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清
小豆子不知他的忘憂舅舅在聽到可以去青樓玩耍時,笑的更加開心,左手一個蘇修羅右手一袋大白銀,歡天喜地,進了春風樓。
燕珩,佟彥之,李恪,跟在她二人身後,一同踏進。
老鴇還是那個老鴇,還是那麽的花枝招展,風韻猶存。
一見到杜忘憂,老鴇就要撲過來,再一看杜忘憂身後的燕珩,老鴇堪堪止住了腳步,矜持道:“幾位郎君.……還有娘子?!”
蘇修羅挑眉道:“娘子不行?”
“當然可以!”老鴇寬袖一甩,嫵媚道:“郎君和娘子請上座~”
幾人一落座,就是美若天仙,身材凹凸有致的花娘在門口排成了一排。
蘇修羅看著花娘們呼之欲出的渾圓目不轉睛,連連給自己粉腮扇風降溫。
“來來來~”老鴇領著幾個俊俏男子走了進來,男子們皆身著薄紗,寬肩窄臀,腹部肌理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佟彥之捂住蘇修羅的眼睛,燕珩捂住杜忘憂的眼睛,兩人齊聲道:“滾!”
蘇修羅卻是扯掉佟彥之手掌大喊:“好漢留步,別走,我想看!”
佟彥之斜她一眼,她忍痛道:“娘子們留下,漢子都撤了吧。”
她依依不舍地看著那幾人退下,被佟彥之警告地瞪了半晌才消停。
而杜忘憂這邊,燕珩遲遲未將手放下,杜忘憂也未將他手拉開,她的睫毛上下劃過他的手心,癢癢的,帶著不安。
不安是因為眼睛被捂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燕珩虎口處的牙痕。
她醒後他說年底盤帳會忙些,好些日子不來,在藤青院見他時,他也是一直用袖子擋著虎口。
她後知後覺地憶起自己昏迷時咬過什麽東西,原來,是他的手。
燕珩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杜忘憂眨眨眼睛,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謝謝。”
他們之間,都是她在虧欠他。
他們的異樣,並未被其他三人看到,也就在燕珩放下手那一刻,如花似玉的娘子們撲了過來。
旁人杜忘憂不知,但她知燕珩不喜與生人碰觸,連忙擋在燕珩身前道:“姐姐們有什麽都衝我來!”
她雖麵如白玉,煦色韶光,但哪比的過氣質尊貴,軒然霞舉的燕珩招娘子們喜歡。
那頭神采飛揚的佟彥之被花娘們緊緊包圍,就連李恪也因為白白淨淨,俊如瑣玉,被花娘揉著臉蛋喂著酸梅。
“看這裏娘子們!”蘇修羅拿著銀子站在桌上,揮舞著雙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她手裏明晃晃的銀子果真讓花娘們老老實實坐下。
蘇修羅低頭,一片白花花的肉包子耀目奪神,她捏著鼻子抬頭,為自己的好色覺得可恥。
她一個女人,竟到了看同性的身子就要流鼻血的地步,真是世風日下!
但想到自己任務在身,蘇修羅還是又將娘子們的豐滿看了幾看,羨慕道:“幾位姐姐,這般玲瓏有致,尤其.……”
蘇修羅戳了戳一個花娘的柔軟,那觸感讓她心神向往,她止住自身邪念,正經道:“是怎麽做到又滑又軟,令人欲罷不能的?”
杜忘憂也想摸,但有其他三人在場,她不好下手,隻能忍著。
花娘們總是似有若無地瞟著佟彥之和燕珩的方向,蘇修羅拍拍手,指著除了杜忘憂的三人道:“你們,去裏間待著,忘憂留下!”
杜忘憂故作死活不願的樣子,蘇修羅配合她演了一出我強迫你留下你必須留下的戲碼,成功讓杜忘憂摸到了花娘的大白兔。
那手感,的確是十分誘人!
杜忘憂摸了摸自己裹著束胸,緩如平地的胸部,自慚形穢。
蘇修羅給的銀子到位,幾位花娘也不吝嗇,爭先恐後回答。
“奴家這個是天生的,生來如此。”一嬌滴滴花娘道。
她旁邊粉衣花娘道:“奴家這不大,都是靠擠的,也就形狀好看。”
粉衣花娘身旁的紫衣花娘道:“奴家這也是天生的,因著這尺度,衣服都是改了又改還穿不上~”
嫵媚動人的花娘道:“奴家日日用珍珠粉保養,就為了讓它白白嫩嫩,得恩客喜歡,娘子摸摸,是不是手感細滑。”
她拉著蘇修羅玉手在自己胸上點了一下,蘇修羅當即被那滑嫩的手感勾引,不想撒手。
杜忘憂礙於她的男兒身份,不好意思上手,不想那花娘是個勾人的,又牽過杜忘憂的手覆到自己胸上:“郎君也摸摸看~”
裏間傳來一聲杯裂之音,還有衣料摩擦,低聲勸慰之音,都無法影響杜忘憂體驗那獨特觸感的專注。
長相清純無辜的花娘道:“郎君,奴家也是日日保養,日日按摩,娘子和郎君快來摸摸~”
不用說,這手感與上一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修羅將她們所言一一記在腦海,看了看裏間,盤腿坐到桌上,十分小聲道:“除了胸大,還有什麽可征服男人的秘訣?”
