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似乎被薄斯年跟著
陸寧接連幾天沒再出去,就待在別墅裏,畫醫院的手繪圖。
宋知舟中午總會回來一趟,匆匆跟她一起吃頓中飯,再開車趕去醫院。
來回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陸寧叫他不用這樣跑,可他答應著,第二天中午照樣回來一趟。
薄斯年再沒出現過,似乎也並沒派人找她,一切都恢複了平常安寧。
她想著,或許那天他真的是醉了,多半後來酒醒後,自己也並不記得見過她了。
她一顆心也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放鬆了下來,沒再那樣提心吊膽。
轉眼就是元旦節,陸寧起床,看向外麵明媚的陽光撒入。
之前接連幾天陰雨綿綿,這樣難得的好天氣,讓她沉悶了幾天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她正洗漱完,就接到了媽媽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那邊是在病房裏,溫瓊音坐在病床上,看起來氣色不錯。
床上支著小餐桌,上麵擺著做得很精致的餃子和年糕,陸成弘陪在旁邊,兩個人都笑嗬嗬的。
陸寧眼睛亮了亮,丟下手裏的牙刷,胡亂漱了下口,就抱著手機衝了出去。
她跑到床上坐下,興奮地看著那邊:“爸媽,元旦快樂。”
北城的元旦,有吃餃子的習俗。
之前她怕爸媽擔心,也就送他們出國後,打了次電話確定那邊安全到達了,之間就都沒打過電話了。
溫瓊音笑著假意責備她:“誒,才起床呢?這都幾點了。”
那邊陸成弘的聲音再傳過來:“寧寧啊,吃餃子了嗎?”
溫瓊音含笑打趣:“她懶成那樣,怕是連速凍餃子都懶得下鍋,隻怕隻能在夢裏吃了。”
陸寧訕笑著,“就今天睡過頭了,我平時不這樣的。媽,你們在那邊還好吧,你病怎麽樣了?”
“都好,放心吧,知舟的朋友幫忙照顧我們,特別細心,我聽說,這小夥子還是單身呢。”
溫瓊音仍是笑嗬嗬的,她最近應該是在做化療,頭發看著少了很多。
陸寧“哦”了一聲,那邊聲音又湧過來。
“不過要說單身,知舟那孩子也還單著呢,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姑娘,有那個福氣……”
“媽。”陸寧皺了皺眉,知道話題又要往她身上引了,輕聲打斷了那邊的話。
陸成弘在那邊笑,“你啊,孩子的事情盡瞎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溫瓊音這才轉了話鋒,“寧寧啊,你在那邊都還好吧?”
陸寧沉默了一下,到底是將見到了薄斯年的事情瞞了下來,盡量輕鬆地回應。
“我很好,爸媽照顧好自己,不用操心我,等我接到了小蕊,就出國找你們。”
“那行,護士進來換藥了,我晚些再給你打過來。”那邊溫瓊音應著,隨即是護士的詢問聲,電話很快掛斷。
陸寧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上午九點。
她突然來了興致,出門去了趟附近的超市,買了餃子皮和餡料回來。
再給宋知舟打電話過去時,那邊聲音有些嘈雜。
他叫了她一聲:“陸寧。”
她將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一隻手拎著買的東西,另一隻手拿鑰匙開門,再開口:“宋醫生,你中午有安排嗎?”
陸寧本意是想著,元旦節或許他們科室會發餃子,或者組織下聚餐之類的。
說完了,又感覺像是在催他回來,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邊沉默了一下,輕笑著回她:“我剛下手術,可能得晚點回來,你可以先吃飯,不用等我。”
他果然是會錯意了,陸寧趕緊解釋。
“不是,我打算包餃子,你回來一趟麻煩,要不我做好了給你送點過去?”
她斟酌著,又補上一句:“我正好有幾張畫稿畫完了,要送過來給醫院負責人看一眼,看會不會有問題。”
那邊似乎心情不錯,笑著打趣了她一句:“你還有這手藝?”
陸寧有些不好意思地“嗬嗬”傻笑了兩聲,“可能不怎麽好吃。”
那邊溫和的聲音再傳過來:“好,那你待會路上小心點,不著急,等到了打我電話,我下來接你。”
陸寧應著“好的”,再掛了電話,把購物袋裏的東西拿出來,開始忙活。
她多包了一些,煮好了再裝保溫盒,開車到醫院時,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一路上,她總感覺哪裏有點怪異,從後視鏡裏看了好幾次,後麵又並沒有車跟上來。
因為她車速比較慢,隻有偶爾幾輛車超過她,再迅速駛離她的視線。
紅燈,她踩了刹車,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過於杯弓蛇影了,應該要放輕鬆一點。
宋知舟下來得很快,陸寧車開到醫院下麵,再給他打了電話過去,還沒停好車,他就已經下來了。
他過來的時候,她正坐在車上,盯著唯一一個空出來的停車位犯愁。
兩邊都是車,要在這個位置上停進去,對她來說難度不小。
後麵有車看她將車攔在車位外麵,以為她是要離開,按了幾下喇叭。
她額角的汗涔涔往外冒,正打算放棄這個位置,將車開走時,有人在外麵敲了敲車窗。
她側目,就看到宋知舟一身白大褂站在外麵,透過窗戶有些無奈地笑著看她。
陸寧長籲了一口氣,利索地立刻下車,有些尷尬地讓開一步。
宋知舟上車,將車子停進了停車位,再順手把副駕駛上的餐盒提了下來。
他領著她進醫院,看她紅著一張臉,輕笑了一聲。“這駕照怎麽考的?”
陸寧尬笑著跟上了他,自嘲了一句:“可能,我運氣比較好吧。”
他一雙眸子仍是淡淡的笑意,順著她的話開玩笑,“看出來了。”
有醫生跟他們一起進了電梯,看向宋知舟打招呼,再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陸寧。
陸寧禮貌地微笑回應,有些尷尬地將視線轉向了即將關閉的電梯門外。
卻在那一瞬間,她好像在人群裏又對上了那雙鳳眸,熟悉的頎長身影。
她腳底有寒意往上湧,再仔細看時,人群裏那雙眸子又不見了。
電梯門迅速合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她皺眉,唇色有些發白。
她產生幻覺了?她這段時間,真的緊張到了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