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薄斯年胃病吐血
陸寧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酒精的作用,她整個腦子裏昏沉得厲害,麵前的臉,隱隱綽綽地在晃動著。
她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了,似乎是他,又似乎不是。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想把他往下拉一些,好看得清楚。
那張臉一點點貼近時,她又不清醒地笑著叫了一聲:“宋醫……”
話音未落,她的聲音就被堵住,酒精混合著薄荷的味道,猝不及防地撲近過來。
腦子短暫的空白裏,她終於隱約看清了他猩紅的眸子,她猛然被抽回了一絲意識,用力咬了他一口,想將他推開來。
手伸向他胸口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他壓了下去,按在了枕頭上。
她腦子裏一陣陣的眩暈湧來,甚至開始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到底,她到底是在哪裏?
除了那雙眼睛,她視線裏什麽都看不清楚,隻感覺濃重的困意,似乎下一刻就要擊潰她的所有感知。
薄斯年半個字都沒再發出來,近乎宣泄地親吻她。
這些天害怕她離開的那種不安,混合著對她那樣惦記另一個男人的嫉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他想占有她,想就像兩年前那樣,以一種不顧一切而惹她厭恨的方式去占有她。
他不願意去包容和忍耐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惦記,他不願,他不甘。
胃裏的痛意,在摧毀著他的理智,那種痛意如同藥物,在慫恿著他鋌而走險。
他甚至不想再去考慮,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麽。
她感受到急促而炙熱的呼吸在貼近她,從唇瓣再是脖頸,這樣的觸感令她的身體狠狠地顫栗了一下。
她看不清楚,用力推時,那種壓在身上的重量卻似乎更沉了些,像是現實,像是夢魘。
她隻覺得恐懼,模糊而未知的恐懼,讓她突然不受控製地哭出聲來。
薄斯年身體僵在那裏,看向她臉上因為酒精而泛著紅暈,而一雙眸子裏如同蒙著迷霧,茫然而畏懼。
他看到她眼角的眼淚滑落下去,在枕頭上無聲地滲透氤氳開來。
不能的,好像就是那一個瞬間,他理智猛地就抽了回來,他如今不能這樣。
或許,或許他們之間有朝一日,也還是能有回旋的餘地的。
就算那種可能性再小,也或許是有的。
但如果他這樣碰了她,他們之間就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他幾乎是刹那間翻身下床,沒再回頭看她一眼,繃著臉直接進了浴室。
涼水淋下來的時候,胃裏的痛意在一點點加深,他還有些沒能回神。
他這段時間分明控製得很好的,盡量以一種合理的方式去靠近她,盡量不讓她反感。
到底為什麽,今天突然就差點失控了?
他腦子裏想起,她今天在醫院時,抱著宋知舟的那些證件哭。
如果那個男人,萬一那個男人還活著的話,那她會怎樣?
他又該拿她怎麽辦?
不止是她會覺得恐懼,他也會,他比她更恐懼。
良久後再出浴室,他唇色已經因為胃裏的絞痛有些泛白,他坐到床頭,呆呆地看向床上睡過去了的人。
胃病不能拖,他應該給牧辰逸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
但因為薄倩倩的關係,他現在不想再聯係牧辰逸,但也不想去醫院。
索性他就起身,強撐著身體下樓,讓吳嬸給陸寧衝了碗蜂蜜水解酒,再給她端了上去。
她睡得不安,手抓著被角,身體呈現著防備的姿態。
薄斯年拿勺子舀了蜂蜜水,去貼近她唇邊,慢慢喂下去。
期間她皺了幾次眉,但也算是順利喝下去了。
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他額上又冒出了不少冷汗,再起身給她端了溫水擦了臉。
剛想趴到床頭睡一會,蘇小蕊就推開臥室門,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薄斯年看她走近過來,將她攬到身上,輕聲問她:“睡好了?”
蘇小蕊點了點頭,再歪頭看向床上的陸寧:“媽咪生病了嗎?”
“沒事,睡一會就好了。”薄斯年回答時,因為胃裏的痛意,皺了皺眉頭。
蘇小蕊立刻嚴肅地盯著他:“薄叔叔,你又不舒服嗎?”
薄斯年低聲應著:“沒關係,你下去找吳奶奶玩一會,薄叔叔休息下好不好?”
小孩不放心地點了下頭,離開了臥室。
薄斯年撐著床沿起身,繞去另一邊打開床頭櫃,吃了幾顆藥,再趴到了床邊。
胃藥吃下去,那種痛意似乎略有減緩,他睡得迷迷糊糊間,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到床上去的。
睡得昏沉的時候,他感覺似乎渾身都汗濕了,又冷又熱。
再是身體被狠狠地推了一下,隨即有什麽東西從他懷裏掙開來。
薄斯年皺眉費力睜開眼睛,就看到陸寧正坐在他身邊,身上包著被子,嫌惡地瞪著他。
他沉默了兩秒,總算是回過神來,猜測應該是痛迷糊了,躺床上將她抱過來了。
薄斯年咬牙撐著床邊起身,邊有些吃力地說了一句:“抱歉。”
身邊人顯然不買他的賬,先他一步下了床,再將一個枕頭砸到了他身上。
胃裏一陣翻攪,混著喉間濃重的血腥味,薄斯年來不及下床,趴到床邊一陣嘔吐。
陸寧黑著臉走向浴室的步子頓住,回身看了一眼,看到米色的地毯上,有血色溢開來。
她身體僵了一秒,確定了一個事實,那是他吐出來的血。
她終於擰眉問了他一句:“你怎麽了?”
薄斯年抬眸看她,動了動唇角,她看到他整個人近乎虛脫,滿臉都是汗,慘白得不堪直視。
她沒再出聲,就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他。
他胃病很嚴重了,她知道,但這樣看到他吐血,應該還是頭一次。
上一次她故意讓他不吃藥的那次,他痛得麵色猙獰時,也並沒有到吐血的地步。
她沉默著,直到終於聽到他無力地出聲:“你幫我,拿下止痛藥。”
陸寧沒有動,片刻後才沉著臉走向了床邊,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藥瓶,再將止痛藥丟給了他。
她看到他擰了幾次也沒能擰開來,再將藥瓶奪過來,擰開了給他。
薄斯年胡亂地倒出了一把,也不知道有幾顆,看了眼床頭櫃上,水杯裏已經沒水了,打算直接將藥往嘴裏塞。
陸寧皺眉將他手裏的藥奪了過去,再冷聲問他:“你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