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阿寧,你是跟他簽賣身契了?
“看一眼?”陸寧不解地看向他。
如果她之前收到的那些郵件,以及昨晚遇到的那些事情,確實是顧琳琅的父親顧源幹的。
那他應該會躲起來,怎麽能輕易被人看到?
薄斯年點頭:“嗯,剛查到的時候,我也有些奇怪。但他現在就在一家火鍋店當清潔工,每天都有去。”
“火鍋店,清潔工?”陸寧麵色有些愕然。
很難想象,曾經的顧董事長,去當清潔工會是什麽模樣。
早些年顧星河還活著的時候,顧源也算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兼顧家庭事業,不然也不會有曾經風光一時的顧氏企業。
後來顧星河過世之後,顧源就開始頹廢,整天嗜賭加酗酒。
那時候,顧琳琅成了薄斯年的未婚妻,眼看就要垮在顧源手裏的顧氏,因為薄斯年的接濟,才算是多保住了幾年風光。
隻是再到今天,顧氏早已徹底從北城消失了,顧家也算是沒了。
薄斯年看著她開口:“嗯,我帶你過去看看?”
陸寧沉默了一會,手指攥緊了,聲音低了些:“還是算了吧,讓警察去查就好了。”
雖說還不確定幕後作案者到底是誰,但一想到顧源,她還是感覺內心下意識的抗拒和害怕。
薄斯年挑眉,打量著她:“你怕了?”
陸寧低頭翻著文件袋裏的東西,應了一句:“沒有。”
“就去看一眼吧,我安排好了,不會讓他發現你。”薄斯年站在那,不願作罷。
他看她不說話,隔了一會再開口:“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
我認為警察調查的時間會很長,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或許我可以用一點更快捷的方法。”
陸寧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沉了麵色看著他:“你想幹嘛,你別無法無天啊。”
“我也沒說什麽,”他勾唇,再在她拿著的文件袋上敲了敲。
“去看一眼吧,你總懷疑他,索性就去親自看一眼。”
陸寧有些動心,再確認了一句:“你那麽肯定,他不會看到我?”
她可不想幹打草驚蛇的事情,如果真是顧源幹的那些事,這樣過去要是撞上他了,沒準他得等不及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情來。
“確定,我做事你放心。”薄斯年往她前麵走,再回身看她:“走啊,這也得給宋醫生打報告?”
陸寧看著他:“你等我一下,我還是跟他說一聲吧。”
“你是跟他簽賣身契了?”薄斯年蹙眉,頗有些懷疑地看她。
陸寧沒再應聲,快步往診室走。
剛進去的時候,宋知舟抬眸看了她一眼,就像是檢查商品的完好度。
確定她完好無損了,他視線才收了回去,繼續跟眼前的患者說注意事項。
陸寧坐到一旁等著,大概等了近十分鍾,才等到那患者推著輪椅出去了,女醫生也跟了出去。
陸寧趕緊起身開口,語速也快了些:“我出去一趟,薄斯年找到顧琳琅的爸爸了,我跟他過去看一眼。”
“不行,太危險了,你就在這待著。”宋知舟皺眉。
陸寧走近了,在他頭上摸了摸,他發質黑而濃密,醫生的短發幹淨利落,摸起來手感還不錯。
“我很快就回來啦,就去看一眼嘛。隻在監控裏看,我保證,肯定不會見到他本人的。”
有人在外麵敲了幾下門,陸寧拎包笑著往外走,再看向他:“宋醫生好好工作,等我回來。”
宋知舟敲了幾下桌子:“不準去。”
外麵的患者推門進來,他皺眉改口說了一句:“注意安全啊。”
“好的!”她重重點頭,再離開了診室,反手關上了門。
剛走到走廊拐角,手機裏宋知舟的信息又進來。
“回來的時候,麻煩薄先生送你來我這,不要自己一個人四處晃。”
陸寧再回了個“好的”,將手機放進了包裏。
薄斯年背靠著牆在那等她,時不時有女人投過去垂涎的視線。
他一張臉淡漠無垠,在那些目光裏,麵色快要結了冰。
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處鬆開兩顆扣子,淺色調似乎是中和了他一些過於疏冷的氣場,顯得整個人能親近了一點。
他以前總是一身黑,陸寧才發現,這幾次見到他,他似乎都穿著白襯衫。
她看著,就想到宋知舟的衣櫃裏,內搭清一色幾乎都是白色。
夏季的白襯衣白T恤,再是秋冬季的白色係和米色係的毛衣。
她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相比之下,薄斯年更適合擺在商場的展示櫥裏,遠遠地冷冰冰地看著,而宋知舟更適合挽在手邊百看不膩。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些想笑。
她走近了,看他盯著她發呆,收斂了麵上的笑意,淡聲道:“走啊。”
“你笑什麽?”薄斯年回過神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他身後。
顯然,他不大相信她會看著他笑,隻當她是看向他身後的。
陸寧搖頭:“沒什麽,過去遠嗎?”
“還好,不堵車的話,大概二十分鍾車程。”他應著,邊跟著她進了電梯。
陸寧“哦”了一聲,這個點不是堵車的時候。
尋思了一下,她還是感覺不大信,再問了一句:“你確定他會在那?”
“那不然呢,”身邊人垂眸,隔著半步遠的距離站在她身側,垂眸看向她:“我難道還能把你拐出來賣了?”
陸寧蹙了下眉頭,顯然是不大想跟他開玩笑,沒再搭腔。
她不說話,他也就沒再多說,一直到出了醫院大廳再上車,都是沉默著。
但他心情挺不錯,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一直對他防備得很重,這算是這段時間她頭一次被他單獨叫了出來。
他清楚她抗拒跟他之間的親近,所以他盡力去迎合她,跟她保持距離。
就像昨晚,她嚇成那樣跑到他麵前哭,他也不過就帶她進去的時候,牽了下她的手腕,哪怕是手心都沒去碰一下。
後來進了別墅後,就再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有些心理防線,就在這樣彼此遵守的距離感裏,慢慢鬆懈開來。
前麵的陳叔開著車,陸寧跟薄斯年並排坐在後麵,看向車子拐入一條小路,越走越偏。
她靠到車窗上前後看了一眼,頗為懷疑:“你確定,這種地方會存在一個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