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歡呼
李言此時根本沒有功夫跟關河解釋接下來要怎麽辦,隻見無數蠻人騎兵圍著自己打轉,整個一個被人團團包圍的模樣。
而那拓跋雷山坐在極為高大的戰馬之上,俯視著李言,一副你李言絕對插翅難飛的表情。
雖然先前李言帶著關河迎麵衝向騎兵看上去十分勇猛,可這不過是因為大多的騎兵武功都不是很厲害,李言自然能借這自身的本事大殺四方。
可如今有拓跋雷山加入,雖然拓跋雷山的武功不及李言,可也是難得的高手,在亂軍之中,李言隻有關河這麽一個幫手,而拓跋雷山卻有幾千甚至無窮盡的幫手,如此一來,李言與關河想要對付這麽多蠻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恐怕此時想要逃,隻要拓跋雷山能夠拖住一二,也不是李言想走就能走得掉的。
拓跋雷山狠狠的咬了咬牙,用長刀指著李言,用漢語冷冷道:“束手就擒吧!別做無謂的掙紮。”
李言頓時撲哧一笑,“束手就擒?好像我現在反抗到底的話,即便是死在這,下場也好過被你抓住吧?”
拓跋雷山幽幽道:“如果我承諾留你一命呢?”
此時李言的笑意更盛,“這種話,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拓跋雷山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倒也沒著急讓手下立刻發動進攻,而是狠狠盯著李言,咬牙切齒道:“你確實該死!可也絕對休想如此輕易的死去!”
李言挑眉笑道:“怎麽,你有把握你的手下肯定能活捉了我?”
拓跋雷山眼角閃過一絲得意,冷冷就道:“放心,對於活捉這種事情,我們滄溟的士兵可要比你們漢人熟練的多!”
話音剛落,隻見那些圍著李言與關河轉的蠻人紛紛從獸皮大衣內掏出一圈圈的繩索。
李言頓時眉頭一皺,不是吧!又來這種套馬的把戲?雖然自己有信心躲開,可自己身後的關河怎麽辦?
見李言臉上浮現出大事不妙的神情,拓跋雷山眼眸中的得意更勝,仿佛心中的戾氣很快就要得以宣泄了一半,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原來你這大華的齊王,也知道我們滄溟勇士的這項本事!”
李言眉頭緊皺,飛速在腦海中思索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即便現在後悔,也晚了!”
拓跋雷山卻突然大喝一聲,猛然揮手,頓時間,無數的套索向李言與關河兩人飛去。
李言連忙將長槍插到青石板上,飛速抽出腰間的魚腸劍,對著身後的關河,沉聲就道:“千萬小心!”
關河甚至都來不及點頭,那些套索已經近在咫尺,隻能連忙舞動手中的帥旗,將一個個向自己飛來的套索打飛,但被打飛的套索很快就被蠻人收了回去,在頭頂轉動幾圈之後,又猛然拋出。
而李言手中的魚腸劍卻是直接將一個個套索斬斷,使得那些蠻人不得不沒了套索之後,調轉馬頭就離開了陣形,讓後麵的蠻人補上空缺。
對於李言與關河的掙紮,拓跋雷山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氣定神閑地譏諷道:“你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我那侄兒,我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於你,你就等著後悔吧!”
李言一邊應對這向自己飛來的套索,一邊冷笑道:“等你抓到我再說這樣的話吧!”
拓跋雷山冷冷一哼,對著身邊的一個侍衛招了招手。
侍衛連忙將一捆套索遞給了這拓跋雷山。
隻見這拓跋雷山也將套索在頭頂晃動,眯了眯眼後,猛然就將頭頂的套索拋了出去。
李言可是一直注意著這拓跋雷山的,畢竟能當上叩官城的城主,絕對不止是因為是拓跋氏一族的上層人物,定然有著過人的本事,想必這套馬的功夫,也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讓李言驚訝的是,拓跋雷山甩出的繩索並不是對準自己,反倒是對準了舞著帥旗的關河。
也不能說是對準關河,畢竟那高高飛過來的套索是直勾勾往關河手中的帥旗奔去的。
隻見那套索準確無誤的圈住了帥旗,再由關河舞動之下,那套索立刻就被拉緊。
關河猛然一愣,見抖不動手中的帥旗時,才發現這帥旗被套索套住了。
拓跋雷山仰天一笑,立刻拉扯韁繩,讓胯下的戰馬掉頭,飛快向外跑去。
等李言想一劍斬斷那套在帥旗上的繩索時,根本就已經來不及了,關河死死握住帥旗的旗杆,整個人就這麽被拉了出去。
雖然關河想極力的用雙腿在青石板上站穩,可以他的力氣,無論如何,也能絕對做不到跟拓跋雷山胯下那匹即便是放在滄溟戰馬中也是佼佼者的馬匹角力。
很快關河就被從李言身邊拉開,而李言必須應對繼續向自己拋來的套索,若是一味衝向不斷前移的關河,那定然會因為分神而被某個套索套住。
短短幾個呼吸隻見,關河又被幾個蠻人手中的繩索套住。
有的套索將關河胸口困住,有的卻套在關河的脖頸之上,隻要這些蠻人拉著繩索跟拓跋雷山往相反的方向移動,若他還抓著哪杆帥旗不放手,那定然會被當場來一個好幾馬分屍。
李言狠狠咬牙,提劍就想不管不顧的前去營救關河。
可關河卻猛然喝道:“將軍!不要管我!”
