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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阿寧,你這是謀殺親夫

  被薄斯年抱回臥室時,陸寧整個人渾然就像是一隻熟透了的蝦子。


  她一雙杏眸發光般直勾勾地盯著他。


  除了紅得過分的麵色,能看出她此刻的異常之外,她這幅模樣,像極了她兩年多前的樣子。


  那時候,她對他的依賴、貪戀、放肆,從來都毫不掩飾。


  她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帶,想將他拉下去,手上卻又使不上力氣,急得眼睛都紅了。


  薄斯年麵色有些發白,他胸口的刀傷還沒有愈合。


  這些天因為總跟她起爭執,昨晚被她踹了一腳,今天又抱著她上樓,傷口一直也沒好好恢複。


  一想到他如果晚回來一步,她此刻這幅勾人的模樣,就要展現在別的男人麵前。


  他眸底那絲猩紅就愈發肆虐,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藏起來不要讓任何男人再多看一眼……


  窗外的墨色一點點加深,抱她回來的時候,還是傍晚,現在已經是到了半夜。


  薄斯年手撐在她頭的兩側,胸口的痛意如同是被生生撕扯著,他額角豆大汗珠滴落。


  他垂眸看著她,她小臉上怪異的紅,已經轉為淡了些的緋紅色。


  她哼哧哼哧地喘氣,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點茫然,有些傻乎乎地看著他。


  這幅模樣說不出的可愛,薄斯年指腹擦去了她臉上的汗,有些無奈地逗了她一句。


  陸寧不應聲,眸子閃動了一下,這一次,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些不滿。


  薄斯年突然覺得,牧辰逸有句話說得很對,他這輩子,是栽她手裏了。


  她之前對他百般厭惡抗拒的時候,他就想方設法想將她鎖到身邊。


  而如今,哪怕是她這樣不清醒地向他主動靠近一點點,他就恨不得將這條命都給了她。


  他有些失神地看著她,再壓下去的時候,他突然低笑出聲來。


  “阿寧,我的傷要有個好歹,你這就是謀殺親夫。”


  滿身的汗,似乎也終於將身體裏的灼熱帶走,陸寧呆呆地看著眼前薄斯年忽近忽遠的一張臉,終於沉沉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腦子裏好像要炸開來。


  她費力睜開眼睛,是個晴天,陽光透過紗簾撒了進來。


  神誌一點點清醒,而身上黏膩而疲憊的感覺,讓昨晚的記憶也恢複了過來。


  那些近乎抽搐的惡心感隨之而來,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她翻了個身,想起床時,才感覺到脖子下還壓著一隻手。


  陸寧有些反感地將身體移開來,看向還睡在旁邊的薄斯年。


  這不是他的風格,這個點應該差不多中午了。


  他從來很重工作,不會有這樣賴床的時候。


  陸寧多看了他幾秒,注意到他麵色白得有些奇怪。


  門外敲門聲響起,陳叔的聲音傳了進來。


  “先生,該吃午飯了,董事會那邊問您什麽時候開始會議。”


  身邊的人沒有反應,陸寧伸手碰了下他的額頭。


  很燙。


  薄斯年發燒了?


  反正她是沒見過。


  陸寧想讓陳叔進來,她沒興趣管他的事情,掀開被子打算起身下床時,才注意到他身上沒穿衣服。


  他胸口那塊顯眼的刀疤,也暴露在外。


  她手指攥緊了被子,沉默地看著,終於是揚高了聲音。


  “陳叔,他發燒了,麻煩您叫牧醫生過來吧。”


  門外的陳叔有些著急,生怕是陸寧又做了什麽傷到薄斯年的事情,好端端的,不會是又捅了一刀吧?

  但他到底是沒膽子推門進去,隻能應著:“我這就聯係。”


  陸寧進了衣帽間,給他拿了身寬鬆的睡衣,這樣比較容易穿。


  但還是費了很大力氣,才總算是給他套了上去。


  她再起床洗漱,收拾了下房間,開了窗戶通風,盡量不留下某些尷尬的氣息。


  剛收拾完,門外敲門聲響起,牧辰逸背了醫藥箱進來。


  開門時,他探究的目光多看了眼陸寧。


  顯然,他認為薄斯年突然生病跟她脫不了幹係,想從她身上找到點作案動機。


  陸寧避開他的目光,直接走到落地窗前,支了畫板畫畫。


  牧辰逸給薄斯年檢查了一番,再回頭看向陸寧。


  “傷口怎麽發炎了,他是幹了什麽,還是沾了水?”


  陸寧側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難不成,她還能把昨晚的事跟他複述一遍?

  沾沒沾水不知道,汗應該是沾了不少。


  牧辰逸回身,給薄斯年重新上了藥,再開了些消炎的藥片。


  在他跟陸寧說藥物服用次數時,陸寧淡聲打斷他的話。


  “我記不住,麻煩你寫到紙上吧。”


  牧辰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我坐這等他醒來。”


  這女人對薄大少的敵意這麽大,之前醒著的時候都能捅他一刀。


  現在人昏迷在床上,讓他倆共處一室,實在顯得有些危險。


  陸寧平靜地說了聲“請便”,繼續自己畫自己的。


  牧辰逸側著倚靠在沙發上,看向陸寧的背影。


  她畫得認真,細碎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顯得嫻靜美好。


  顯然床上昏迷了的薄斯年,因何昏迷,有多嚴重,並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牧辰逸突然開口:“陸寧,我以一個昔日朋友的身份勸你一句,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陸寧拿著畫筆的手頓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回應。


  她顯然並不打算考慮這個建議。


  牧辰逸沒再多說,開了藥單,連帶著藥物一起放在了床頭櫃上,再給薄斯年吃了一次退燒藥。


  雖說一個大男人給另一個大男人喂藥,實在是說不出的奇怪。


  但顯然,這位爺唯一願意親近的一個女人,並沒有要幫忙喂藥的意願。


  最後一點藥喂進去的時候,牧辰逸總算是送了口氣。


  但拿著勺子的手還沒收回去,薄斯年醒了。


  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牧辰逸說不出的尷尬,趕緊將手收了回去,連帶著起身後退了一步。


  “薄大少,你別……多想啊,你發燒了,我給你吃了點退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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