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我昨晚沒打呼嚕吧?
宮和澤身體後倚著,看了她片刻再幽幽開口:“你大概也不算吃虧,我看她比你傷得重。”
“廢話,我下手力道至少是她的兩倍。”陸寧一手拿著毛巾敷臉,另一隻手攤開來,放到桌子上。
她扇耳光的那隻手都還略顯紅腫,可想而知那女人臉上挨的那一下有多重。
宮和澤抬手叫侍者給她換了塊毛巾,再開口:“行了,手也敷一下,得虧沒出大事,不然我拿什麽跟你宋醫生交代去?”
她敷完臉,再邊敷手邊應聲:“你這麽一說,我都想回去找他了,啊好想他。”
“你夠了啊,江城這你才剛落地多久?成天惦記著個男人,沒出息。”宮和澤一臉嫌棄。
她笑著點頭:“我也覺得我沒出息,我恨不得改行去醫院當護士去,異地戀太辛苦了。”
眼前人無語至極地“嗬嗬”兩聲:“異地戀?!你們這剛分開三小時,你跟我還扯上異地戀了?”
陸寧將毛巾放下,再一本正經地跟他分析:“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隔了三個小時,算起來也就是如一個多月了。兩地分隔一個多月,那不叫異地戀?”
“回去,沒法聊了。”宮和澤忍無可忍地起身,再俯身叩了叩茶幾,示意她也起來一起走。
再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陸寧回臥室洗漱完,趴在床上給宋知舟打電話,說了快一個小時,直接趴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似乎耳邊還有聲音,她閉著眼睛扯過被子,卷成一團就熟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門外有敲門聲響起,再是宮和澤的聲音:“起床了啊,吃早餐了。”
她卷著被子坐起來,繼續閉了會眼睛,再看向窗外。
天色沒大亮,估摸著大概七點。
她將被子丟開來,再下床穿拖鞋時,冷不防就聽到手機裏傳來流水聲,嚇得她差點抓起手機就丟了出去。
完全是下意識,她就尖叫了一聲,瞌睡算是刹那間醒透了。
那邊水流聲戛然而止,再是宋知舟聲音傳過來:“沒事吧?”
她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再將頭探過去看向手機屏幕時,那邊的人也湊到手機麵前,手裏拿著毛巾,也看向她。
她揉了下眼睛,總算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脫口而出:“不是,你怎麽還在?”
他繼續洗臉,再回她:“你昨晚沒掛電話就睡著了。”
“那你倒是掛一下啊。”她麵色無語至極。
那邊默了片刻:“我也沒注意就睡著了。”
她是真哭笑不得,拿著手機就進了浴室,將手機丟到洗手台上,再擠牙膏。
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她將臉再伸到手機麵前,試探著開口:“那個,我昨晚沒打呼嚕吧?”
“沒有,”他利落地應了一句。
隔了半晌,再一本正經:“說夢話,磨牙了。”
“怎麽可能!”陸寧拿著漱口杯的手一頓,立刻揚高了聲音反駁。
那邊低笑聲傳過來,她皺眉再出聲:“不理你了,掛了。”
手伸向屏幕時,那邊立刻阻止她:“等一下。”
她手又收了回去,他聲音再傳過來:“你事情忙完了就給我打個電話。
我昨晚問了宮先生,他說那邊公司有事,或許要多待幾天,我來得及的話,就過來接你。”
陸寧邊刷牙邊“嗯”了一聲,那邊再囑咐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等刷完牙,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這又不是在北城的公司,他隨便跑一趟就行了。
這麽大老遠的,他幹嘛要跑過來接她一趟。
等吃完早餐,再是設計師親自送了禮服過來。
禮服是宮和澤給她提前訂好的,黑色的長款禮服裙,他眼光素來很好,對女人的東西也很了解。
用他之前的話說,就是“沒吃過豬肉,那也見過豬跑”。
當時陸寧極其不滿地指責他這個形容,說是“有極大的侮辱女性的嫌疑”。
那之後,他就再也不說這句話了。
他們到頒獎會場的時候,已經過了上午八點。
頒獎典禮是八點半開始,多數人都已經入場。
場內隻有主辦方指定的幾家媒體可以入內,多數記者媒體都聚集在場外,四處衣香鬢影,一派喧囂盛況。
這是國內最大的手繪大賽,春季舉辦的賽事,到如今秋季了才正式舉辦頒獎典禮,寓意早春播種金秋豐收,自然也是吸引了國內大大小小的媒體關注。
閃光燈不斷打在臉上,陸寧攙著宮和澤一隻手臂進去。
前前後後的記者圍近了拍照采訪,宮和澤側身低聲打趣她:“今天怎麽不矜持一下了,媒體拍下來,也不怕你家宋醫生吃醋。”
陸寧臉上帶著笑意麵對鏡頭,再扯動嘴角低語:“要不是你訂的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你以為我會樂意挽著你?”
他輕“嘖”出聲:“這一身可是襯得你光彩照人得很啊,今天場內怕是沒哪個女人比得了你的光芒了。”
有閃光燈打過來,陸寧眯了眯眼睛,進會場時,輕聲感慨了一句。
“不,如果不是為了這種場合裝下高冷的話,我更願意穿著寬鬆的毛衣和大衣,最好腳上再穿一雙毛茸茸的拖鞋。”
入座時,宮和澤搖頭歎息了一句:“這一身皮囊長你身上,是真的太可惜了。”
她還想反唇相譏一句,視線往前麵看時,麵色僵在了那裏。
宮和澤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時,就看到了他們前麵坐著的男人,一個背影,是薄斯年錯不了。
他們坐的是第二排,而第一排是主辦方的特邀嘉賓和重要合作方,也算是這樣一場盛典吸引人的重要噱頭之一。
這樣的場合會邀請到薄斯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他會真的特意過來,才是並不正常的地方。
畢竟像繪畫賽這種賽事,跟薄氏的關係並不算多大。
主辦方邀請他,也多半就是想引些人氣,大概也並沒想到他真能來。
在他們往前看過去的時候,前麵的人回頭對上了他們的目光。
幸好場內媒體不多,加上偌大一個會場,這樣的一幕不算太起眼,也沒有媒體注意過來。
薄斯年沉斂的麵色緩開來,含笑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宮先生,阿寧,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