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薄斯年下跪,求陸寧留下孩子
薄斯年沉著臉從車上下來,急步走進醫院裏麵。
他之前看到陸寧嘔吐,就在醫院這邊打了招呼,擔心她會懷孕。
所以在她驗孕結果出來的同時,消息就已經傳到了他那裏。
診室內,醫生皺著眉頭,看向陸寧開口:“考慮好了?你現在的情況還是孕早期,隻能藥流,風險是不小的。”
“懷著也有風險,考慮好了,您幫我開單子吧。”陸寧看向她,神色有些不安焦灼。
宋知舟估計很快就會過來,她此刻竟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他來。
流產這種事情,於她而言是很大的恐懼。
醫生歎了一聲,給她開了些檢查單遞過去:“先完善各項檢查,沒問題的話就開始住院,醫生會再跟你說藥流注意事項。
整個藥流過程需要三到五天,你時間和陪護人員方麵,要安排好。”
陸寧將單子接過來,沉默了一會:“不能直接開藥給我,對嗎?”
醫生抬頭看向她,麵色立刻嚴肅了下來:“當然不能!流產是有風險的事情,尤其是你情況特殊,我們這裏不是小診所,不可能讓你私自用藥。”
陸寧泛白著麵色,咬了下嘴唇:“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三到五天的話,時間太長了,但應該隻要第一天的藥物吃下去了,有些事情就沒有再挽回的餘地了。
她攥緊了手裏的單子,出了診室時,看向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孕婦。
到檢查窗口再排隊領單子,似乎隻有她是一個人,好像每一次感到有些無助和惶恐的時候,就總會想到他。
而唯有這件事,最不能依賴的人就是他。
她有些失神地排在隊伍中間,隨著人流一點點往前,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喧囂聲。
前麵已經隻有一個人了,她翻著手裏的單子,找出對應這一項檢查的那一張,等著在窗口換排號單。
卻突然有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臂,隨即她完全沒有防備地被拽出了人群。
陸寧心裏猛然“咯噔”了一下,那聲“宋醫生”都要喊出口了,側目看到的卻是薄斯年一張側臉。
她一張臉刹那間沉了下來,冷聲道:“你鬆手。”
連宋知舟都不知道她來了這,到底他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人潮洶湧裏,她也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來,一路被他拽到了走廊拐角的安靜處。
耳邊嘈雜的喧囂聲沉寂了下來,在陸寧將他手甩開的時候,薄斯年伸手虛攬了一下她的後背,沒讓她因為慣性摔下去。
攬她的那一下,他另一隻手順勢奪走了她手裏的檢測單。
單子上麵醫生的字跡有些飄逸,最底下備注了一行小字:“藥物流產檢測項。”
陸寧雙目通紅地將單子奪回來,再後退一步看他:“你想幹什麽?”
“你貧血,不能流產。”他垂眸凝視著她,將她幾乎堵在了牆角。
她身後是緊閉的消防通道門,而前麵被他阻攔著。
陸寧麵色生寒:“讓開。”
薄斯年眉心擰緊,有那麽一刻,她在他眸底看到了那樣可笑的痛楚。
他盯著她:“宋知舟呢?他知道嗎?”
“跟你沒有關係,我再說一遍,讓開!”陸寧咬牙,伸手去推他。
薄斯年伸手將手機拿出來,再點開宋知舟的號碼,將手機屏幕麵向他。
“好,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覺得你的命無所謂,那你就去流。”
陸寧沉默了兩秒,牙關咬得打顫,半晌後,她低怒出聲:“無恥。”
薄斯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它生下來吧,阿寧,你可以開任何條件,孩子你不想要的話,我來養。”
“你說什麽?”她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太大的笑話。
薄斯年良久沒出聲,按著她的肩膀不願意鬆手。
她看著他冷笑出聲:“我肚子裏的孩子,要不要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薄斯年麵色緊繃著,他對視著她,再有些底氣不足地側開了目光。
“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流產的話,我可以反對,可以不簽字。醫院在孩子父親沒簽字的情況下給你流產,我可以告他們。”
“告?”陸寧麵上諷刺的笑意放大開來:“你拿什麽告,又憑什麽說,這孩子是你的?就憑隻有你我所知的,那一次可笑的意外?”
“朝歌那裏有那晚的監控,至少我們進出房間的畫麵,是拍下來了的。”薄斯年按在她肩上的手顫了一下,出聲時,聲音低了些。
陸寧看向他:“所以,你的威脅又開始了是嗎?”
他看著她,她這樣淡漠而怒恨的麵色,讓他感到心慌。
“就這一次,最後一次,你把它生下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打擾你。”
陸寧伸手,在他麵色有些失神時,用力將他的手推開來。
她嗤笑:“你的承諾很可笑,因為它從不曾兌現過。”
“就這一次,我跟你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次,留下這個孩子,求你。”他看向她離開,急步追上去,再拽住了她的手臂。
陸寧頓住了步子,回身漠然看向他的手臂:“你最好鬆手,不然我不介意出聲叫大家都來看看,人前清高的薄先生,是怎樣在公眾場合欺負一個女人的。”
薄斯年恍惚地看向她漠然的麵色,在她咬牙要將他再甩開時,他突然在她麵前跪了下去,眸光發紅。
“阿寧,求你,就留下它,就這一次。”
走廊盡頭有人經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目光投過來時,嚇了一大跳。
隨即開始有零星幾個人,聚集在了不遠處,看向了這邊的一幕。
陸寧手臂被他拽住,低頭看向跪在她麵前的男人。
她這一生沒跪過誰,唯一跪過的一個人,就是他薄斯年。
五年前,她下跪求他相信她。
兩年前,她下跪求他不要傷害蘇小蕊。
而時至今日,他為了一個胎兒,跪到了她麵前。
於他而言,會讓他下跪的人,該也隻有她一個。
她手臂在打顫,唇瓣也在打顫,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良久後,她聲音清冷:“鬆手吧,我不會留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