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二)
燕瑾玩的正開心,傅崢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剛被澆醒的平安努力地睜眼,看向傅崢。
傅崢對燕瑾的做法感到殘忍,但這非他要管之事,他隻看那平安一眼,便皺眉道:“我的人今日受了重創,南王你最好早日解決此事。”
燕瑾瀟灑一笑:“怎麽,燕珩躲了這麽些時日,終於出擊了?”
傅崢糾正道:“他不是躲,是在修養生息。”
“修養生息?是為了這孩子嗎?”燕瑾指著平安道:“他還真聰明,沒他的消息,我確實不會殺這孩子。”
傅崢對燕瑾的話不搭腔:“我們並不知他在何處,李家已撤了人,看樣子他已準備來殺你了。”
“來啊,我馬上便讓他知道我在何處!”燕瑾轉念一想:“不,讓他知道這孩子在何處……”
傅崢隻關心心頭要事:“如意在何處?”
他幫燕瑾,隻為了知道妻子下落,李家已撤了人手,他與燕瑾也可一刀兩斷。
燕瑾為難道:“尊夫人將鐲子給我,卻未說她要去何處……”
傅崢冷眼瞧他:“你在戲弄本相?”
“我怎敢,可尊夫人的確是這麽說的。”燕瑾極其真誠道:“不過瞧她離開時,是往徽州方向,傅相可去徽州尋她,找不找的到就看傅相的本事了。”
傅崢不疑有假,立刻衝了出去,策馬趕往徽州。
燕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拍腿狂笑,笑聲在屋裏回蕩。
他湊到平安身旁,撩開平安淩亂帶血的黑發,在她麵如死灰的臉上拍打:“怎麽辦呢小娘子?你父親就在你眼前,卻不救你,你阿娘也死了,護不住你,你可真是可憐呢。”
平安用盡了力氣,死死瞪著他,隨後昏死。
不知過了多久,燕瑾親自將她潑醒,拽著她的頭皮強迫她聽:“我在你身上看到那個鐲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傅崢的孩子。你娘離京那事,雖瞞的結實,卻逃不過我的眼睛,誰知她居然離京後生了你,躲到這地方來。”
燕瑾在她臉頰輕舔,鮮血的味道讓他興奮:“我也算為你父女提供了一次見麵的機會,你說你父親若是知道你娘死了,你也要死了,他該有多傷心?”
燕瑾癲狂大笑,突地,他止住了笑容,一臉痛意。
平安緊緊地咬住他耳朵,將他左耳咬掉了一塊肉,燕瑾將她推開,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耳朵大叫。
他的下屬們慌了神,上前來照看他,被他一把推開。
平安吐掉那塊肉,嘴染鮮血,視死如歸。
燕瑾抽出長劍,憤怒之下,砍了兩個下屬的耳朵才微消怒氣。
他陰狠狠道:“你想讓我殺了你,我偏不,我就是要用你把燕珩引出來!”
“我要讓你看著他如何死在我麵前。”燕瑾將藥全倒進平安口中,捏著下巴給她喂下去:“我要向全天下證明,我才是儲君,我才是以後的君王!”
“燕珩算什麽東西,他不過是仗著自己母親得父親寵愛,寵愛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母親玩弄於股掌之間,死的淒慘!”燕瑾拿了短刃,一步一慢,走向對他怒目而視的平安,噬血道:“或者,你陪他一塊死,你在我手裏,也有十天了,燕珩一定很焦急,你也一定很痛苦。”
平安拚力啐他:“呸!”
燕瑾耳朵流著血,染紅了半個肩頭,他抹掉臉上血沫,玩味道:“我還知道一種好玩的遊戲,我們試試,是你先死,還是燕珩先到。”
平安一心求死,當短刃滑過她手臂時,她隻覺得得到了解脫。
說不疼是假的,這十日,各種痛她都受了,臨死前這幾刀,與她而言,像是螞蟻爬過。
可她的血卻像洪水開閘般地流出,眼睛,耳朵,鼻子,還有口腔,都在翻滾著熱流,那些血湧的太快,她眼前血紅,已感覺不到痛意。
燕瑾目不斜視,繞有興致地看著她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直至完全垂下頭去。
燕瑾下屬靳猛探了她鼻息道:“主子,她死了。”
“就這麽死了,真是無趣。”燕瑾懨懨地擺手道:“找個有野獸的地方,扔了。”
靳猛剛將平安帶走,燕珩便帶人殺來,燕瑾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隻等燕珩的出現。雖沒了傅崢,但燕瑾還有別的幫手,燕珩一方逐漸吃力,而燕瑾則是勝券在握,將燕珩踩在腳下。
他譏諷道:“好弟弟,你終於落到了我手裏!”
被他追殺之時,燕珩便受了傷,此時腹部傷口裂開,染紅了衣裳,但燕珩仍手掌拍向地麵,借力起身,一劍刺向燕瑾。
燕瑾冷笑著,朝燕珩腹部攻去,燕珩不露一絲破綻,躲過他的攻擊。
論武功,燕瑾比不上燕珩,所以燕瑾早有準備,他突然撒出粉末迷住燕珩的眼睛,一腳將燕珩踹倒。
他的屬下中有一人,對著燕珩直擊一掌,燕珩手中之劍落到地上,吐了一口鮮血,那人在燕瑾的授意下,抬掌,摧毀了燕珩所有內力。
燕珩渾身被汗濕透,眼神中是要將燕瑾生剮的恨意。
燕瑾眼神在燕珩麵上流轉,笑道:“十三歲的少年郎,真是最好的年華,可惜了,我最討厭你這俊俏的容顏。”
燕珩瞪著他,手向旁邊摸索,想摸到劍柄:“滾開!”
燕瑾踩住他的手,狠狠碾磨,道:“我不著急殺你,要好好玩玩才行。”
燕瑾抽出短刃道:“我要用這把刀子,一刀一刀在你臉上劃著。”
燕珩奮力掙紮,但他內力已失,虛弱如蟻,他的人手也被燕瑾下屬纏住,無法救他。
刀尖離燕珩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呐喊著,抵抗著,可那刀尖終是劃到了他的臉上。
燕瑾得意地大笑,看著燕珩那鮮血不斷的刀口,他心中甚是暢快,準備在燕珩右側臉頰再劃一刀。
他並未如願,劍光朝他襲來,他手偏了,這一刀紮在了地上,燕珩也被人救起。
來人是燕珩的援兵,他們不欲與燕瑾的人手糾纏,救了燕珩後便消失不見。
“可惡!”燕瑾不甘地將那匕首紮在樹幹上。
他未除掉燕珩,心中不快,憤恨之下,放火燒了那屋子,看著熊熊烈火仰天大笑。
他不僅要讓那孩子屍骨無存,他還要燕珩以為那孩子葬身火海。
燕瑾癲狂道:“燕珩,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活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