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惹是生非
對於李言的言語,關鳩發出一陣沉重的歎息之後,已經貫徹著裝啞巴的決定。
隻是心中難免有些猶豫,美目瞥向手中那象牙杯中的猩紅酒水,猛然掀開臉上的麵巾就大口飲盡,好不豪爽。
待關鳩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後,有些憤悶地將那就被丟還給李言。
可看到李言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時,關鳩頓時不由一臉的詫異。
關鳩眉目中帶著詢問的目光,隻見李言往自己身後挑眉示意之後,匆忙撇過頭。
隻見一個傳說華貴錦袍,但卻跟個肥豬一般的蠻人一臉恍惚的看著李言與關鳩所在的角落。
可關鳩知道,這胖子的眼神自始至終都落在自己身上,不免覺得有些羞惱。
這胖子喉結微微滾動之後,並沒有上前,而是匆匆轉身,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關鳩微微皺眉,這回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不過刻意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李言能聽見的音調小聲呢喃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李言咧嘴笑道:“怎麽?你想跑路了?”
關鳩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言臉上的笑意,猛然驚醒道:“你是故意的?”
李言眯眼笑道:“不然你以為帶你來這種地方就是為了混吃混喝而已麽?”
關鳩秀眉微微皺起,幽幽道:“你拿我來當誘餌,不怕我跟你翻臉麽?”
李言無奈笑了笑,“若是能釣到大魚,你恐怕還巴不得吧?”
“你究竟想做什麽?”
李言聳肩笑了笑,並未回答,關鳩無奈歎了口氣,也沒有再追問,隻能安靜地待在李言身邊,靜待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
不多時,金碧輝煌的大廳很快就傳出了一陣的騷動。
隻見一個穿著暴露的少年緩緩從那金燦燦的階梯走下,光著腳,穿著一條寬鬆的金色長褲,上半身赤裸,卻披掛著重重黃金製成的飾品,似乎組成一件衣物一般。
這樣的穿著在李言看來雖然土裏土氣的,可放在眼下這個時代,恐怕絕對是最新潮最土豪的裝扮。
而這少年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渾身覆蓋滿鎧甲的士兵,人人手中都持著一幹銀白色的長矛,莊重的同時顯得殺氣騰騰。
這樣的氣度,說是那個小國的帝王或者王子也絕不過分。
隻見那熙熙攘攘在這少年到來之後,一下就變得噤若寒蟬,這少年每往前走上一步,人群便主動讓讓開一條寬闊的過道,直到李言與關鳩麵前再無任何人站立。
那少年帶領這一隊武士緩緩走近,頗有一種未戰而屈人之兵的意味在其中。
不過李言聽著那那些武士發出的沉重步伐聲與真少年身上那金子碰撞聲後,不由撲哧一笑。
在落針可聞的大廳之內,李言這聲笑,顯得極為突兀。
原本把目光始終放在關鳩身上的那個少年不由微微皺眉,盯著李言,用蠻語森然道:“你笑什麽?”
李言聳了聳肩,指著這少年身上的裝飾,用蠻語就調侃道:“你這種瘦骨嶙峋的家夥,身上掛著這些走來走去的,難道不覺得累麽?”
聽李言這麽一說,周圍的那些蠻人不由向李言投去悲憫可憐的目光,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這位大爺可是最忌諱別人說他瘦弱的,要知道,上一個這麽說的,已經硬生生被人割去了全身的皮肉,但卻是活活疼死的,放在大華那邊,可就叫淩遲了。
隻見這少年眼中浮現出極為濃重的戾氣,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但你也都必須清楚,這雪月樓的規矩!”
李言眯眼笑道:“哦?不知道你說的是那一條?我可自認沒有什麽地方違背了規矩,或者是那裏得罪了你拓跋賀。”
被李言稱呼為拓跋賀的少年冷冷道:“雪月樓內所有的女子都是經過樓主篩選,方可進入樓內,而你身邊的女子叩官城雪月樓的樓主並不知曉,定然是私自混進來的,至於要如何處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這少年身邊那肥豬一般的中年蠻人開口道:“就是!本樓主從未見過這個女子!定然是她私自混進來的,還不快快將那女人交給本樓主發落!”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關鳩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之上,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意,不過倒是有些許女子眼眸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黯然。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關鳩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麽一來,倒是讓除了李言之外的所有人詫異不已。
通常來說,那些私自混進雪月樓的女子要麽被發現時,即便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那也應該誠惶誠恐才對,更別提若是知道將要麵臨的是什麽,定然會神色慌張無比。
這麽多年來,這些蠻人不是沒見過那些平民女子實在活不下去,而私自進入雪月樓的,可還真就沒見過眼前這個女子這般,被發現之後依舊風輕雲淡的。
拓跋賀微微眯眼道:“還是說就連你,也跟這個女子一樣,也是私自混進來的平民?”
