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薄先生,我本就肮髒
顧琳琅白皙的一張小臉,硬生生浮現了青紫色,起身笑得略為僵硬。
“奶奶,叔叔阿姨,那我陪斯年一起過去了。”
薄夫人穆雅丹的目光裏似乎是閃過了一絲同情,很快溫和開口。
“好,快去吧,晚上涼,幫斯年帶件外套。”
“好的,我會的阿姨。”顧琳琅乖巧應著,起身快步離開。
這一追出去,薄斯年已經上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半點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顧琳琅僵在門外,指甲用力攥進手心裏,剛做好的美甲折斷開來。
她迅速開車,跟上了薄斯年的車。
在眼看著前麵的邁巴赫錯開了去公司的路,拐進了另外一條路上時,顧琳琅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斷打顫。
不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斯年早就恨那個女人入骨,怎麽可能還會去找那個賤貨!
另一輛車上,江景煥將陸寧送到小區樓下,下車幫她拉開車門後,伸手想幫她抱蘇小蕊上樓。
陸寧立刻警惕地抱緊了懷中的孩子,下車疏離地看向他。
“江先生,謝謝您了,夜深了您路上小心。”
江景煥不甘心地看著樓上:“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我家沒水了。”毫不遲疑地回答。
江景煥:???
很深的疲累,似乎連腦子都不大好使了,陸寧解釋道:“你別誤會。
我家裏沒收拾,很亂,改天再請江先生喝茶。”
“好了好了,我看著你上去就走。”江景煥無奈地看向她這副仿佛長了滿身刺的防備模樣。
陸寧沒再說話,抱了蘇小蕊上樓。
許是太累了生了幻覺,她剛剛似乎看到不遠處有輛車有些眼熟,這樣的夜色裏,倒也看不清楚。
將蘇小蕊放到了床上,陸寧怕強光驚醒她,沒有開燈。
清冷的夜色撒入,落在蘇小蕊有些泛白的一張小臉上。
蘇小蕊是早產兒,三歲的小孩,看著卻是瘦小得很,跟一兩歲的孩子看著差不多大。
也正因此,她總容易被同齡的小孩欺負,但她很聰明,學東西也快。
陸寧坐在床頭,想著等再開學就該送她上幼兒園了,何況自己白天要工作,沒有時間照顧她。
失神間,門鈴聲響起,正好江景煥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寧邊接了電話邊開門說著:“今天真的不方便,我改天請江先生……”
看清楚眼前人,她麵色驟變,趕緊想把門關上。
薄斯年已經扼住了她的手腕,進門反手關上了門。
那邊江景煥的聲音傳過來:“好了我知道,不打擾你,你有東西落我車上了,那我改天再給你送來。”
薄斯年奪過她的手機按了掛斷,冷笑出聲:“是我打擾你們了?”
“請……請你出去。”陸寧周身打顫,一步步往後退。
在反手碰到了沙發上的包時,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打開,從裏麵拿出了那兩萬現金。
“還,還給你,薄先生,我不欠你了,你不能……”
聲音突然被堵住,薄斯年雙眸透著血紅,直接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薄唇落下時,吻勢洶湧而來。
尖銳的耳鳴聲在腦子裏炸開來,陸寧情緒崩塌,掙紮無果後,死死地咬了下他的舌尖。
男人鬆開了她,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隔著很近的距離,他墨眸裏散著可怖的寒意。
陸寧一顆心如同墜入了雪山冰川,狠狠打了個寒顫。
她咬牙揚起了一隻手,那一巴掌未及落到他臉上,手腕被他用力扼住。
被扼住的手止不住地發抖,她強打起精神開口:“我不欠你了,薄先生,我真的不欠你了,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
猩紅的血漬溢出了他的唇角,薄斯年抬起手背擦拭了下。
昏暗裏,他恍如一隻嚐到了甜頭的吸血鬼。
他勾了勾唇,聲音很輕落下來:“陸寧,你自找的。”
在她猛地回過神來,想起身逃時,男人已經站起來,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大步往門外走。
陸寧身體被他拽出門外,一隻手死死抓住門把,尖叫出聲。
“救……救命,你放開,你放開我!”
有隔壁住戶的開門聲響起。
薄斯年反手將她推回了房間裏,抵到了牆上,鳳眸發狠地凝著她。
“是急著讓你左鄰右舍都知道,你是怎麽勾引了男人,還一本正經立牌坊的?”
陸寧有些恍惚地看向眼前人,她自認已不該對他有任何情緒,但還是低低笑出聲來。
“薄先生,我本就肮髒,不在意什麽名節。但您的臉麵金貴,不必失了身份。”
薄先生,薄先生!
他恨,恨極了她如今這副拒他千裏的模樣!
薄斯年一隻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發了一條短信。
很快,一個黑衣保鏢進來,將裏麵熟睡的蘇小蕊抱了出去。
陸寧情緒驟然失控,在她憤力去薄斯年時,男人漠然的聲音落到她耳邊。
“乖一點,你女兒怕是經不起折騰。”
他話落,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下樓,再將她丟進了車後座。
陸寧雙眸一片通紅,伸手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你放了我女兒。她還小,什麽都跟她沒有關係。”
“你到底想要怎樣?薄斯年,我們兩清了,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她聲音開始打顫,染著巨大的惶恐不安。
這是時隔兩年,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縱然蘇小蕊不是她親生女兒,但也是她的命。
薄斯年眸子裏氤氳著怒意,逼視著她。
“女兒?陸寧,你還敢跟我提女兒?你認為,我還會留著她見明天的太陽嗎?”
巨大的驚恐逼得她喘不過氣來,陸寧拚命搖頭。
“她還是個孩子,她……對,她不是我女兒,薄先生,她真的不是我女兒,你不能動她。”
“不是?”薄斯年伸手狠狠扼住了她的下巴,眸光狠戾。
為了維護那個野種,她還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之前想藏著,就說那孩子在精神病院流產了。
白天還一個“媽媽”一個“女兒”叫得那樣親昵,現在瞞不住了,又編出個不是?
她如今是當他眼瞎,還是耳聾?!
猛地貼近陸寧,盯著她的眼睛,“我會讓你看清楚,玩我是什麽下場。
那個律師應該慶幸他沒活著了,否則他今日絕不可能死得那樣痛快。”
陸寧麵色慘白如紙,周身抖如篩糠,眼淚迅速落下來時,她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是真的慌了神,聲音殘破而無助。
“她不是,她真的不是我女兒。你這樣是違法的,薄斯年,你這樣真的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