶,二人在露天陽台上,一邊喝茶一邊閑聊道。
“這幾個小子能安安穩穩的呆住?小軒可能畏懼你,不敢亂來,武天澈那小子可是個不安分子,平日裏就喜歡惹是生非。
現在被別人欺負到了頭上,不把那些人打回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要做什麽,那就隨他們去吧。”趙乾宇一派安詳姿態,對這件事仿佛並不放在心上。
趙乾宇表麵上不讓宋文軒他們尋仇,但卻知道這幾個家夥不會老實,所以索性放任不管了。
龍黎輕笑說:“你這老師做的,完全就是老父親心態,按你這麽教學,當老師不得累死啊?”
“哈哈,你這麽說倒也沒錯,這幾個小子雖然性格各異,但是都很不錯,在成立天啟學院之前,我還猶豫過,要不要讓小軒也進甲班。
畢竟他跟其他人不是同齡,但是這半個學期下來,隨著對這些孩子們的了解,都是些不錯的孩子,也不枉費我下這麽大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