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斯年哥,我好喜歡你
陸寧直接離開,並沒有注意到綠植另一邊的薄斯年。
有陸家司機將車停在外麵等著,她直接上車,再回了家裏,顧琳琅也心情很差地往另一邊走了。
站在不遠處的陳叔,這才走近過來,遞了份請柬給薄斯年。
“先生,這是剛陸小姐給我的,說是生日宴的請柬。陸董事長都沒送請柬過來,您看這,就不去了吧?”
薄斯年看向外麵駛離的車,片刻後才收回視線,接了那張請柬:“怎麽,不能去?”
陳叔麵色微愣,斟酌著開口:“這畢竟,不大合適,您也有婚約在身。
薄氏跟顧氏生意來往密切,這過去的話,難免招人猜測議論。”
“什麽時候,我做事還得看顧家臉色了?”薄斯年麵色有些不痛快。
想到剛剛陸寧懟顧琳琅的話,他又淡聲補充了一句:“什麽年代了,娃娃親算什麽婚約。”
陳叔有些錯愕道:“倒也,不是這個意思,董事長眼看就要將薄氏實權交到您手裏了。
這陸家千金,畢竟是年齡小了些,薄家長輩對她還是頗有微詞的。
陸董事長沒親自送請柬過來,可能也是考慮到了這一層原因,不想讓您為難。”
薄斯年一時沒吭聲,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他如今總裁的位置已經坐了幾年了,但實權還沒完全到手,在公司還時不時受到他四叔的製衡。
這幾年他一直謹小慎微,眼看薄鴻禎也對他很信任了,已經有了完全將集團實權交到他手裏的打算。
隻要不生變故,不出半年,他管理權和足夠大的股權到手,薄四叔對他而言就完全不足為慮。
到那時候,他想做什麽想要什麽,自然是輕而易舉。
反倒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去做什麽衝動的事情。
這個道理,薄家人懂,陸家長輩也懂。
但她陸寧多半不懂,她隻會認為,他不過去是因為嫌惡她。
現在請柬她也留下來了,他不去的話,小姑娘家家多半會覺得很難堪,大概又會生悶氣十天半個月不會來搭理他。
陳叔試探著再問了一句:“要不我替您給陸小姐打個電話,找個理由婉拒下吧?”
薄斯年指尖輕敲著手裏的請柬,短暫的沉默後,還是上車:“去一趟吧,我手上正好有文件要給陸董事長。”
陳叔輕咳了一聲,這話聽著怎麽有點耳熟呢?
好像一直以來,這都是那位陸小姐來見他的借口吧?
他也沒多說,開車去陸家別墅。
到那邊的時候,偌大的大廳裏衣香鬢影聚滿了人。
陸寧坐在角落沙發上,跟一群同學發小在玩骰子。
薄斯年一進去,大廳人群裏立即引發一番騷動,混進來的幾個記者,等不及地舉著手機悄悄拍照。
陸氏在這北城也是排得上號的,加上有個女兒長得出了名的漂亮,又活潑又有才氣。
這一辦生日宴,過來了不少商界名流,很多人還是想著來攀個親家的。
坐在陸寧旁邊的小希,注意到門口,神色激動地伸著手肘杵她:“別玩了別玩了,你快看那邊誰來了!”
陸寧興致缺缺地往那邊瞥了一眼:“還能有誰,張公子王公子李公子?”
她視線一看過去,就正對上薄斯年掃過這邊的目光。
他神色淡然,隻一眼,就舉著酒杯跟別人聊天去了。
陸寧“蹭”一下站起來,手裏拿著的骰蠱撞到了手邊的茶杯,直接打翻了一杯還帶著溫熱的茶,灑在了她的毛衣上。
小希趕緊拿了紙巾幫她擦,擔憂問了一句:“沒事吧,沒燙到吧?”
對麵坐著的男孩子許一打趣她:“喲喲喲,反應這麽大。”
陸寧看向早側開了視線的薄斯年,和他前不久說的那一句“我杏仁過敏”,剛驚喜了一下,又賭氣地怏怏坐了回去。
“又不是來看我的,肯定是來找我爸談公事的。沒勁,繼續玩啊。”
許一給她補刀:“哪裏,也是順便來看你一眼唄。”
薄斯年嘴上跟眼前的男人聊著天,視線餘光瞥著陸寧。
她很快起身,丟下一句“我去個洗手間”,就上了樓。
薄斯年說了聲“失陪一下”,在她上樓不久後,放下手裏的酒杯也往樓上走。
到樓梯上時,他卷起了一截襯衣衣袖,看到手臂上冒出來的紅點,感覺還挺滿意。
這杏仁過敏,效果倒還挺快。
上樓走過拐角,他在洗手間外的走廊上站了片刻,陸寧就從裏麵出來。
她看向他突然出現在這裏,心裏的氣早消了一大半,正要出聲,就看到他手臂上的紅點。
麵色愣了一下,她指著他手臂驚呼出聲:“天哪,你手怎麽了。”
薄斯年一副才注意到的表情,垂眸看了一眼,就將衣袖放了下去:“不清楚,沒事。”
他經過她就要往洗手間裏走,陸寧急得直接抓了他手臂,將他衣袖重新推了上去,前前後後仔細看。
“怎麽可能沒事!都長這麽多紅點了,你是吃什麽還是幹什麽了?”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追問了一句:“你不會是酒精過敏吧?”