肥豬一般的樓主愣愣道:“雖然你身上這身衣物絕對不是那些下賤的平民能夠弄到手的,不過既然現在拓跋少爺懷疑你的身份,而本樓主也未曾見過你,那現在就請你拿出你的身份令牌吧,否則定然要把你跟你身邊的那個女子一同抓起來。”
李言眯眼笑道:“嘖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進入雪月樓,無論是誰,護衛隨從之類的,都必須留在一樓,而這裏是四樓吧?”
拓跋賀冷笑道:“你這是在質疑我壞了規矩?”
李言不可否質地聳了聳肩,,隻見這拓跋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的那胖子樓主不屑笑道:“你到底是哪個部族的人?居然會問出這種白癡的問題?難道不知道拓跋少爺身後這些護衛,可都是我滄溟赫赫有名的蒼狼衛麽?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身份地位比一般的貴族還要高貴許多,自然是有資格來到這四層的!”
李言悠悠笑道:“哦?那我怎麽還記得無論任何人,到了雪月樓二樓以上,都得卸去兵刃吧?”
胖子樓上頓時啞然,眼珠不由弱弱的瞥向四周的眾人,畢竟這條規矩是有的,可這拓跋賀身份特殊,即便觸犯了雪月樓的規矩,隻要沒人敢說,那就一點事都沒有。
可若是有人因此揪著不放,雖說正主拓跋賀不會因此損失太多,可他不一樣啊,畢竟在這叩官城的雪月樓當了樓主這麽多年,如何能輕易舍棄這樓主的位置?
要知道,在滄溟敢跟拓跋賀對著幹的人不是沒有,而且絕對不少,全都是其他部族數一數二的年輕一輩,這胖子樓主雖然見識過不少地位跟拓跋和相差無幾的,可也絕對不是全都見過的。
加上滄溟盛產駿馬的緣故,各個部族的權貴走動頻繁,這叩官城可來過不少麵生的大人物,李言卻有一副跟拓跋賀對著幹的模樣,一時間還真讓這胖子樓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畢竟李言看上去是認識這拓跋賀的,而既然知道拓跋賀的身份,還跟如此咄咄逼人,那身份定然絕不會簡單。
一時間,這胖子樓主頓時有了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覺。
拓跋賀看出這胖子樓主的顧慮,冷冷就道:“這人並不是我認識的誰。”
胖子樓主尷尬笑了笑,心中暗自腹誹,你還能認識滄溟八大氏族全部的年輕一輩不成?
隻見拓跋賀冷冷道:“跟他廢話那麽多做什麽?反正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定然是要抓起來無疑,若是他拿不出證明身份的東西,也一同拿下就是了。”
摸不清李言底細的胖子樓主不由弱弱對李言說道:“這位少爺,您身邊的這個女子真不是我雪月樓記錄在冊的,不如將她交出來,等您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本樓主再給您送來十個八個模樣俊俏的女子作陪都行,您看這樣如何?”
李言眯眼笑道:“怎麽?先前一副給這拓跋賀當狗腿的模樣,見到我有底氣跟這家夥對著幹之後,就權衡利弊起來,不敢把我往死裏得罪了?”
胖子樓主尷尬笑了笑。
隻見那拓跋賀冷聲道:“看你的樣子,是打算護住你身邊的那個女子咯?”
李言聳肩笑道:“其實吧,你們猜的沒錯,我跟她一樣,都是偷偷混進來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紛紛一愣,就連始終挽著李言手臂的關鳩都不由向李言投去詫異的目光。
雖然關鳩不會說蠻語,可多少還是能夠聽懂一些的,要知道,如今雲麾軍分散在這叩官城中潛伏,定然是要低調行事的,既然你李言都已經忽悠住了這些蠻人,那絕對不可能沒有那些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可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如此直白的承認自己是混進來的?
即便事後能跑,那又如何?還不是讓叩官城中派出大量駐軍在城中尋找,倒是若是發現了雲麾軍怎麽辦?若是你一開始就想著打草驚蛇,何不進城就去刺殺那叩官城的城主,反倒帶自己來這種地方?
如今這般憑白的惹是生非,到底是何意?
當然,此時的李言自然不會給關鳩任何解答,隻見李言一臉戲謔的笑意,看著不遠處的拓跋賀,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拓跋賀狠狠咬牙道:“既然你承認自己是混進來的,那即便我現在就將你斬殺於此,無論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那誰也不能說什麽不是!”
李言挑眉調侃道:“就憑你這幅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想殺我?嗬嗬。”
拓跋賀臉色一冷,扭頭就對身後那幾個銀甲護衛喝道:“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