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顧夫人跪求陸寧救顧琳琅
薄斯年情緒開始不對勁,按著她肩膀的手在用力。
“那也不行,離婚了也不行。我們再試試看,我哪裏不如他宋知舟,阿寧,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陸寧看著他,看著他眉目裏的焦灼不安,隻覺得好笑:“你哪裏都不如他,任何地方,都不如他。”
“可我們也愛過的,他宋知舟已經死了,你總不能惦記著個死人過一輩子。”
他按著她肩膀的一隻手鬆開來,指腹摩挲上她的側臉。
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打下一片深色的光影,如同素描畫紙上的俊美側顏。
曾經的時候,她沉迷於他眼角眉梢的每一個角落,近乎難以自拔。
而如今,這張臉近在眼前,激不起她心裏半點漣漪。
她諷刺地看著他,輕笑出聲:“跟個死人過一輩子,我樂意。就算必須要找個人去湊合,我也肯定不會找你。”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他雙眸發紅,失控地伸手將她抵到了牆上。
他力道很大,在她掙紮時,已經吻了下來。
如同撕咬一般的刺痛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她身體猛地一顫,眸子裏刹那間一片通紅。
在她狠狠一推時,他將她鬆開來,再圈在了雙臂裏,近乎嗚咽的聲音落到她耳邊。
“阿寧,可我愛你啊,他沒我愛你的。”
陸寧牙關咬得“咯咯”響,攥緊的手發狠一揚,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他沒躲,挨了那一巴掌,半點臉發了紅。
她怒視著他,一字一句:“薄斯年,你如今沒資格說這些。”
在他恍惚間,她已經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離開了病房。
薄斯年回過神來,回身急步追出去:“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她步子沒停,薄斯年追出去時,她已經在走廊上走遠了。
他急著追過去,可病房裏蘇小蕊還一個人在那裏。
他又快步折了回去,將床上沉睡的蘇小蕊撈起來,再出了病房。
走廊上早沒了陸寧的身影,陳叔剛被牧辰逸叫去拿診斷單,一回來,就見薄斯年沉著臉從走廊裏走過來。
不待他開口,薄斯年已經將蘇小蕊塞到了他懷裏,再匆匆離開。
這一層沒有住其他的病人,薄斯年急步到處繞了一圈,沒看到陸寧的身影。
應該是下樓去了,但醫院樓層那麽多,不確定是去了哪一樓。
薄斯年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一直響鈴沒人接聽,才想起來她手機還在病房的床上。
他有些煩躁地一拳砸在了牆上,再進了電梯按一樓。
他後悔不該那樣的,她現在本來就抗拒他。
另一個電梯裏,陸寧出了電梯,直接經過醫院大廳往外麵走。
那種薄荷味似乎還在她身上,她皺眉想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才發現自己此刻還穿著睡衣。
估計都快半夜了,外麵一個人影都沒有,臨近夏天的夜風還有些涼。
外麵道路上的樹木,在路燈的照射下拉出長而寂寥的影子。
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想讓夜風將自己吹清醒一點,側麵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影。
這樣的夜晚,她的第一反應是薄斯年跟過來了,步子加快時,又感覺不對勁。
回身看過去時,那人影就衝到了她麵前。
對視一秒,那人“噗通”一聲就在她眼前跪了下去,是顧夫人。
陸寧皺眉,她怎麽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裏的?
顧夫人一出聲就是嚎哭:“我等你一天了,陸小姐。
薄先生的莊園我也進不去,我隻能在這裏碰運氣等你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陸寧下意識想先離開,這樣荒無人煙的晚上,她不覺得應該待在這裏聽顧夫人訴苦。
腳剛抬起來,顧夫人撲過來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哭聲更大了。
“你救救我女兒吧,我給你磕頭了。她自殺差點死了,她在朝歌過得太苦了。”
陸寧低頭看她,冷聲開口:“鬆開,關我什麽事?”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吧。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
那裏的經理和客人都把她當一條狗一樣的羞辱,不,就是看門狗,也不至於到她那種地步。”
顧夫人哭得撕心裂肺,死抱住陸寧的腿不鬆。
陸寧摸了摸口袋,手機沒有帶出來,四下看過去,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索性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哭。
那一瞬間,她想起四年前,她也是這樣跪在顧宅裏,對著顧夫人哭。
那時候,顧夫人狠狠一腳,將她踹在了牆角。
但要說起來,當時顧夫人應該確實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她寶貝女兒做的好事。
顧星河的死,那一刀確實是陸寧捅的。
除此之外,顧星河為什麽會發瘋想殺陸寧,陸寧又是為什麽會去見了顧星河,都是顧琳琅當初精心策劃的一出好戲。
顧星河當時腦子有問題,加上顧琳琅跟他哭訴,說陸寧欺負她搶了她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想要殺了她陸寧。
而顧琳琅將她陸寧和顧星河關到一個房間裏,就是想過了,無論死了誰,她都隻管坐收漁翁之利。
要是死的是陸寧,那麽顧星河是精神患者,殺人也不用償命。
而如果死的是顧星河,雖然虧點,但陸寧這輩子也別想翻身了。
後來事實證明,她也確實把陸家給毀了。
回想起那些事情,陸寧眸子裏散出了寒意,夜風清涼,她低笑出聲。
“這世上誰都可能救她顧琳琅,而我,不可能。”
顧夫人身子狠狠一怔,眼底散發出絕望,一隻手拽著她的腳,再拚命地將額頭在地上撞。
“求求你,求求陸小姐。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她也是人,求求你們放過她吧,我們可以出國,再也不回來。”
陸寧冷眼看向她一下下地磕頭,再是她額頭上血色湧出來,在這樣的夜色裏,頗有些瘮人。
這樣的慘狀看在她眼裏,卻隻覺得刺眼。
她扯動唇角:“你或許誤會我了,我不仁慈,也不是好人。她顧琳琅死有餘辜,活該待在那裏麵受辱。”
顧夫人眼底帶著恨意和不甘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轉為了惶恐和哀求姿態。
“我女兒已經還了你兩根手指,住了兩年精神病院了。那兩年她同樣過得生不如死,她已經受了你承受過的雙倍折磨。求求你,饒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