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墨頂山上更是炙熱,熱浪騰騰肉眼可見。
趙乾宇下令墨頂山方圓成為甲班秘密訓練基地,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
甲班眾人圍成一圈,盤膝坐在地上,頂著烈日,額頭大汗淋漓,不消片刻衣裳就被汗水打透了。
不用跑步,但每個人心裏卻巴不得跑步,訓練的第一天,趙乾宇要求所有人靜坐,本以為是很容易的事,實際上卻難如登天。
墨頂山四周有四枚火玉,火玉配合烈陽散發無比炙熱的溫度,加上墨頂山一片黑色本就吸熱,打顆雞蛋在地上都能立馬燙熟。
然而他們在忍受炙烤的同時,還要背誦趙乾宇念的古文,必須一心二用。
趙乾宇拿著戒尺,繞著外圍邊走邊念道:
“千日長齋,不關人事,諸塵漏盡,夷心默念,清香執戒,入室東向,叩齒九通,調聲正炁,誦詠寶章。
誦之一過,聲聞九天。誦之二過,天地設恭。
誦之三過,三界禮房。誦之四過,天王降仙。
誦之五過,五帝朝真。誦之六過,魔王束身。
誦之七過,星宿停關。誦之八過,幽夜光明。
誦之九過,諸天下臨。一切神靈,莫不衛軒。
一過徹天,胞原宣通。二過響地,胎結解根。
三過神禮,魂門練仙。四過天王降仙,魄戶閉關。五過五帝朝真,藏府清涼。六過魔王伏諾,胃管生津。
七過星宿朗明,孔竅開聽。八過幽夜顯光,三部八景。整具形神。
九過諸天下臨,三關五藏、六府九宮、金樓玉室。十二重門、紫戶玉合。三萬六千關節。根源本始,一時生神。
九過為一遍,一遍周竟,三界舉名,五帝友別,稱為真人。”
“哎呦!”李修明挨了一戒尺,疼得他直咧嘴。
“坐好靜心!”趙乾宇訓斥了一聲,繼續念誦道:“十遍通炁,製禦萬靈,魔王保舉,列上諸天。
百遍通神,坐致自然,太一度符,元君受生。千遍通靈,坐在立亡,仙童玉女,役使東西。萬遍道備,馳騁龍駕,白日登晨…… ”
烈日酷暑,風雨無阻,甲班的訓練不分晝夜,日複一日,期間有人倒下,喝口靈泉水,醒來後繼續練。
所有人都被曬脫了皮,然而就在這地獄一般的訓練下,終於看到了成效。
集訓第六天夜裏,趙乾宇和李修明單獨出現在墨頂山上。
趙乾宇問李修明:“你是否願意加入天兵?加入天兵成為天門勢力,拱衛天門安全,聽從天門門主調派。”
“我願意。”
趙乾宇搖頭說:“先別急著回答,成為天兵未來必定要要戰鬥,既然要戰鬥就必定有死傷,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前半生碌碌無為渾渾噩噩的活了太久,沒人瞧得起我,連我爸都看不上我,這次有機會加入天門,我無所畏懼!”
“既然你下定決心,那好,攤開手掌。”
李修明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趙乾宇要求,攤開手掌,趙乾宇手中多出一枚玉簡,這玉簡就是《葬月功》。
將玉簡放到李修明手掌,李修明隻感覺掌心一陣冰涼,想要定睛細看,突然一道白光乍起。
李修明眼前大亮,令他不得不閉目,白光瞬間將他籠罩,一股徹骨寒意襲來。
趙乾宇後退了一步,隻見白光籠罩李修明後,光團中,一道光柱衝天而起,直射皓月。
正是十五月圓夜,可今夜烏雲蔽月,天空靜謐黯淡無光,這道光柱卻直破雲層,蕩散烏雲。
皓月光華與光柱接融,圓月立即出現數道月暈,一股至純的月華從天而降,光芒萬丈,將整座墨頂山照的恍若白晝。
就連趙乾宇也不得不開啟探寶靈瞳,才能抵擋這耀眼白光。
月華垂下,直接從李修明天靈灌入,李修明悶哼一聲,身上所有毛孔瞬間打開,開始瘋狂吸收月華靈氣。
被曬黑的皮膚層層脫落,還沒落地就被這光芒化成白霜。
一旁注視著這一切的趙乾宇,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這個《葬月功》難道真是給女子修煉的?
李修明肌膚變得乳白好像羊脂玉一樣,陽剛之氣也在逐漸減弱,反之陰柔之美越發厲害,看的趙乾宇錯愕不已。
光柱持續時間不長,待光芒散去,李修明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膚白若脂散發淡淡白光,眉眼陰柔嫵媚,比女人更嬌美,更恐怖的是,他的胡須居然不見了,就連喉結也小了,不細看根本認不出是男生。
趙乾宇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葬月功》還是《葵花寶典》?怎麽還有變形這種屬性?好好一大小夥子,怎麽成這副樣子了?
“李修明,你感覺還好吧?”趙乾宇心裏直打鼓。
卻見李修明微微一笑,頓時媚態百生道:“多謝白老師,我現在已經是修行者了。”
趙乾宇一臉尷尬,想笑又不敢笑,咳嗽了兩聲說:“這《葬月功》本宜女子修煉,你如果對這功法不滿意的話……”
“我很滿意,不僅是功法,還有現在的狀態,您對我如同再造之恩,李修明今生必定誓死效忠!”
“呃……好,好吧,你剛剛結炁,回去後要注意調理真炁,明天的訓練就不用參加了。”
“是。”
望著李修明離去的背影,趙乾宇總覺得怪怪的,總感覺自己做了什麽逆天而行的錯事。
已經離開墨頂山的李修明突然停下腳步,回首望著墨頂山,露出邪魅一笑,“原來白先生就是趙院長,長的還真俊俏。”
正準備下山的趙乾宇突然打了個哆嗦,接著又打了個噴嚏,一股清風吹過,趙乾宇裹緊衣服。
這《葬月功》好霸道,墨頂山上連日炙烤,即使入夜地表也留有餘溫,可是今夜卻變得酷寒,像是入冬了一樣。
天啟學院內,周雲望著墨頂山方向,許久才收回目光,趙乾宇選了李修明,那本是她的機遇,可她卻沒能好好把握住。
低頭看著手中鐵劍,劍身寒光閃爍,劍芒不可直視。
“不飲血的劍,永遠隻是一件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