李言咬牙罵道:“你他娘的!讓我別管你,那你倒是鬆手啊!”
話音未落,那套中關河的蠻人毫不猶豫的駕馬後退,隻見幫住關河的繩索頓時被繃成了一根根直線。
關河被勒住脖子,滿臉通紅,青筋暴起,依舊緊緊抓著哪杆帥旗,沉聲一喝,做出一副以蠻力將拉著他的馬匹給勒住一樣,殊不知雙腳依然離地,恐怕不多時,身上定然有某些部位被扯斷。
“絕……我絕……不會……鬆手的!”
見關河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李言跟著也狠狠咬了咬牙,猛然就將手中的魚腸劍甩了出去,激射向拓跋雷山所牽引的那根繩索。
因為繩索突然有一端被斬斷,關河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而李言猛然一個翻滾,來帶關河倒退的必經路線之上,一把攔住關河後,將套在他身上的繩索全部攬在手中,猛地就是一扯。
隻見繩索另一端的蠻人紛紛被巨大的力道給扯著馬背!
關河咳了幾聲,終於能順暢喘氣之後,一臉焦急道:“將軍!讓你不要管我的!如今你將手中的劍都丟了,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麵!”
李言無奈笑了笑,就連你都能看出局勢,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拓跋雷山瞄準你手中的帥旗就是在逼我丟掉手中魚腸劍,想著我沒有短劍能靈活施展武功之後,定然會被數不清的套索套中,隻要中了一個,那立刻就能被套上五六個,到時候要麽被五馬分屍,要麽隻能束手就擒了。
李言擺了擺手,阻止關河想要繼續說的話,冷冷的盯向去而複返的拓跋雷山。
隻見拓跋雷山滿臉的得意,而無數的套索立刻就飛向了李言與關河剛剛止住身形的位置。
看著頭頂密密麻麻的套索,李言隻覺得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沒了劍,雖然自己能抵擋住一時半會,但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裏暗罵那關鳩,怎麽去叫人那麽久,都還沒回來!
可此時還不知道在哪的關鳩自然聽不到李言心底的肺腑,那一個個套索灑下。
李言一把拉起蹲坐在地上的關河,沉聲道:“堅持住!”
關河也看出了情況的不妙,隻能暗自咬牙,舞動帥旗繼續拍打飛來的套作。
李言沒有去撿附近的長槍,因為他知道,此時身法必須將就一個靈活多變,而不是手持長槍的大開大合,否則定然會被拖累,就比如關河此時一樣,雖然一時半會還能堅持住,可絕對比不得赤手空拳的李言堅持得久。
這不,沒一會,關河身上就被幾個套索給套中了,即便有李言在身旁策應,也無法改變這樣的結果。
可當李言正想著將套在關河身上的繩索扯向自己,把那些馬背上的蠻人拉下馬時,那些蠻人好像早有預料一般,由原先的一人一繩,變成了好幾個人一同拉扯一根被繃直的繩索。
加上駿馬的加持,幾個親兵與李言的角力,居然出現了不相上下的局麵。
關河猛然一驚,自己這個連城門都能一人推倒的將軍,定然是先前投擲長槍長刀的時候就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才出現了如今這樣的局麵!
李言緊咬牙關,跟幾個蠻人親兵僵持的時候,身上不免多了幾條套在身上的繩索。
關河驚呼道:“將軍!”
李言苦笑道:“叫我幹嘛!你他娘的先顧好自己好吧!”
確實,關河並沒有比李言好到哪裏去,套中關河的繩索可比套在李言身上的不知道多了多少條。
隻是此時兩人身上的繩索都被李言雙手攬住,這兩人才沒被勒緊脖子說不出話來。
關河苦笑道:“我們是不是要交代在這了?”
李言眉頭緊皺,終於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去叫人哪有那麽久的!你家那個小姐是不是故意的?想讓我死在這,她才好名正言順的當上雲麾軍真正的統帥?”
“將軍這不可能吧……”
關河咽了咽口水,尷尬笑了笑,可話音未落,耳邊傳來一陣依稀的叫喊聲。
不再是蠻人那種亂混紛雜,聽不清是什麽意思的叫嚷,而是氣勢恢宏,隻要是一個漢人,都能聽出是喊的殺字的聲音。
關河頓時瞪大了眼珠,頗有種喜極而泣的叫嚷道:“將軍!是兄弟們!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