幾位花娘都是風雪場的老手,當下媚眼一拋道:“原來娘子是來學藝的~”
清純無辜的花娘就地取材,嬌柔地靠在杜忘憂肩頭,媚聲道:“郎君,奴家心口痛,你來給奴家看看嘛。”
她柔若無骨,貼在杜忘憂身上,在她耳邊嗬氣如蘭,勾的杜忘憂麵色緋紅,眼帶羞波。
蘇修羅瞠目結舌,頭一回見女人將女人撩撥的臉紅心跳!嫵媚動人的花娘朝蘇修羅勾勾手指,在她耳邊低語輕訴,她聽後更加瞠目,久久未緩神。
清純無辜的花娘瞧著杜忘憂麵紅耳赤,甚是歡喜,貼近了就要去親她的嘴唇,杜忘憂頭一偏,她吧唧一口,親到了杜忘憂臉頰。
裏間終是忍無可忍,三人大步走了出來,燕珩臉色陰沉,險些將簾子扯壞。
花娘們簇擁著圍了上去,蘇修羅趁亂拉著杜忘憂就跑。
剛出春風樓,三人已麵色不善地站在門口堵住她二人。
杜忘憂臉頰上唇印紅紅,最是狼狽,燕珩似是惱極,抬袖將她臉頰擦淨,動作粗魯野蠻,蘇修羅看著都疼。
從她身上預見了自己的下場,蘇修羅諂媚道:“辛苦幾位郎君陪我走這一趟,今日喜仙居,我做東,郎君們想吃什麽點什麽!”
李恪的新衣被花娘扯的不成樣子,他憤憤道:“修羅,你回去告訴醫者心的患者,你是大夫,不負責給人豐胸!”
豐胸這事,要麽天生,要麽懷孕漲奶,若以藥催之,又會引起葵水紊亂,藥不能斷的副作用。她學的是治病救人,美容豐胸是她師叔的本事,但她師叔和她師父一樣,雲遊四方,蹤跡難尋。
偏那女顧客不死不休,日日來煩,蘇修羅隻好找人陪她來青樓找法子。
想想方才花娘們的瘋狂,蘇修羅也打了冷顫,好聲商量道:“我照價賠償,你守口如瓶。”
若是杜二知道,她就死定了!
杜忘憂摸摸自己擦掉一層皮的臉,也希望李恪守口如瓶,同時,希望另外兩位不要麵帶寒冰,眼冒凶光。
另外兩位聽不到她的心聲,直到晚上將她們送到杜府門口,他們都是沉著臉色,悶悶走遠。
蘇修羅挽著杜忘憂手腕,獻計似的道:“忘憂,我知道如何征服男人了!”
杜忘憂奇道:“如何?”
蘇修羅得意道:“秘密~”
杜忘憂笑笑,將手裏的袖爐放到她手心:“天涼,你暖一會兒。”
蘇修羅不喜歡揣著袖爐,直接擺手拒絕:“我可不需要,給佟鴨子還行,把他那臭臉捂化。”
說起佟彥之,蘇修羅就來氣:“你說他生什麽氣?我可是帶他去尋樂子的!”
她當局者迷,杜忘憂旁觀者清,笑道:“許是沒他喜歡的。”
蘇修羅重呼一口哈氣:“那寨主呢?也沒他喜歡的?”
杜忘憂環顧四周後,悄聲道:“你說,寨主會不會不喜歡女子?”
“什麽?!”蘇修羅這一嗓子,引了好幾個下人朝這邊望。
杜忘憂捂著她的嘴,小聲道:“我此前給他介紹娘子,他生了好大的氣。”
這下輪到蘇修羅旁觀者清,她道:“有可能。”
佟彥之因著白天的事,心情極差,不欲多言,同李恪,燕珩走到半路發現自己領口有口脂印,惱火至極,氣洶洶地去找蘇修羅算賬。
李恪和燕珩也未拉他,他一走,便隻有他們二人同行。
燕珩要回明宮,與李恪順路,李恪知他喜靜,與他獨處時,還是憋不住說話:“兄長,傅伯伯真的派人去江北查忘憂了嗎?”
燕珩道:“嗯。”
李恪好奇道:“那他查到了何事?”
宋齊現身,替主子回道:“隻查到了皮毛。”
李恪對宋齊的眉間痣一直感興趣,用食指戳了一下那痣,道:“你這顆痣真別致!”
宋齊:“.……”
第一次有人說他的痣長得別致!
宋齊暗道:“小郎君不愧為小郎君,言語奇特,關注點也異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