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幾個生幾個
燕珩說完這話的第二日,就帶兵攻城,此去,攻的不是涼城,而是涼城外三十裏的川城。川城兵力不多,涼城派兵支援,正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被千牛將軍率兵圍剿,差點失守。
夏軍見好就收,既不拿下川城,也不執著涼城,敲鼓收兵,意氣風發而回。
攻這二城並不是最終目的,在攻城時,宋齊和魏鐸已出發去禹國,帶著燕珩的親筆文書,去拆散崇國和禹國好事。這一仗,是為了給他二人打掩護。
旋靖天摸不準燕珩是否知曉了他們的兵力部署,一時不敢妄動,突月和北黎也嗅到一絲不尋常,靜觀其變,隻讓崇國主攻。
解決了兵防圖的事,新的愁思又覆上了杜忘憂的腦海。
兵力。
再好的部署,也需要兵力的支持。雖說佟彥之將對抗北黎的精兵給遣給了燕珩兩萬,但真到全麵對抗時,兩萬隻是杯水車薪,一旦崇國再和北黎,突月團結一氣,燕珩的處境會很艱難。
上元節,夏軍駐地來了一個氣勢洶洶的男子。
男子錦衣玉冠,凶眉狠目,魁梧高大,眼神狠戾,身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嗓門奇大,一腳踢翻屏障,由千牛將軍恭恭敬敬地引到燕珩帳中。
年長的士兵們都對來人懷著崇高的敬意,想為他搖旗呐喊。
當年,勇王出征,橫掃千軍,所向披靡,光是一聲吼,就能震得敵方抖三抖,見過勇王的人,無不被他威力震撼。
影王麵相凶,脾氣豪爽,進入燕珩營帳就扯著嗓子道:“陛下,臣來問陛下一事.……”
勇王的大嗓門驟止,麵有潮紅,背過身去。
杜忘憂本是坐在燕珩腿上,燕珩在教她看兵圖,勇王一來,杜忘憂兔子見了鷹一樣,撒腿就往內間跑。
隔著一層布,杜忘憂將外麵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燕珩道:“皇叔你嚇到她了。”
杜忘憂頭埋進被子裏,屏蔽掉他們的對話。
勇王的大嗓門具有將營帳掀翻的力量:“她就是杜家那丫頭?”
燕珩不動如山道:“她有名字,叫杜忘憂。”
勇王瞪著眼道:“陛下就是為了她,放縱燕瑾到崇國,推波助瀾了這場戰事?”
燕珩站起,平和道:“叔父,這仗,有沒有她都要打,叔父不要將所有都怪在她身上。”
勇王鼻孔出氣,懟天懟地般的架勢,橫衝直撞道:“衝冠一怒為紅顏,陛下還像個君王嗎!”
燕珩眼睫微動,迎著勇王的怒目而視,鏗鏘道:“若不能護住心愛之人,這皇位,要它何用。”
勇王火爆的想跳腳,忿惱道:“陛下當真是……一點也不像先帝,莫不是還在恨他?”
燕珩風輕雲淡道:“我不會因為私人情感將萬民卷入戰爭。這一仗,崇國籌備了數十年,外族擾我我大夏邊境,傷我大夏子民,叔父難道要我聽之任之?”
勇王輕哼了一聲,不作反駁。
燕珩繼續道:“燕瑾之事,的確是我有意放他,就是為了讓他叛國,殺掉他。他十二年前勾結崇國,想在豫州置我於死地,還害了無辜之人,我不會饒了他。”
燕珩敞亮地承認,沒有愧疚和不安。
勇王橫眉豎眼道:“陛下不怕臣將暗敕公布於世?”
燕珩神色淡淡,冷靜淡定道:“待戰事穩妥,叔父請便。”
勇王憤怒地跨了幾步,拍著桌子道:“陛下,臣可是先帝親任的監督之人!”
燕珩幽眸中寒光猛亮,山河握在手掌,天下盡乃我土的威厲展現,他沉穩霸氣道:“朕乃天子。”
鐵甲好似帶光生輝,燕珩麵容尊貴到不可睜目而視。
勇王爽朗大笑,鼓著掌,滿臉紅光道:“這才是我大夏君王該有的樣子,先帝那暗敕我早燒了,什麽破玩意,臨死了還留那麽一手。”
勇王就是這樣的脾氣,有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在他眼裏,燕珩這君王做的合格,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歎。
燕珩道:“叔父,你一直閉關,怎會知外麵的戰事?”
“這仗都打的震天響了,臣要還不知道,豈不是太傻了。”勇王爽利道:“臣雖在北國帶著那群兵天天挨凍,但臣消息四通八達,馬不停蹄就趕來了。”
若真消息靈通,不會快半年了才出現,燕珩往內間撇了一眼,對勇王如何知曉消息有了七分猜想。
燕珩道:“叔父話也問了,不若先去休息,路上辛苦,需要歇……”
勇王大大咧咧道:“臣不累,臣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陛下。”
勇王一向不賣關子,燕珩略有好奇道:“何事?”
勇王揚眉道:“臣不是一人前來,五十萬東野軍,兵分三路,支援各方,五日後就可到達此處。”
杜忘憂在內間激動的在榻上打滾,捂著嘴,不讓外麵聽到她的笑聲。
燕珩淡聲道:“有勞叔父了。”
勇王直來直去道:“陛下看起來可並不興奮。”
燕珩道:“君王應當不喜形於色。”
勇王是個大老粗,最不愛咬文嚼字,擺擺手道:“文縐縐的,臣聽不懂,臣下去歇著了。”
他可謂目中無人,都不道退安禮,直接離開。
燕珩走去內間,杜忘憂還在被子埋首,肩膀聳動。
燕珩聽著她笑聲從被子後悶悶傳出,將她翻了一個身道:“叔父為何會來?”