薄斯年頓住步子,淡應了一句:“沒有,我隻對杏仁過敏。”
“杏仁,”她回想了一下:“不至於啊,你不是根本沒吃嗎?”
她抓著他手臂,就往臥室裏拖:“不行,你這個得先塗點藥。辰逸哥也在樓下,我等下讓他再給你看下。”
薄斯年無意識蹙了蹙眉:“吃了一顆,你對誰都這樣稱呼?”
她跟牧辰逸會認識,還是通過他,好像不算很熟吧?
陸寧將他拽到臥室沙發上坐下,一邊著急搬了醫藥箱過來,一邊應聲:“那不然怎麽稱呼?
比我年紀大,總不能還叫弟弟吧,直呼名字的話,我爸說不禮貌。”
她將他袖子卷好,蹲到他麵前,低著頭仔細給他塗藥。
薄斯年聲音仍是平淡:“你還這麽懂禮貌?”
她沒抬頭,應了一句:“還好吧,我很不懂禮貌嗎?”
隔了片刻,她又想到了什麽,抬頭有些沮喪地去看他:“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很差勁?
就是,沒什麽可取之處的那種,連我爸媽都說,要我別整天去倒貼你了。”
他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短暫對視就側開了視線,有些不自然地應了一句:“還好。”
她低頭繼續給他擦藥,歎了口氣:“唉,好吧,我以後少打擾你好了。
反正剛進大學,課業也重,我爸說,我這樣總去打擾你,會給你添很多麻煩。”
他一時沒吭聲,想到剛不久顧琳琅去找她,說的那些不好聽的話。
再是陳叔跟他分析的那些話,無來由感覺心裏很不痛快。
第一次尤其反感,這樣不得已受人管製的滋味。
他將手臂抽回去,再解開了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神色如常:“脖子後麵也有,不用叫牧醫生,你也給我擦點藥吧。”
陸寧看向他突然解扣子的動作,麵色僵了一下,直到看到他解了兩顆扣子停下了動作,她才回過神來。
她有些臉熱,自己剛剛想什麽呢,腦抽了吧?
情緒好不容易緩過來,她拿著藥棉,起身再湊近過去給他擦脖子後麵的紅點。
他是坐直在沙發上的,而她就站著,再俯身給他擦藥。
好像也很正常,但如果是旁觀者的角度,這個場景就是難以言喻地曖昧了。
他剛喝了酒,有很淺的酒精味,混著薄荷的味道,很好聞。
陸寧有些失神,棉簽按在他脖頸上,幾秒都沒有動。
坐直在沙發上的人,似乎是有些累了,身體猝不及防往後,倚靠到了沙發靠背上。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身體跟著就壓了過去,靠到了他身上。
第一反應是要退開的,她一顆心都要跟著跳出來,稍稍一抬眸,就看到他眉眼近在眼前,沉而溫熱的呼吸細細碎碎貼到了她臉上。
臥室門就虛掩著,外麵似乎還有經過的腳步聲,她咬咬牙沒有起身,兩個人都沒動。
薄斯年雙手往兩邊攤開,含笑打量她一副要占他便宜的模樣:“小朋友,想幹什麽?”
陸寧咽了下口水,盯著他敞開的領口,和放大在她瞳孔裏的麵孔。
她再次咽了下口水,渾然是被他迷得七葷八素了:“斯年哥,我好喜歡你。”
他仍是不動,神色波瀾不驚:“已經寫臉上了。”
“是真的,我知道我年齡小,說這些你也不信,但我喜歡你,是認真的,很認真的。”她眉頭皺著,顯然是不滿他這樣的反應。
才剛成年的小姑娘,眼眸清亮,麵容稚嫩而澄澈。
他突然生出了有些邪惡的念頭,指腹觸向她的側臉,傾身過去想要貼近她。
明明緊閉的落地窗,卻有寒風灌入了進來,有書本紙張被吹動的聲響。
他回頭去看,窗外的強光刺入了他的眼底,視線刹那間空無一物。
回身再看,空蕩蕩的臥室裏,眼前的人沒有了。
腦子裏尖銳的刺痛,他閉眼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痛苦地低喃:“阿寧,等等我。真的很快了,求你再等等我。”
睡在病床邊的薄倩倩猛然驚醒過來,看向床上的人。
她剛剛好像聽到他說話了,可現在他仍是安安靜靜躺著,沒有半點動靜。
薄倩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沒有醒來過的跡象,但她仔細回想,好像他剛剛真的說話了。
她立即起身,急步出去:“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