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血蓮

  三人在杜忘憂門前幹耗著,都在等李恪回來。


  半個時辰後,李恪不負眾望,提著盒子奔了回來。


  “快快快!”李恪著急喊道:“快化了,快化了!”


  蘇修羅接過那盒子,就向廚房跑去。


  天山血蓮,形如蓮花,在終日積雪的天山才會存活,十年隻得兩株,由天山雪門以秘法養之,色如鮮血,故名血蓮。


  因為在終日積雪的環境下成長,摘下它就要以冰塊放到密封的盒子裏,再放到冰庫才可保其不化。血蓮極其嬌貴,即便在冬天,仍會有融化的跡象。但血蓮特殊,隻有將它同貝母一起入藥,它才能同其他藥材一樣發揮藥效,直至藥效散盡。


  蘇修羅端著藥汁喂杜忘憂喝下,幾人才算石頭落地,七竅歸位。確認杜忘憂可慢慢恢複後,蘇修羅已累的四肢酸軟,她讓三人自己討論誰留下來照顧杜忘憂,自己先行回房休息。


  杜川柏向李恪使了眼色,將燕珩留在杜忘憂房間。


  一出房間,李恪便被捂著嘴巴拉到了杜川柏書房,蘇修羅正在書房坐著,用燭火烤著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李恪驚恐的瞪著眼睛,看這架勢,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蘇修羅笑著道:“你緊張什麽?”


  李恪故作輕鬆道:“我沒有!”


  蘇修羅道:“我再問一次,你們今日見了何人,去了何處?”


  李恪道:“就我們三人,去了集會。”


  杜川柏道:“將你們今日所做之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蘇修羅陰側側的玩著那把小刀:“說錯了,我就把你變成小娘子。”


  李恪捂住襠部,瑟瑟著將所有經過講了一遍。


  杜川柏和蘇修羅很容易發現了異樣,杜川柏問道:“那個漂亮兄長,長什麽樣子?”


  李恪苦臉道:“我沒看到!就是忘憂也隻是看了一眼而已。”


  蘇修羅和杜川柏對視一眼,且不說那人不會出現在望京,若是出現了,杜忘憂怎會隻看一眼?這世上相似之人不少,是杜忘憂太過緊張了,僅是一眼,便引起了心病。


  杜川柏接過蘇修羅手中小刀,紮到桌上,神情凶惡道:“忘憂生病之事,是你通知的唐山寨?”


  那刀還在嗡嗡作響,要是紮到自己身上,定是疼的要命,李恪腿下一軟,帶著哭腔道:“我就是看寨主和忘憂關係不錯,我通知一聲怎還要挨刀子了!”


  杜川柏問道:“你派何人去的?”


  李恪細聲道:“我進宮前路過鏢局就知會了一聲,當時寨主還不在,我給鏢局人說了一聲就走了。”


  以唐山鏢局到杜府的路程,燕珩是要比他早到才對,但若燕珩比他晚些知道消息,他們一同出現便不奇怪。


  “杜二,你們到底怎麽了?”李恪恍然大悟道:“你們不會以為寨主在監視咱們吧?”


  蘇修羅扶額,李恪啊李恪,杜二是在懷疑唐山的身份,你個蠢貨!

  杜忘憂雖喝了藥,身上疼痛減緩,但緩解過程仍是痛苦不堪,她緊咬牙關,牙齒咯吱作響。燕珩捏住她的雙頰,將自己的手,放到她嘴邊。


  杜忘憂意識不清,意誌也不強,照著他的手狠狠咬下,仿佛咬的越狠,她的痛便越輕。燕珩在她咬下那一刻,眉頭一鬆,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擔心她咬傷自己。


  燕珩的黑衣和房中漆黑融為一體,直到天際微微亮光,杜忘憂才鬆開牙關。


  到底是溫柔至極,她咬了一夜,隻將燕珩虎口處咬的微微出血,但青白的牙印留在上麵,需得一段時間才能消失。


  燕珩打濕帕子,將她額上汗水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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