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動情低喚,阿寧阿寧
陸寧輕推開了他的手臂,走過去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副駕駛。
薄斯年上車,再挨近看著她有些發紅的眼眶。
他沉聲問她:“又哭了?”
“沒有。”她有些悶地回了一句,將身體轉向窗外。
薄斯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麵對著她,跟她解釋。
“不是找人監視你,你畢竟還懷著孩子,留個人在外麵,萬一你有個不舒服,也能有人送你去醫院。”
陸寧嫌惡地皺眉,“我是得了抑鬱症,但不是傻子。”
薄斯年到底是有點心虛,撫了撫她的手臂。“真沒不信任你。”
“反正你別老找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監視我,我不是你的小貓小狗。”
她眉心皺成了一團,“我是回自己家,看我爸媽,不是來探監。”
薄斯年看了她幾秒,點頭應下來:“好,不會有下次。”
陸寧沒再說話,將身體往後倚靠著,興致缺缺地玩手機。
她看起來不高興,薄斯年猜想,因為他的關係,她跟她爸媽應該聊得並不愉快。
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心,輕聲哄她:“別難過,你有我。等過幾天你爸氣消了些,我去道歉。”
陸寧悶著頭,還是沒有吭聲。
她心裏不安,混著些其他沒來由的情緒,這一夜睡得格外的不踏實。
到半夜時,她輕聲下床吃了次抗抑鬱藥和安眠藥,再回到床上躺下。
薄斯年已經睡著了,感受到她回來,習慣性地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裏,將她有些發涼的腳背,壓在了他的小腿下。
微弱的光線裏,她可以隱約看清他的五官眉眼,深邃,無暇。
他這段時間以來,脾氣好了很多,哪怕是這樣睡著,都似乎是刻意帶著絲笑意,不再是那樣冰冷讓人畏懼的模樣。
那些曾經深深刻入了骨子裏的感情和記憶,毫無預兆地洶湧而來,如同沉寂多年的一潭死水,刹那間決堤。
她突然想哭,這種感覺來得太過猝不及防,讓她身體近乎僵硬地繃著。
她用力咬著嘴唇,身體克製著微微發抖。
不該想了,不能想了。
這一夜沒辦法睡,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明晚要走,擔心生出半點的變故。
閉著眼,腦子裏思緒雜亂,硬熬到了天亮。
薄斯年一如往常,很早就去了公司,走之前貼近她額頭親了一下,再幫她蓋好了被子。
等他走了,陸寧帶蘇小蕊去了幼兒園報到。
已經過了開學時間,蘇小蕊算是插班生,不太適應跟其他小朋友玩。
陸寧留在學校陪了她半天,小孩子熟識得快,一個上午下來,她也就融入了進去,玩得不亦樂乎。
陸寧坐在長椅上,看一群小朋友打鬧著玩滑滑梯。
已經入冬了,難得是個大晴天,陽光照在她身上,溫暖愜意。
她有些失神地看著蘇小蕊紅撲撲的一張小臉,留在這幼兒園,她要將她接走,就總比薄斯年的莊園裏容易些。
再等到放學,就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陸寧帶她去逛了趟商場,買了很多玩具和零食。
經過一家專櫃的時候,裏麵一排的領帶看著很精致,她進去挑了一條款式比較簡單的黑色領帶。
回莊園時,天已經快黑了,蘇小蕊很高興,抱著她的脖子愜意地蹭來蹭去。
薄斯年已經回來了,陸寧將買的東西放到客廳沙發上,看到他正從樓上下來。
她微微愣了一下,她見慣了他一身黑色正裝的樣子,但此刻他穿著一件米色的毛衣,整個人多出了一分慵懶的溫和。
北城的冬天來得特別快,昨天都還不算太冷,今天外麵就已經是很大的寒風了。
陸寧將大衣脫下來遞給女傭,身上的寒意還未散盡。看到他臉上帶著笑意,走近過來,將她們一大一小的兩雙手,捂進了手心裏搓了搓。
“降溫了,以後早點回來。”
他的手掌很大,捂住了她的手,再用她的手捂著蘇小蕊的手,這樣看到,就像是一個花苞。
直到手心裏的涼意開始散去,薄斯年鬆開手時,蘇小蕊“咯咯咯”地笑了幾聲。
他走到沙發邊上,看向那些大袋小袋的東西,隨手翻了翻。
在看到那條領帶時,他手頓了一下,再側目看她:“給你爸買的?”
“不是啊,給你的,是不是有些顯老?”陸寧抿了抿唇,將視線側開來。
薄斯年眯了眯眸子,將那條領帶拿出來。
“沒有,隻是有些意外。”很難想象,還能等到她給他買東西的一天。
陸寧有些不自然地回他:“隨手買的,肯定比定製的差,你不喜歡的話,就……”
“還行。”薄斯年打斷她的話,走近她時,他將領帶放到了她手裏,再垂眸看著她。
陸寧往後退了一步,再抬頭,“可你穿的毛衣。”這樣試領帶,不合適。
“那去樓上,你幫我換個襯衣?”薄斯年笑了笑,含著深意的眸子,緩緩地從上往下打量著她。
陸寧輕咳了一聲,立刻踮腳將領帶掛到了他脖子上。
“其實,沒那麽多講究的,毛衣挺好。”
男人迎合著她,將身體往下蹲了一點,墨眸幽深,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還是去樓上試吧。”
蹲身靠近她的時候,他看到她耳朵有點紅了。
就像是什麽催化劑,撩起了他心裏那點難以抑製的悸動。
拉著她上樓時,他回身提醒了她一句:“小心樓梯。”
就看到她埋低了頭,整張臉都紅了。
她臉以前也很容易紅,隻要一麵對他,他隨便逗她一下,她就得整張臉通紅。
她分明什麽都沒有做,他整個人卻像是著火了一樣,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扯了扯毛衣領口。
將人拉進了臥室,薄斯年後背抵著門,垂眸看著她。
陸寧看向他毛衣上還沒係好的領帶,輕聲問他:“就這樣係嗎,還是,換一件衣……”
她沒說完,腦後被壓住,他反手將她按在了牆上,急促地親吻她。
貼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加快的心跳。
她腦子裏有些空白,肺裏的氧氣稀薄了起來,被他堵著,費力地呼吸。
他放她喘了口氣,動情地低聲喚她:“阿寧。”
不待她回答,他又吻了下來,良久後,鬆開她,還是很輕地一聲:“阿寧。”
似乎有什麽東西脫離了她的控製,她突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