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請問宋醫生,是尹熙的孩子嗎
很短暫的一個吻落下,他臉移開來,聲音喑啞:“你不知道,我這些天過得有多難受。”
他心裏在意她跟薄斯年的那些事情,尚且還沒底氣問她半句,她卻沒有半點前因後果,突然跟他說斷就斷了。
他以前也一個人習慣了,從不會覺得孤獨,而這幾天她一走,他才發現自己開始過得有多糟糕混亂。
門外敲門聲響起,溫瓊音有些著急的聲音傳進來:“知舟,你們在裏麵嗎?”
她剛剛還想著先出去,讓他們兩個人聊聊,結果再回病房,一個人都沒見著了。
陸寧才想起來溫瓊音還在醫院,趕緊尷尬地將宋知舟推開來,再起身要往外走。
宋知舟跟著她起身,再伸手牽了她一隻手出去。
溫瓊音看向他們出來,鬆了口氣,再注意到他們牽著的手,眸光立刻亮了亮。
不管是出了什麽事情,溝通清楚了就好。
宋知舟其他病房還有事,將陸寧送回病室,就有護士過來叫他去看別的患者。
他要出去時,又回身看向溫瓊音:“阿姨,護士站那邊有份入院單,您要不跟我過去拿一下?”
陸寧坐在病床上,溫瓊音立刻點頭,跟宋知舟一起出去。
往護士站那邊走時,夜已經深了,走廊上來往的人少。
宋知舟跟溫瓊音並行,再緩聲開口:“陸寧她畢竟還懷著孩子,又貧血,其實現在還是經不得刺激。”
溫瓊音明白他是在說她打了陸寧耳光的事,現在平靜下來,也覺得後悔內疚。
她應聲:“是我衝動了,有什麽事情,應該先好好說。”
宋知舟輕笑出聲:“阿姨是陸寧的媽媽,自然也是為了她好。但她畢竟也是成年人了,再怎麽樣,您動手也還是不太合適的。”
溫瓊音麵上有些過意不去,再輕歎著:“我確實一時衝動了,你啊,也是太護著她了。”
“也不是護著,她年齡也不大,有時候不太懂事,但也沒什麽壞心思,算不得有什麽錯。”他淡聲應著。
到了護士站,溫瓊音沒再出聲,拿了入院單後,她回陸寧那,宋知舟就先去薄斯年的病房了。
過去的時候,薄斯年坐在床頭,看向他進來,再往他身後看。
確定陸寧沒跟他一起進來,薄斯年沉著臉就要給她打電話。
她說出去透口氣,但這麽晚了,也還沒見回來。
宋知舟站在床頭給他例行檢查,邊量血壓邊淡聲說了一句:“薄先生不用打電話,她今晚住我那,就先不過來了。”
薄斯年眉頭顯然是蹙了一下,撥出去的電話,又伸手掛斷。
宋知舟給他測完血壓,再看向坐在床邊的蘇小蕊,她聽到宋知舟的話,顯然是很失望地皺巴著臉。
宋知舟伸手,從白大褂口袋裏拿出一袋糖果遞給她,再緩聲道:“這是小蕊的媽咪讓我帶給你的,她說要小蕊今晚好好休息,回頭會再來看你。”
“真的嗎?”小孩有些謹慎地看著他。
宋知舟點頭,她遲疑著伸手接了那袋糖果,坐到了沙發上去,沒再吭聲。
宋知舟再檢查了下傷口情況,開口道:“傷口最近開始愈合結痂了,有沒有發癢的情況?”
薄斯年心情很差,明顯敷衍地淡聲應了聲“沒有”。
宋知舟點頭:“那就好,愈合期間,偶爾傷口發癢是正常現象,不能抓撓。可以用棉球蘸點碘酒,輕輕塗抹傷口,可以緩解。”
“她生病了?”薄斯年皺眉問了一句。
宋知舟在病曆本上記錄情況,再應了聲:“也沒有,有點頭暈,我讓她早些睡下了。”
他聲音雲淡風輕的,就像是在念著病曆本上的文字。
薄斯年麵色更冷,不說話了。
宋知舟檢查完,再出去時,就看到牧川自走廊對麵走過來。
他看向宋知舟出來,步子明顯加快了些,走近了再開口:“宋醫生今天怎麽來得早了些?”
宋知舟步子停下,再禮貌應著:“牧先生過來了,今晚多了幾個患者,這邊就早點來檢查了。”
牧川點頭,顯然還不想中止談話,半開玩笑道:“這樣啊,宋醫生這麽辛苦,家人怕是也該心疼了。”
這些天來,他每次找宋知舟說話,幾乎都得提及他的家人。
宋知舟合上手裏的病曆夾,仍是輕笑:“算不得辛苦,幹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難處。”
牧川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道宋醫生的父母,是做什麽工作的?”
他總是追問他這個問題,宋知舟索性直言:“牧先生似乎對我的家事很感興趣。”
牧川麵色略顯尷尬,笑道:“您別誤會,隻是覺得您有些像我一個故人。”
“是嗎,容貌相似的倒是不少,那回聊,我就先過去了。”宋知舟應聲,再往前麵走。
走了幾步時,身後牧川聲音突然響起:“她叫尹熙,我們已經三十年沒見過了。”
宋知舟拿著病曆夾的手刹那僵了一下,步子定在原地,片刻後,回身:“是您的……”
牧川眸光立刻亮起,感覺眼前人多少或許也是認識她的,立刻有些激動地回道:“她曾經是我的愛人。
大概三十年前,我們當時快要結婚了,她懷著孩子出了一場車禍,後來車上卻沒找到她,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宋知舟站在那,沉默著一時沒有出聲。
牧川著急地走近了過去,啞著聲音問他:“你是不是認識?你認識她對不對,你是不是她的孩子?”
宋知舟麵色如同是籠罩在陰影裏,他臉上的情緒有些看不真切。
半晌後,他麵色再又緩開來,應聲道:“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往事,抱歉,我沒聽說過這個人。”
牧川嘴角微微抽動,手在打顫:“不,你的反應應該是認識她的。你或許不相信,但我從未辜負過她,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等她,從未娶過任何人。”
宋知舟搖頭,卻也沒有走:“您誤會了,我確實不認識。”
牧川不願意作罷,再著急開口:“她曾經是一個很優秀的畫家,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如今北城的畫展上,還經常會出現她的畫作。你認識她對不對,她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