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阿寧,你變好看了
再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萬律師在莊園客廳裏正襟危坐,看向薄斯年跟陸寧進來,立刻起身走近,禮貌開口:“總裁。”
看向陸寧的時候,他不確定該用個什麽稱呼,畢竟是來辦他們的離婚手續的,也就隻對著陸寧點了點頭。
萬律師是薄斯年的私人律師,但這兩年薄斯年的私生活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天天煙酒度日。
連應酬都極少去參加,也沒什麽情感糾葛問題,所以也幾乎不存在什麽私人官司需要受理。
鑒於萬律師的工作實在太閑,薄斯年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讓他兼任薄氏的法務律師。
所以萬律師如今算是薄斯年的下屬,也由之前的稱呼薄斯年為“薄先生”,到現在的稱呼“總裁”。
蘇小蕊害怕陌生人,抓緊了薄斯年的手晃了晃,要他抱。
薄斯年俯身將她抱起來,吳嬸立刻熱情地過來招呼陸寧。
“少夫人,您回來了。快坐,您想喝什麽,我給您準備。”
萬律師微微詫異地看了眼吳嬸,按理這都要離婚了,就該是感情破裂了。
吳嬸還這麽親近地叫“少夫人”,也不怕惹薄斯年不高興的?
但他顯然是想多了,薄斯年看起來心情好得很,回了一句:“她喜歡淡,給她倒杯溫水就行。”
他再將陸寧手裏的大衣拿過來,跟自己的外套一起遞給傭人,再吩咐給陸寧拿一條絨毯過來蓋腿。
蘇小蕊被薄斯年抱著坐到沙發上,眼睛盯著陸寧,看她過來坐下,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掌。
萬律師本來是要將離婚的文件拿出來的,看向這幅場景,遲疑了一下。
他記得他沒聽錯的,總裁是說要他過來辦理離婚手續的。
可眼前這幅模樣,實在是……不太像啊。
而且他還看見傭人幫忙搬了一個櫻粉色的行李箱進來,看著,應該不會是總裁的東西吧?
要離婚的人,卻又還住一塊,而且這看著,至少從總裁的麵色上看,實在是跟感情破裂半點不沾邊啊。
萬律師看得有些出神,薄斯年也不提離婚的事,等吳嬸端了茶過來,再看向陸寧溫聲開口。
“喝點水,暖暖胃,腳還冷嗎?”
她之前就體寒,總是腳冷,加之兩年前落海,現在情況隻怕也並沒有好轉。
陸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有些不耐地看向他:“不是現在簽離婚手續嗎?”
話落的時候,她注意到蘇小蕊有些惶恐的看著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這些事情,不該在一個自閉症的小孩麵前提及,蘇小蕊顯然對陸寧和薄斯年之間的事情特別敏感。
她有些後悔,但說出的話覆水難收,隻能試圖轉移話題來挽回。
“小蕊,你喝的是什麽?”
蘇小蕊眸子裏的不安散了些,將手裏的小茶杯遞向陸寧。
“是花茶,給媽咪喝。”
陸寧接過來喝了一口,輕笑看向她:“很好喝,小蕊給媽咪喝茶,媽咪也送小蕊一個禮物好不好?”
小孩眼睛亮了亮,點了下頭。
陸寧指指樓上:“媽咪的箱子裏有一個布偶娃娃,小蕊去看看喜歡的話,就送給小蕊好嗎?”
小孩更用力地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猜到陸寧是在支開她,很乖巧地鬆開了薄斯年的手臂,再讓吳嬸抱她去了樓上。
等她上了樓,陸寧麵色才恢複了疏冷,看向萬律師:“現在可以簽嗎?”
萬律師試探著看了眼薄斯年,這才從公文包裏拿出了文件,再開口道:“資產分配的事,是按照薄先生的意思……”
“離婚就行,東西我什麽都不要。”陸寧淡聲打斷他的話,再看向薄斯年。
“我不想在這些事情上麵多說,就解除婚姻關係就行。”
薄斯年將她放在身邊的絨毯攤開來,蓋到了她的腿上,應了下來:“好,聽你的意思。”
萬律師有些為難地看向手裏的離婚協議書,“那文件可能得重新打印下,要不我明天打印好了,再早些過來一趟。”
薄斯年顯然是巴不得能拖一天是一天,出聲問陸寧:“能行?”
“好,那我明天再過來。”陸寧麵色不大好,起身就要離開。
他薄斯年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會要他的資產,這顯然是在找借口拖延。
剛站起來,薄斯年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凡事好商量,你不願意,那就現在簽。”
陸寧皺眉坐回去,薄斯年再看向萬律師。
“我書房有打印機,你就去樓上重新打印吧,小蕊撫養權歸我阿寧,也直接寫到離婚協議裏吧。”
萬律師立刻點頭起身,拿了公文包上樓。
顯然,他還是處於很懵的狀態,總裁怎麽看,也不像是想要離婚的樣子啊。
按理來說,應該隻有女人會對他逼婚,難道還會有女人逼他離婚的嗎?
果然,這位是奇女子啊。
薄斯年微微側身,看向陸寧:“累不累,要不你先上樓泡個澡睡一覺?文件要重新編輯再打印,可能需要些時間。”
他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如果她“不巧”睡著了的話,他或許可以讓萬律師連夜出差,再到國外待上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實在拖不了那麽久的話,能拖一天也是一天了。
陸寧皺眉不應聲,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過了半天,她感覺那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有些煩躁地看過去:“你老盯著我看做什麽?”
薄斯年勾唇,從上往下再看了她一遍:“阿寧,你變好看了。”
陸寧一股火氣蹭就冒了上來,恨不得立馬起身摔門出去,但想到很快就能拿著文件下來的萬律師,咬牙忍了下來。
薄斯年笑著再補充了一句:“別生氣,我沒有說你以前不好看的意思。”
“好玩嗎?有趣嗎?”陸寧黑著臉看他,顯然她的怒意正在直線上升。
薄斯年突然在想,如果真能把她激怒了,會是什麽模樣。
要是能讓她跟他吵上一架,也一定是一件很值得人期待的事情。
他不急不慢地再點了把火:“跟你的話,什麽都好玩。”
他看到她一臉的嫌惡,還有略顯發紅的耳根,隔了半晌,她才擠出了一句:“薄先生,你要臉嗎?”
“臉沒你重要。”
這個男人,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