杜忘憂臉龐捂得發紅,平躺著道:“我哪知道,他是你叔父,又不是我叔父。”
燕珩拉著她雙臂,將她上半身直起,心浮氣躁道:“傅相是叔父最敬佩的人,你讓傅相去找叔父了?”
杜忘憂道:“傅……父親想去找他敘敘舊。”
燕珩心在下沉,眸子也沉,甚至麵色也肉眼可見的冷下。
這些隻有一瞬,一瞬後,燕珩抱住杜忘憂,複雜著心情道:“忘憂,沒有人可以逼你認他。若你是為了讓他找勇王而與他相認,那我不會接受讓東野軍上戰場。”
燕珩胸膛脹痛,杜忘憂為他做了太多太多,他不願以她的犧牲為代價,而得到勇王的幫助。
甚至於,他不想做帝王,隻想做她的心上人。
杜忘憂溫溫柔柔道:“他本就是我父親,我叫他一聲父親不會少塊肉。況且,他對我也很好,我認他,也不全是為了讓他去找勇王。”
燕珩眉頭擰起,不放心道:“你為何總是做事自己拿主意。”
杜忘憂不滿意道:“你又在怪我?”
燕珩親親她唇,道:“以後,不要勞心費神,任何事,都交給我做。”
杜忘憂莞爾笑道:“你日理萬機,那麽忙,什麽都做還不得累死。”
燕珩熱吻在她脖上徘徊:“那做些別的事,我會向你證明,我精力充沛。”
杜忘憂輕輕抗拒,推著他道:“呀!還不到晚上,你別亂來。”
燕珩吻如雨下,根本不容她拒絕。杜忘憂化成一灘柔水,擁著他,感受他手指在自己發絲裏穿梭,火熱到將她吞噬。
一波又一波浪潮後,天上掛著圓月,燕珩身上掛著杜忘憂。
身上又粘又濕,杜忘憂卻是懶的手指都不想動,照常被抱去洗得幹幹淨淨,骨碌到被窩裏。
燕珩裸著上身,雖身上帶著傷口,但線條流暢,肌肉漂亮,還帶著沐浴後未全部的水珠,水珠卡在肌肉的溝壑處,看著就讓人血脈僨張。
燕珩渾然不知杜忘憂在看著他上身吞口水,隻專注給她的手指上藥。
她手腫的厲害,也總流血,癢疼發熱,她半夜愛撓,碰到裂口就會疼醒。
上完藥,燕珩鑽進被窩,暖熱了,才將她一把摟住,將溫暖過給她。杜忘憂身子還是涼的,暖不熱,燕珩腿夾著她腳,被那冰冷玉足的觸感涼到。
燕珩道:“軍醫給你開的藥,怎不管用?”
杜忘憂道:“神醫開藥都不管用,更何況軍醫。”
燕珩握住她手,捂著道:“你要多吃些飯,才會暖和。”
杜忘憂拉著燕珩的手,枕著他的臂膀,滿臉堆笑道:“燕珩,你想要孩子嗎?”
燕珩一怔,嘴角上揚,微喜道:“你要給我生嗎?”
杜忘憂隻重複問道:“你想要嗎?”
燕珩手指在她光潔的下巴上揉捏,挑眉道:“你生的我就要。”
杜忘憂盯著他的眼睛,開玩笑般道:“我若不生呢?”
燕珩神情不變,將她披散的青絲攏好,溫聲道:“那就不要,生孩子疼,你何必去受那份罪。”
杜忘憂咬唇,抓住燕珩的手,在他手心用食指胡亂畫著,柔柔道:“男人都想要自己的孩子,你不想要嗎?”
燕珩笑笑,寵溺道:“你若不想生,我便不想要。”
杜忘憂弱弱道:“我想生……”
燕珩嘴角弧度擴大,在她左腕的紅蓮上輕嘬,啞噥道:“那我努力一下。”
濕熱的舌尖,在腕內側打圈,杜忘憂尾骨處生出一串串酥麻,直衝脊背和後腦勺。
燕珩翻身,杜忘憂就在他身下動不了了,明晃晃的燭光下,燕珩眼神染著笑意,還有一絲濃鬱。
杜忘憂道:“戲本上不都可以一揮手,就把燈滅了,你為何從不滅燈。”
燕珩大手在她身上遊走,抽空回道:“那需要內力,我沒有。”
杜忘憂嘀咕道:“太亮了……”
燕珩拉過被子,罩住二人的身軀,被窩中暗了不少,隻有被縫中有微光。杜忘憂身上隻有褻褲和肚兜,燕珩三下五除二就將她剝光。
彼此身體都在渴望,糾纏著,熱烈著,合為一體。
強勢占有著她,燕珩還不忘問道:“你想生幾個?”
杜忘憂酥媚軟綿道:“能生幾個生幾個。”
燕珩賣力地耕耘,輕咬她肩頭道:“彥之那邊要生一窩,我們不能比他少。”
杜忘憂將想告知的真相憋會心裏,難為情道:“我……我盡力,盡力不比他們少。”
燕珩更用力了,棉被翻騰,光裸的二人時不時會從棉被中露出玉腿或是精壯的鐵臂。素白的藕臂被一隻大手製住,從被中伸出,應是這藕臂被舉過了頭頂。
伴隨著灼熱的呼吸和萎靡的聲音,燭火跳了跳,繼續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