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顧琳琅淪落賣身,撞見陸寧
陸寧順著他的話應著:“那江先生帶我去哪?”
江景煥好笑地側目看她一眼,這樣的夜色裏,她臉上和曾經那個陸寧的區別也模糊掉了,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這世間相似的人很多,但他不大相信,不一樣的兩個人,能給人一樣的感覺。
就像是哪怕閉上眼睛,當那個刻到了腦子裏的至關重要的人出現到了麵前時,怕也是能感知到的。
他視線轉向前麵,不經意間,卻看到了後視鏡裏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不過一眼,那車就轉進了另一條車道,匯入了其他車流,更像是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勾了勾唇角:“陸寧,你這幾年看起來過得不錯啊。”
“江先生說什麽?”陸寧笑問。
後麵跟上來的那輛車,剛剛她其實也看到了,但他們都隻當沒看到。
江景煥改口應著:“我說,林小姐長得很漂亮,純天然?”
“當然不是,整的。”她聲音裏帶著玩笑,她知道他想問什麽,但她沒打算告訴他。
紅燈,江景煥踩下刹車:“整的也很有眼光。”
“是嗎,謝謝。”她看向後視鏡,跟在後麵的那輛邁巴赫看不到了,但她清楚,那車就在後麵的車流裏。
時值深夜,市中心道路還是擁堵得厲害。
後麵不遠處的黑色轎車上,薄斯年坐在後座,麵色明顯不好看。
剛下班得晚,他腦子裏總閃現那女人跟宮和澤親昵的那一幕。
陳叔最會察言觀色,回去路上就以給宴會上一位老總送合同為由,繞去了那邊。
結果剛到晚宴門口,就正看到陸寧跟江景煥並肩,有說有笑地出來再上了江景煥的車。
之後根本不用開口,陳叔自然是跟上了江景煥的車。
後座的人一直黑著臉,沉默了近十分鍾,這才沉聲開了口:“他看不出來她是假的?”
“這個,不太清楚。”陳叔小心應著。
這江少的心思,他也猜不透啊,沒準人家就覺得是真的了。
倒是先生是真怪異,一邊又要跟那位林小姐斷了合作來往,一邊又要這樣緊盯著那位的行蹤,還見不得那位跟別的男人來往。
實在是,有點叫人看不懂。
一路跟過去,就跟到了朝歌門口,前麵車裏兩個人下車。
江景煥傾身跟陸寧說著什麽,兩個人邊聊邊進去了。
薄斯年緊盯著那一幕,再回想起前不久宮和澤也是這樣跟她說話,手完全無意識地攥成了拳。
陳叔小心看向後視鏡,就看到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不知檢點。”
陳叔看薄斯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試探著問道:“先生,要我跟進去看看嗎?”
薄斯年沉著臉沒說話,算是默認,等陳叔拉開車門,又出聲阻止:“別去了。”
那女人見過陳叔,沒準會認出來。
陳叔又坐了回去,就在車上等著。
進去的人已經沒了人影,薄斯年一本正經地打開筆記本看文件,明顯地根本不在狀態。
他心裏不安,總覺得是江景煥搶在他前麵發現了什麽。
裏麵陸寧跟江景煥進了包廂,包廂裏還坐著阮鵬和幾個陪酒女。
至於之前待在阮鵬身邊的白瀅瀅,陸寧沒看見。
事實上,從她昨天回國到現在,還有很多人沒見到。
最重要的就是沒看到蘇小蕊,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在薄斯年那裏。
也或者,是跟她爸媽一起出國了。
裏麵阮鵬已經喝得爛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迎過來:“呀,江少來了,快來坐,這小妞是……”
他眼睛早就醉得看不大清了,也沒注意到眼前人像極了陸寧。
江景煥明顯皺眉往旁邊側開了一步,再順手將陸寧往旁邊帶了下,避開了阮鵬的撲近。
朝歌經理跟了進來,走近了江景煥躬身開口:“江少有什麽吩咐嗎?”
“叫個陪酒小姐進來。”江景煥淡聲說著,將茶幾上的果盤推向陸寧。
這話從江景煥嘴裏說出來,陸寧有些詫異,眉心微蹙,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看向別處。
經理應著:“還是之前那位嗎?”
“嗯。”江景煥點燃了一根煙。
侍者走近過來,給他和陸寧倒了酒。
陸寧不喜歡煙味,往旁邊坐開了一步時,聽到他淡笑開口:“別急,帶你見個老朋友。”
話落,門推開,妝容風塵的女人扭腰進來。
陸寧剛抿了口酒,看清來人,毫無防備地被嗆到。
江景煥倒似乎料到了她這反應,她剛開始咳嗽,他的手就已經搭上了她的後背幫她拍著。
那口酒似乎是直接嗆進了食道裏,她咳到麵色轉紅再轉白。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抬頭就看到了麵色比她更慘白的顧琳琅。
剛剛還一副嫻熟嫵媚之姿的女人,現在整張臉上都是窘迫和羞憤。
顧琳琅整個人僵在了那裏,燈光下,她微微袒露的胸口正落在陸寧眼底。
見鬼了,眼前這女人怎麽會那麽像死去的那個陸寧,那個該死的女人,難不成是借屍還魂了?
陸寧將視線輕飄飄從顧琳琅身上側開來,淡聲跟江景煥解釋。
“抱歉,我隻是不大習慣喝酒。”
“是嗎,”江景煥眸子裏含著深意,“我還以為,林小姐是故人相見,太過激動了。”
陸寧抿唇沒再應聲,端起了侍者遞過來的一杯白開水,喝水時,無聲笑了笑。
江景煥說的這份大禮,果然夠大。
還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顧琳琅還能再送到她眼前來。
算算時間,兩年前薄斯年說的讓她去精神病院待兩年,這也確實夠時間了。
江景煥丟了張支票在茶幾上,像喚小狗一樣地朝顧琳琅招手:“來,伺候好林小姐。”
顧琳琅麵色明顯不情願,她從精神病院出來一個多月了,明明薄斯年可以繼續將她送進監獄的。
他手裏有她對陸寧做過的那些事情的證據,那些證據足夠讓她在監獄裏待到死。
可他卻偏偏沒有,他堵死了她所有的求職門路,斷了她跟她媽媽的所有經濟來源。
再讓她待在了這裏,以最下賤的方式,陪最刁鑽的客人,比如對她最恨之入骨的江景煥。
她在這裏陪酒賠笑,甚至是迫於生計賣色賣身。
可她絕不曾想過,那個已經死去的陸寧,如今居然會出現在這裏,眼前這女人,實在是太像了。
身後的經理看她不動,走近了低怒出聲:“叫你沒聽見?要麽滾去林小姐那侍候著,要麽從朝歌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