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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領帶

  在他吻上她的時候,陸寧極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去反抗。


  他們已經結婚了,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必須要重新去習慣。


  他吻得急,到後麵甚至像是在發泄著什麽,堵得她根本呼吸不過來。


  陸寧說不出話,麵色漲紅,伸手去扯他的襯衣領口,想讓他鬆開,就感受到了他鎖骨上的溫熱體溫。


  薄斯年微微放開了她一點,讓她能努力喘口氣。


  大掌往上按住了她伸到他領口的那隻手,順勢將襯衣紐扣扯開來。


  剛過來的時候,他領帶剛係到一半,現在已經垂落到了一邊。


  在他眸光幽深,低沉喘息裏將手觸碰到了她毛衣裏的那一刻,陸寧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猛地斷裂開來。


  她突然克製不住地用力抵住了他的胸口。


  在那聲尖叫就要衝破喉嚨的那一刻,她死死忍住了,改為了盡量平靜一點的聲音。


  “等……等一下。”


  薄斯年蹙眉,極不情願地將掌心撐到了她兩邊,垂眸看她:“怎麽了?”


  “我,那個……”她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如果告訴他,她現在接受不了他,以他們已經結婚還有了孩子的事實,他或許該傷心了。


  薄斯年輕聲開口:“你不喜歡的話,就以後再說。”


  “我沒有,”她咬牙反駁,“沒有不喜歡,我隻是,生理期快到了。”


  話說出口,她腦子有點懵,這算是找的哪門子理由?

  他看她一臉窘迫的樣子,凝著她勾起一絲笑意:“所以呢?”


  陸寧索性破罐子破摔,繼續往下說:“手機上說的,生理期以及前後一周,要……忌葷腥。”


  “哪個庸醫告訴你的?”薄斯年愣了一下,被她這無厘頭的借口逗笑。


  陸寧看他心情好轉了,見好就收,從他手臂下鑽過去,伸腳勾了拖鞋穿上,就快步進了浴室。


  門一關,裏麵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流水聲和洗漱聲。


  他坐在床邊,指腹摸了摸還殘留著她體溫的枕頭,垂眸看著。


  她好好的,她回來了,是真的嗎?


  為什麽他總會生出那樣的感覺,她已經不在了,她就要離開了。


  床頭的手機響起,陳叔打了電話進來。


  他拿起手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聽後淡聲應了句:“說。”


  從這裏看下去,能看到莊園鐵藝門外有人過來了,陳叔似乎也在那。


  電話裏聲音傳過來:“先生,少夫人的父親過來了,帶來了陸家別墅的房產證,還有陸氏企業的股權轉讓書,執意要還給您。”


  薄斯年視線看向那邊,眸子微收,沉默著一時沒回應。


  那邊陳叔試探著再問一句:“就在門外,您需要過來見一下嗎?還是我……”


  薄斯年沉聲開口:“還說了什麽?”


  “還說,在少夫人恢複記憶之前,都不要去見他。”那邊陳叔的聲音低了一點,帶著些惶恐。


  薄斯年食指輕敲在窗戶上,陷入短暫思索。


  陸成弘的性子素來倔,恩怨分明,而且簡直是軟硬不吃。


  他對薄斯年的仇恨,絕不會比失憶前的陸寧少半分。


  他雖然暫時沒跟陸寧說清楚真相,但指不定他什麽時候情緒失控就都說出來了。


  所以在想辦法跟他交涉妥當之前,薄斯年現在不能下去見他,他怕陸寧會跟下去,再在陸成弘那裏聽到關於那兩年的事情。


  薄斯年思緒抽回,回了一句:“那就先收下來吧。”


  話落,就掛斷了電話。


  鐵藝門的陸成弘,還了東西後就直接離開了,麵色很不好看。


  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但如今的情況,在陸寧恢複記憶之前,他也沒辦法強製帶走她。


  薄斯年將手機放下,坐到沙發上,看到了畫板上那副已經畫完了的畫。


  那是她失憶前畫的,打算作為宮川大師繪畫賽的初賽作品。


  那些畫的東西,會讓她想起什麽來嗎?

  他下意識感到不放心,起身正要將那幅畫抽走,連同她畫板下其他的畫也收起來。


  手剛伸過去,身後浴室門就打開。


  裏麵的人已經洗漱完,出來時,就正看到他一隻手掌心落在畫板上。


  昨晚回臥室後,他們之間就因為突然過來的宋知舟起了爭執,陸寧根本沒注意到那個畫板。


  薄斯年立刻將手收了回去,回身看向她:“今天想去哪?”


  陸寧思索了一下,她把之前的兩年多都忘了,不知道自己這兩年來都做了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交際圈子,所以她也想不到能去哪。


  按時間來算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大學畢業半年,她是作為藝術生,不到十七歲時被保送進大學的。


  陸寧視線落到那副畫上,再側目看向薄斯年:“這是我畫的嗎?”


  “嗯。”他點頭,有那麽一瞬間,他其實想說不是。


  但總不能什麽都瞞著她,她不是一個能忍受毫無作為的人。


  陸寧坐到了那副畫前,仔細地看了片刻,輕輕感慨了一句:“似乎跟以前的一樣,又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一樣的地方,就是作畫技巧看不出多少提升,就好像是停留在原地。


  而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畫裏的感覺,好像變沉悶了些。


  她以前,不大喜歡這樣偏灰暗的色調。


  薄斯年附和著“嗯”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陸寧伸手輕輕撫了撫那副畫,或許,隻是當時的自己想嚐試一下新風格而已的。


  畫裏應該有喜怒哀樂,總不能一直一成不變。


  她起身,看向還落在床上的領帶,走過去拿起來,再自然而然地走到薄斯年身前,踮腳搭到了他的脖子上。


  失憶之後,她總容易對他抗拒,但有些習慣,她還是記得的。


  比如自從他們住到一起後,每個早上她都會幫他係領帶。


  有時候在手機上看到了新的係領帶的方法,她就會迫不及待地在他身上做一下實驗。


  他身材很好,個子又極高,穿常服的時候就已經足夠讓人移不開視線了。


  這樣的領帶正裝,再冷著張臉,那種鋪麵而來的禁欲氣息,簡直能讓人窒息。


  陸寧踮腳給他係領帶,抬頭多看了他兩眼,想象著他在外人麵前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抿了抿唇突然想笑。


  她手上力道沒了輕重,領帶沒注意就直接勒上去了。


  薄斯年正失神地垂眸看她,感覺到不對,蹙了下眉頭:“阿寧,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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