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薄斯年賴到陸寧辦公室
宮和澤頗有些心虛地避重就輕:“他又沒待你家,待個辦公室怎麽了?”
陸寧身體後倚著,一副麵對麵談判的姿態:“師兄,你這就沒意思了啊,這麽多年情分淡了?”
前段時間,在她遇上那些諸如假離婚證之類的棘手問題時,他因為出差,沒能幫上忙,也算是情有可原。
這昨天剛回國,今天就把薄斯年丟她辦公室,未免太不仗義了。
黎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宮和澤不急不慢攪動著咖啡,再看向她:“小陸啊,話也不能這麽說啊。
我是資本家,是生意人,我要掙錢,要有優秀的合作方,麵對有限的市場,盡量多分得一杯羹。薄斯年上億的單子巴巴送過來了,那我能不接?”
“我沒不讓你接單子啊,所以這跟你把他丟我辦公室,有什麽關係?還有,你叫誰小陸大陸?”她語帶不滿,顯然不聽他這套忽悠。
宮和澤示意她麵前的咖啡:“喝口咖啡,消消氣。”
陸寧攪了幾下咖啡,再皺眉將咖啡杯推開來:“不喝了,頭一天回來上班,看到他就飽了。”
他沉默看了她半晌,收斂了開玩笑的語氣,再出聲:“兩虎相爭是不劃算的事情,私事方麵,我可以站你不站他。
但公事方麵,我不能完全開罪薄氏,你如果介意,我隻能給你安排獨立辦公室,或者再批一段時間的假期。”
陸寧一時沒吭聲,她也知道宮和澤為難。
宮氏和薄氏不相上下,但頂尖的幾家企業,基本也隻會有合作,至少不會有明麵上的對峙。
更何況宮氏和薄氏的主營產業,並不在同一領域,也不存在多少競爭和對抗。
從公司的長遠考慮,兩邊麵子上總是要過得去的,這裏麵牽涉到的利益眾多。
不可能真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再來一番老死不相往來。
何況如今是薄氏主動向宮氏拋橄欖枝砸訂單,換句話說,也相當於金主主動帶著錢和機會上門,再雙手奉上。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拒絕,跟直接撕破臉沒有區別。
宮和澤再出聲:“單子他已經送過來了,這錢我沒有不賺的道理。
他那邊還沒定下繪畫師,說是要親自看看,再做決定,這也是他會去你們辦公室的原因。”
陸寧頗有些新奇地輕嗤出聲:“他看得懂嗎?”
宮和澤攤手:“那就不在我的關心範圍內了,反正薄氏要誰,我就定誰。”
“那如果要我呢?”她抬頭看他。
大概躁鬱症的人是真的不正常,她現在覺得,薄斯年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宮和澤默了片刻:“要你的話,我不會拒絕,但你可以拒絕。
現在有牧氏跟江氏給你做後盾,你不需要顧慮太多,實在不行,相夫教子做牧少夫人也不錯。”
陸寧點頭:“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會為了錢,無奈地將我打包送過去。”
宮和澤嚴肅道:“我是那麽沒有原則的人嗎?”
“一般吧。”陸寧起身,再往外走。
她上她的班,就由著那個男人坐那好了,反正那麽多同事在,他也不好打擾。
走到門口時,陸寧再回頭,很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你跟薄倩倩,真的假的?”
宮和澤看了她一會,再應聲:“誰知道,沒準假戲真做呢?”
“這麽勁爆的嗎?!”陸寧驚呼出聲。
再頗為期待地搓了搓手:“加油,期待你脫單,我很看好你們哦。”
宮和澤麵帶無語:“我看你是指著看好戲吧?”
“哪有,單純是替老師,關心一下你的終生大事。好了我上班去了。”她“嘿嘿”笑著,再回身出去。
身後宮和澤再開口:“薄先生要是影響到了你,就再跟我說。”
她應聲“知道了”,再進電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宮和澤對麵也有一間辦公室,也是能做繪畫師辦公室的,但畢竟要再收拾下,真要搬過來,也還得等一兩天。
再回辦公室的時候,薄斯年不知道跟她旁邊的同事說了什麽,那同事將位置騰出來給他坐了。
更新奇的是,蔚宣也在他旁邊占了個位置,再一份一份地給薄斯年遞文件,幾乎已經將這裏當自己的辦公室了。
陸寧坐回自己位置上去,他們之間就隔著一條不到一米的過道。
她打開電腦修畫稿,身邊人也並沒發出什麽聲音來,一直自顧自處理文件,偶爾將手邊的東西遞到蔚宣那邊。
從八點一直到臨近中午,他也沒有出聲,但也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似乎有什麽事情,跟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她突然想起兩年多前,他剛患上躁鬱症的時候,也有很多奇怪的行為。
最典型的一點,大概就是隨時隨地,都要讓她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那時候她找牧辰逸聊時,他給的解釋是,躁鬱症患者極度缺乏安全感,會擔心將在意的東西弄丟。
上午的畫稿差不多修完,她鼻子有些發癢,冷不防又打了個噴嚏。
旁邊小北看向她,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我看你總打噴嚏,鼻子跟眼睛也有些紅。”
陸寧伸手扯了幾張紙巾擦鼻子,再應聲:“是嗎,可能吹了風?”
“肯定是,你聲音都啞了。你要是不舒服,應該請假多休息下。”小北隨口提醒了一句。
陸寧清了清嗓子,再低聲應著:“算了吧,我都請了這麽久的假了,再請假會被開除。”
小北低笑:“怎麽可能。”
她再從包裏翻了一支口服液給陸寧:“這個給你吧,我前幾天著涼帶上的,忘了吃。”
“謝謝。”陸寧從桌底將手伸過去,把東西接過來。
小北坐回去,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她將口服液的吸管插上,再是克製著打了兩個噴嚏,感覺是牽動了耳膜,連帶著腦子裏也有些發熱發暈。
手背貼向額頭,似乎是有些低燒了。
張嘴咬住吸管時,她看到身邊有同事側目看她,她還以為是因為她上班時間吃東西。
往旁邊一看時,就注意到一直沉默處理文件的薄斯年,此刻視線就落在她身上。
在她看過去時,他視線立刻避開來,再繼續簽手裏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