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悔不當初
象牙長號嘹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滄溟王城的城門,使得在場的百姓無不聽了真切。
他們自然知道這個號聲,是今天那達慕盛會最後一關開始的宣告,一時間忍不住為能城樓之上的兩個勇士送去自己最真誠的祝福與呐喊。
隻見一道道白虹衝天而起,驟然之間,就竄上了高空,地麵上的人,隻能依稀看見天空有無數個拳頭大小的白點在高空不斷盤旋。
當然有人會說,既然鷹隼能飛得那麽高,想要贏為什麽不在鷹隼剛剛飛離那些熬鷹者手臂的瞬間就射擊,如此一來,想要射中目標似乎不難。
可比賽的規矩是象牙長號響起時,隻是鷹隼起飛而已,可不意味著李言跟費聽風弦就能夠射擊了的,畢竟除了李言跟費聽風弦的比試之外,最後一關可還要順帶給這些熬鷹者展現一二的餘地,好讓下麵那些百姓覺得耗費那麽多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鷹隼沒有白費。
在這古代,可沒有飛機,所以一隻精明鷹隼,可就跟後世的空軍差不多,能夠準確的聽從熬鷹者的指示,盤旋在人群紮堆之地的上空,那可就是給陸地的軍隊報告敵軍的方位。
這可也是滄溟國力的一種體現。
當然,在滄溟與大華的對戰之中,倒少有鷹隼的出現,畢竟大華的軍隊都是擅長守城攻城戰,少有跟滄溟梟國那般的遊擊戰,即便己方大軍所在方位被地方探去了,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在之前不久的那場討伐戰中,大華倒是為此吃了一個大虧,甚至為何會被蠻人大軍準確無誤的追擊,不少將領到現在可還沒搞明白究竟是為什麽。
好在端蓉公主之前給永王送去的密信中有提及鷹隼功效,雖然大華討伐滄溟的時候,開始確實因為這些鷹隼吃了些小虧,可永王想起端蓉公主的告誡之後,倒每每看見天上有鷹隼盤旋的時候,總會命軍中箭術好手,將鷹隼射殺。
隻不過以永王的性子,素來很少會跟誰解釋什麽,這樣的舉動,倒是讓許多不明其意的將領誤以為永王有什麽喜愛射鷹的喜好。
重歸正題,在天上的鷹隼翱翔好一陣之後,轟隆的擂鼓聲響起,正式意味這李言跟費聽風弦可以開始射擊了。
隻是拉弓搭箭的兩人都沒有一聽到鼓聲就開始射擊,畢竟那些鷹隼聽到鼓聲之後,又升高了許多,整個看上去,也就花生米大小,想要從二十三隻鷹隼之中找到爪子上係著紅繩的那一隻,實在是特別考驗眼力。
費聽風弦一遍眯眼盯著天上的鷹隼,一遍幽幽道:“別白費力氣了,你贏不了的。”
李言挑了挑眉,撇嘴就道:“你怕我出手之後,你會顏麵盡失,所以才開口讓我放棄?”
費聽風弦不屑一笑,“就你這奸詐小人,除了會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伎倆之外,還妄想贏我?若你把你手中那根鐵柱丟下,你敢說你能射到天上那些鷹隼嗎?”
李言微微眯眼笑道:“那你有本事射啊,我也不信你能射中天上的那些鷹隼。”
雖然知道以費聽風弦的實力,想要射中天上的鷹隼並不難,難的是射中對的那一隻,李言這麽一說,不過是篤定即便比賽規定射箭次數,但在那達慕盛會之上,闖到最後一關的勇士,那個不想以最少的箭矢贏下比賽,爭取名垂千古的機會?
所以費聽風弦自然不會在李言這麽一說之下就胡亂射上一箭,就隻是為了證明他想要射中天上那些鷹隼簡直易如反掌。
“我知道你手裏的那個鐵柱每次隻能讓你射出一隻威力巨大的箭矢。”費聽風弦說著,不再眯眼打量天上的鷹隼,而是扭頭看向李言,滿臉不屑道:“還想要一箭取勝?簡直是癡人說夢!”
李言也不再眯眼打量天上的鷹隼,低頭就對費聽風弦咧嘴笑道:“要是我真一箭射中了,你怎麽說,敢打賭麽?”
費聽風弦戲謔道:“打賭?一個將死之人,連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麽能輸的?”
李言沒好氣道:“想要我的命的人,從來就沒少過,可他們的結局都是自己先死了,你也不會例外。”
“哼!還以為端蓉王妃能保下你的性命麽?”費聽風弦冷笑道:“你做了那樣的事,除非狼神顯靈,否則誰也保不住你!”
李言微微一愣,滿是不解道:“什麽意思?我做了什麽啊,怎麽感覺你說的好像我現在人神共憤似的。”
見李言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費聽風弦再也裝不了儒雅了,咬牙切齒就罵道:“混賬!你藐視狼王,猥褻拓跋夢,這樣的罪名,足夠你死好幾回了,即便不用我動手!你也必將受五馬分屍而死!”
李言恍然一笑,沒好氣道:“切,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就這啊,可要是我贏了的話,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費聽風弦瞪眼就道:“你還想贏?做夢!”
李言壞笑道:“呐,既然你真覺得自己穩贏了,為什麽剛剛卻不敢跟我一樣宣誓自己一定能取勝呢?是不是其實你心底也是慌得一逼的,壓根就沒有能穩贏我的信心。”
費聽風弦頓時一愣,是啊,剛剛我為何畏畏縮縮的站在拓跋夢的身後,不敢跟其並肩,不敢跟眼前這個混賬一樣一把就摟住拓跋夢呢?難道我真的怕自己贏不了?
看著費聽風弦愣愣出神的模樣,李言撲哧一笑。
費聽風弦頓時羞惱無比,沉聲喝道:“我……我剛剛隻是不想唐突佳人而已!你以為我會跟你這個混賬一樣無恥下流嗎!”
李言摸著下巴調侃道:“嘖嘖,還唐突佳人,這裏是滄溟,不是大華好吧?有必要在乎那麽多?你到底還是不是滄溟人啊?”
費聽風弦又是一愣,暗呼這混賬真是說得一點也沒錯,這裏不是大華了啊,喜歡一個女子非得要扭扭捏捏,見麵前還得吟唱一兩句詩詞,故作風雅,怪不得!怪不得那拓跋夢明明武功那麽了得,在被這混蛋摟住的時候,沒有掙紮,反倒一副極為順從的樣子,原來我滄溟的女子還是喜歡直來直去的男子啊!
一時間,這費聽風弦真是悔不當初,懊惱自己怎麽就把大華學來的那些手段用在了拓跋夢身上,非得裝什麽儒雅,實在是失算了!早知道就學這混蛋強橫一些,說不定現在早就抱得美人歸了,還至於用參加這什麽狗屁盛會,費那些勁打敗各個部族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